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迷離。

裴森端坐在餐桌的另一側，輕晃着高腳杯，瞥了“他”一眼，並未立刻應答，只抿了口紅酒。

如血的顏色在那優美的薄唇上染開，男人放下杯，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挑眉道。

“如果……我說是呢？”

說話間，他略俯下了身。

影子隨之蓋落，越過餐台籠住了顏嫵。

不動聲色地撩撥。

然，“少年”主神嘆了聲，只是慣性地輕笑道。

“……我的性別，恐怕不符合莫頓家族的主母要求。”

“那又如何？”

男人薄唇微挑，倏爾後仰，重新靠坐到了椅背上。

“莫頓家族……我就是規則。”

所以常人的要求，與他何干？

再說……“你真的性別男么？”

四目相對，裴森眯起眸，冷不丁地道。

“Boss，你這是什麼意思？”

顏嫵眸光一閃：“我可沒有想變性的打算。”

“少年”扯唇道，一貫帶笑的語氣中適時地添上了幾分隱怒。

完美地接下了突來的試探。

“還有，”顏嫵又道，定定望入男人的眸中：“我說過，我的性取向很正常。Boss的厚愛，恐怕擔不起了。”

裴森低笑道：“這恐怕由不得你選擇。”

“……”顏嫵眯起了眸：“你這是威脅？”

“是。”男人竟也直接應了下來。

前輩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專斷呢……

“少年”主神斂下眼瞼，目光中閃過了絲殺意。

當然，現在首要任務還是向林南天討債。

至於前輩，等到離開此界前……

上次說的再見面，要儘力再殺掉前輩，她可不是開玩笑呢。

心念急轉，顏嫵幾不可查地唇角勾起了個幾不可查的詭譎弧度，面上卻只沉默不語。

落在男人眼中，就似是無聲的抗議。

“聽說，你和林南天以賽車生涯為注打了個賭？”下一秒，他突地道。

“少年”主神這才抬起了眸：“對。”毫不訝異男人怎麼知道了消息。

恐怕現在除了不能確定她的性別外，前輩早把一切都探清楚了吧……

“那麼，我們也打個賭好了。”裴森又道。

“哦？”顏嫵牽了牽唇角，來了幾分興趣：“怎麼賭？”

“這個F1賽季，只要你能贏我一次，”男人薄唇輕挑：“我就給你拒絕權。”

“……”“少年”主神不由一頓：“一次？”

“是，”男人肯定：“哪怕是一次。”

語氣一片悠然。

簡直是傲到了極點。

就好像，她連贏一次都不可能。

雖然說從現在的狀況看，的確是這樣……

但還是……好氣啊！

心念一轉，顏嫵唇角的弧度卻深了幾分，直接應了下來。

“好啊。”

就讓前輩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贏吧。

再說，即使輸了，這個賽季過後，她絕對已經解決了林南天。

到時候，沒了顧慮，形勢可由不得前輩了吶……

“正式協議呢？”輕笑了聲，“少年”主神又道。

裴森一挑眉，從側手邊拿出了份文件。

還真有？

顏嫵眸光一閃，接過協議，確認無誤，也爽快地簽上了原主的名。

唔……

接下來，得加快討債的速度了。

……

於是，這一晚，兩人各有心思地達成了初步協議。

與此同時。

剛接到了首席攝影師辭職信的忙連夜趕工，將他在雜誌留下的最後數幅“辭職作”加印了出來。

三天後，最新一期的雜誌發行。

的廣告，也正式開始了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