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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法台上,勝出的修士對戰下一輪比試之前,有一柱香的時間進行調息養傷。

玄字鬥法台,一位青衣女修盤腿坐於台上,閉目調息。一柱香後,守台的築基修士出聲道,“時間到,玄字鬥法台七百四十二號對戰一千號!”

陸靜姝睜開雙目,站起身來。

一位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跳上鬥法台,身姿窈窕,容貌艷麗,拱手行了一禮,“瑤丹峰寧秀兒,練氣八層。”

陸靜姝還禮,“符霖峰陸靜姝,練氣八層。”

不等她說完,寧秀兒手心一翻,一段白綾襲向她的面門。

陸靜姝神色一肅,腳下騰空,身上拍了一張防禦符,穩穩落在白綾之上。隨即手中出現一柄木劍,腳下疾行,踩着白綾一路刺向寧秀兒。

寧秀兒見狀,迅速翻動手中白綾,陸靜姝足尖立在白綾之上,只覺周身仿若置於滔天大浪一般,教人再難前行半步。

隨後,她腳下寄點數步,往後翻將出去,同時手中幾個漂亮的劍花游過腳下的白綾,圍觀的修士只見到滿台縱橫的劍氣,勢如破竹,又如狂風大作,瞬息將那難纏的白綾撕作幾段。

寧秀兒不可置信地看着滿地殘綾,自己這是中品法器,怎麼會被那一柄低階木劍斬斷,愣神間一道青光飛來,再看時,已在鬥法台下。

台下一片寂靜,上方的築基修士出聲道,“一千號勝!”

隨即人群中爆出一片熱烈的討論聲,“她是劍修?”

“劍修怎麼懂陣法?”

“天吶,太可怕了,她用的還只是普通木劍!”

“千萬別讓我對上她啊!”

對台下的聲音充耳不聞,陸靜姝盤坐於地上調息。

看座上方的胡老驚呼出聲,“這女弟子竟然是個劍修,趙季華看來你的願望要落空了。”

趙季華並未接話,任由胡老在一旁嘰嘰喳喳,餘光瞥見夜辰一臉沉思的樣子,不由問道,“夜辰,你認識她?”

想到那一日,夜辰斂去一目沉思,搖搖頭,“不認識,只是曾在問道樓見過幾次。”

趙季華心下詫異,能讓夜辰記住的外門弟子,看來這女修真是不簡單。

胡老搖頭晃腦,餘光瞥見一道黑影,立時渾身一抖,從位置上站起身,拱手說道,“離彥師叔,您怎麼來了?”

另外二人連忙起身行禮,“見過離彥師叔。”

又對離彥真君身旁的紫衣修士互相見禮,“蕭真人。”

沈離彥朝他們點點頭,面色不改地看着玄字鬥法台上的女修,胡老頭見狀,出聲問道,“離彥師叔可是對那女弟子起了愛才之心?”

沈離彥並未表態,只道,“此女僅以一柄木劍便能將這白鴻劍法使出如此威力,確實不易。”

胡老頭最是愛熱鬧,聽見離彥師叔接了他的話,便興緻盎然地解釋起來,“師叔不知,這女修不僅劍術了得,更是頗通陣法,方才硬是以一手幻陣反將布陣的奇陣峰弟子困於陣中,實屬不易啊。”

誰知沈離彥聽了此話,反而皺起眉頭,“還會陣法?不行,學得太雜。”

胡老頭一聽此話,心中不由暗罵自己多嘴,沒準就毀了人家直上九重天的機緣,真是造孽啊。

其實倒是胡老頭一時沒想通,便是他此刻不說,那沈離彥若當真要收徒,豈會不將此女的底細查個底朝天。

若說胡老為何說這機緣乃是直上九重天一般,還得從此人的身份說起。

沈離彥,劍霄峰峰主,變異雷靈根,三百六十多歲,元嬰初期修為,以一柄雷霆劍越階打敗高階修士。要知道修士修為越高,同一大境界的小境界之間,實力差距便越大,縱然修真界中有劍修越階戰鬥的說法,可那也只適用於低階修士。

離彥真君以元嬰初期的修為當上一峰之中,縱然有家世的原因,最主要還是源自他自身的實力。

如今他門下只有一位單木靈根的弟子,便是他身後的金丹修士蕭子謙,一百二十多歲,便已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若是有弟子能拜在他的門下,那便如登上九重天沒什麼兩樣。

只是也不知台上那丫頭是何靈根,看她出手至今,唯有金光閃過。真君若是收徒最次也得是雙靈根才行啊,比如一旁的蕭子謙,還有那一臉寡淡無味的夜辰。

夜辰乃是風靈根,與雷靈根,冰靈根一般都是極為罕見的變異靈根。不僅修鍊速度快於單靈根修士,變異靈根所修鍊的法術威力,也勝過五行法術數倍。唉,有些人啊,生下來就是好命。

胡老頭想到這裡,不由在心裡瞪了夜辰一眼,當然沈離彥他是不敢不敬的,即便只是在心裡。

鬥法台上,陸靜姝看着對面的中年男修,行禮說道,“符霖峰陸靜姝,練氣八層。”

看着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修回了一禮,說道,“符霖峰譚曉松,練氣九層!”

喲,這麼快就上九層的修士了,莫非是守台的修士不待見我?她瞄了一眼上方的築基師叔,心裡暗自腹誹。

那築基修士心裡哼哼道,接連兩個都被你這麼輕鬆地甩下台,豈不顯得我這鬥法台太好守,一定要找個厲害點的給你看看。

譚曉松方才連續看她打了兩場,對她的實力也有一定的認識,起手便用上了大招,手中一卷畫冊飛出數百枚飛鏢密密麻麻飛出。

陸靜姝身前,迅速升起水靈盾,心中一緊,抬手揮出數道劍氣對上迎面而來的飛鏢,飛鏢與劍氣撞在一起,發出鐺鐺巨響,鬥法台邊緣設有禁制,圍觀的群眾尚不知台上的劇烈晃動。

緊接着,腳下施展飛鴻踏雪,往後飄退出去,倖存的飛鏢穿過劍氣快速飛來。陸靜姝只覺滿場的冷光襲向自己,天上地下無處遁逃,可自己手中只有一柄劍,又該如何擋住這上百道的攻勢。

額前冷汗直流,腦中不由閃過陣法中“一力降十會”,以力既可以破開陣法,難道破不開劍陣么?更何況眼前這根本算不上劍陣。

閉上雙目,眼前的飛鏢意外清晰地映在腦海之中,手握木劍,用力往前一劈,只這一劍,便用去了她七層的靈力。

圍觀的修士只見她隨意向前揮出一劍,鬥法台上轟隆作響,白煙籠罩,片刻後白煙散去,女修直直地站在台上,那譚曉松已然跌落在鬥法台下。

“一千號勝!”

台下再一次轟動起來,這是練氣八層能有的靈力嗎,竟能一劍破開百道飛鏢。這一場後,陸靜姝這個名字傳遍了鬥法台廣場。

看座上方的沈離彥微微點頭,聲音清冷地點評道,“悟性尚可,靈力不錯。”

身後的蕭子謙問道,“師尊可是動了心思,想將她收了做我的師妹?”

沈離彥搖搖頭,回道,“再看看。”

陸靜姝吞下補靈丹,運轉靈力將體內丹藥化開,霎時靈力源源不斷地進入經脈,隨着功法運轉匯入空蕩蕩的丹田。

萬里擠過人群來到杜若身邊,“老遠便聽見陸師妹的名聲,這幾戰贏得可漂亮?”

杜若看了他一眼,有些擔心地說道,“贏得自然是漂亮,可是靜姝打了三場,怕是沒有靈力再應對下面的比試。”

萬里安慰道,“別擔心,陸師妹每次都能打破阻礙給我們驚喜,想必今日也是一樣。”

一柱香後,築基修士的聲音響起,陸靜姝站起身來,即便有上品丹藥的幫助,這麼短的時間也不過恢復了五層靈力。

一位身形彪悍的男修走上鬥法台,行禮說道,“天器峰虎牙,練氣八層。”

陸靜姝打量着他的外形,拱手一禮,“符霖峰陸靜姝,練氣八層。”

天器峰的弟子多是男修,而且許多煉器修士走的是體修一道,這位虎牙便是一位體修。

只見他咧嘴一笑,伸手憑空出了一拳,四周的靈氣匯成一個實質的拳頭,兇猛地打向陸靜姝面門。她腳下錯開數步,險險避開拳頭,只覺身前的水靈盾晃了一晃,肉身不由自主地震顫,心中驚道,好大的力氣。

手下不敢猶豫,數道劍氣齊發,斬向他的肉身,卻見那彪形大漢靈活地躲閃出去,袖中飛出一根銀絲不知何時卷上了木劍,“咔擦”一聲,木劍斷成兩截。

台下的修士俱都傻眼,這天器峰的修士如此彪悍,手中法器又是一絕,莫非陸靜姝的勝績就要到頭了?

她來不及心疼陪伴自己數年的木劍,幾步退開拉出距離,手心一翻憑空出現一隻紅色袖珍鼓。

萬里一見此物,不由笑道,“看來陸師妹又要贏了。”

杜若鬆了口氣,“不錯,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陸靜姝神色肅然,輕拍鼓面,空氣中的靈氣如有實質般襲向虎牙,虎牙只覺神識一頓,周身陷入綿軟,使不出一分力氣來,再回神時,自己已躺在鬥法台下方。

“一千號勝!”

人群中有人好奇問道,“這是什麼法器,竟連天器峰的弟子都拿它沒辦法。”

“好像是音波法器。”

底下眾人一陣熱議,陸靜姝坐在台上調息,等待今日最後一場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