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明白地點頭，“爸爸，你傷得重不重？什麼時候能好？”

藍天摸摸小寶的腦袋，語氣柔和不少，“爸爸沒事，很快就好了。”

小寶繼續道：“爸爸，你下次一定要小心，不用受傷。”

藍天點頭，“爸爸會注意的。”

……

當小寶不在，和小魚推藍天回到房間後，就立刻秋後算賬。

“藍天，我都說多少次了，小寶還小，他還是個孩子，我不認同你的教育方式，太嚴肅了，小孩子就該過小孩子的生活，沒必要懂事得像個小大人似的，以後長大了，還得像你這樣呆板無趣冰冷嗎？”和小魚氣道。

藍天危險地看着和小魚，“我呆板、無趣、冰冷。”

和小魚瞪着藍天，“難道我說錯了？還有我現在是和你說小寶的事情，請你關注正確的重點。”

藍天冷聲道：“小寶是個男孩，得從小培養，他長大了才能更快地擔起他的責任，等你以後生了個女兒，我會改變方式。”

“這麼說，我生男孩，你也得這麼教。”和小魚質問。

“沒錯，女孩子可以嬌氣，男孩不行。”

“你重女輕男。”和小魚氣道，“不對，我是被你氣糊塗了，什麼男孩女孩的，我還沒想和你生呢。”

藍天看着和小魚的目光更加危險，鋒芒如刀。

“那你想和誰生？”

他聲音低沉而冰冷。

“既然小寶的事情你不聽我的，我的事情你也別管。”和小魚氣道。

“我希望你冷靜了再和我說話。”藍天低沉冰冷的聲音帶着警告，還有無法讓人察覺的壓制。

和小魚直接懟了回去，“我很冷靜，之前我對小寶不好，你也一樣對小寶不好，你就拿你自己的想法往小寶身上放，逼迫他往你想的方向成長。”

我？

她對小寶不好？

藍天立刻明白和小魚話里的“我”是誰了，那個真正的和小魚。

“小寶腳下的路這麼多，你不把他往正確的路走，他就會走歪走彎路。”他道。

“條條大路通羅馬，不是只有一條路是對的，況且你怎麼就確定你的路是合適的？”和小魚道。

“我剛才讓小寶不要哭，要冷靜，難道就是錯的？”

“他是小孩子，有權利哭，他還那麼小，遇到害怕擔心的事情，憑什麼不能哭，小孩子就該無憂無慮的，他已經很懂事很乖巧了，你還要他背負那麼多不屬於他這個年齡階段的沉重想法和行為，會給他心理造成創傷。”

“他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就算他很堅強很成熟，我們做父母也的，也該讓他過屬於他這個年齡階段的事情，這樣他長大了才不會遺憾。”

藍天眼中一閃而過的沉痛，他沉默了下來，沒有再回答和小魚的話。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錯了，無話可說了。”和小魚問。

藍天凝視着和小魚，“我們都是為了小寶好，既然是同一路線，我們不該吵架。”

和小魚一愣。

是啊！

他們是不該吵架！

她瞪了藍天一眼，語氣軟了下來，“我也沒想沒你吵架，是你惹我生氣的。”

藍天凝視着和小魚，“小寶堅強而強大起來，他才能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他想要保護的，困境和危險不會因為他年齡小而不降臨，如果因為自己幼小無能而失去所在乎的，這種痛苦比失去兒童無憂無慮的生活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