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冤鬼集結。”

沁涼的優雅嗓音合著樂聲響起。

彷彿是小提琴與鋼琴應和的曲子，從少年的指尖流淌而出。

壓抑又陰詭。

這是……卡農D小調？

念頭一閃而過。

本來已被消除了記憶的聖諾學子們莫名想起了曲名。

還有這一幕的名字……

一種陌生又熟悉的寒意爬上了背脊。

他們僵在椅子上，看着幕布完全拉開。

只見那女生依舊如木偶般立在台上，只是面具上笑臉的弧度……似乎又上揚了幾分。

人們看到她抬起頭。

一股發悶又強作輕快般的聲音再度傳出。

“一年又一年，放逐者不斷產生，我的同伴越來越多……”

！！！

女生說著，似有陰風拂過。

白燭上的火光一瞬間都搖擺了起來。

而就在觀眾們被這一異動吸引之時，她驀地道：“割腕自殺的女生……”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憑空地冒出，就在原本女生的身側！

那是……同樣帶着詭笑一個女孩。

“上吊自殺的男生……”

一個帶着面具的男生出現了。

“跳樓身亡的男生……”

又一個。

……

女生陰聲道，一道道身影都同時閃現，彷彿……真是她的“鬼同伴”一般。

到了最後，舞台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白燭幽幽燃燒，數個帶着面具的人機械地看了過來，皆如木偶般定格。

詭異的笑臉充斥了每個觀眾的視網膜。

一息後，這些“表演者”又齊齊摘下了面具……

竟真的是一張張鬼臉！

或青面獠牙，或血肉模糊，或爆眼吐舌……只有血紅的嘴角全都咧着。

邪異的樂聲中，他們四肢擺動，像是跳起了一曲詭怖的鬼舞。

“啊——”

這一剎，尖叫聲從無數看直播的網友口中傳出。

線上熱火朝天的議論也停了幾秒。

直至少頃。

彈幕再次刷屏。

“我的天！不會是真的吧？”

“別傻，這是節目效果吧，好真實啊，我都怕了。”

“不對吧，可那些人是憑空出現的。”

“保證是剛才閉幕時候動的手腳，可能台下有機關。”

“666簡直良心！國產的靈異劇快來取經好嗎？”

……

紛紛擾擾，但大多人都不認為這是真的。

直至一條鮮紅如血的評論彈出——

“難道你們都沒發現，台下的觀眾一直死寂無聲，甚至……動都沒動嗎？”

只一句，網上的所有喧囂剎那消失。

而現場中。

領頭的那女生，那個雙眼流血的女生古怪地笑了起來。

舞蹈頓時停了。

“到現在，我們含冤歸來，即將開啟……午夜審判！”

話落那一瞬。

幕布急速閉合。

這一次，顏嫵卻沒有再報幕。

她偏了偏頭，含笑的眸光與身旁的少年惡靈相接。

四目相對。

兩人迅速達成了共識。

須臾，司擎勾起了殷紅的唇，指尖一動。

血氣繚繞，舞台瞬間又變了模樣。

“咚！”

一道敲擊聲陡然響起。

幕布隨之拉開了。

人們僵直着眼看着。

竟見舞台成了法庭的模樣，原告席上擠擠挨挨，竟站着剛才出現的一眾“惡鬼”。。

而司擎站在其代理人的位置。

至於顏嫵……正懶懶地倚在審判席上。

“男神女神出現了！我就說只是個表演節目吧！”

線上的網友霎時又活躍了起來。

然，歡快的議論還沒開始多久，就見禮堂中異變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