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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謝家,鳳卿先去正院見了王氏和謝遠樵。

鳳卿到的時候,王氏和謝遠樵正在審謝蘊湘和朱姨娘,謝蘊湘臉上有好幾個巴掌印,兩邊的臉頰都是紅的,跪在地上,表情卻十分不甘,並不認為自己有半分的錯處。

謝遠樵是氣急了,上前還想再扇謝蘊湘幾巴掌,結果謝蘊湘卻被朱姨娘抱着護在後面,朱姨娘一邊哭哭啼啼的一邊求情:“老爺,求求您了,您要打就打妾身吧,都是妾身攛掇湘兒這樣做的。湘兒是您的女兒,求您看在血脈的份上饒了她……”

謝遠樵見打不成,便一腳踢在了朱姨娘的身上,然後指着謝蘊湘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娼婦,臟蹄子,我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謝蘊湘則恨道:“是,我是不要臉的娼婦,我可不就是姨娘和爹背地裡私通,暗結珠胎生下來的,我是臟,爹又乾淨得到哪裡去。”

謝遠樵被懟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只能氣黑着臉指着她,手指顫抖顫抖的。

王氏安坐在椅子上,卻是翻了個白眼。謝蘊湘雖然沒有廉恥,但是這句話卻是沒有說錯。

上樑不正下樑歪,歪的不止是朱姨娘,也包括他這個當爹的。

謝遠樵最後只能吐出一句:“我真是恨早沒把你給掐死。”

然後鳳卿進門,謝遠樵自然停了打罵聲。

因為沒有外人在場,禮數都簡單而過。王氏對鳳卿道:“娘娘先去看看您姨娘吧。”

鳳卿也正有此意,於是先去了楊姨娘的院子。

楊姨娘的屋子裡是一股濃濃的保胎葯的味道,但楊姨娘心情還好,並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來。謝鳳明站在床邊把一碗安胎藥遞給她,對她道:“喝葯。”

楊姨娘難得還有心情逗弄他,笑着道:“難得還能享受兒子的孝順,你那個勺子來,我要你喂我。”

謝鳳明對她翻了個白眼。

等鳳卿進來之後,母女姐弟打過招呼,楊姨娘看着鳳卿臉上擔憂的表情,反而安慰她道:“我根本沒什麼事,倒是老爺和夫人太小題大做了。”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道:“這小子在我肚子里,我還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嗎?”然後又一臉興奮的跟鳳卿道:“而且這一摔,倒把這小子摔出了胎動來,你不知道,這小子剛剛在我肚子踢來踢去的,可歡快了。”

又拿了鳳卿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道:“來來,你摸一摸,你看看他是不是動了。”

鳳卿摸上去的時候,他還真的動了兩下。

鳳卿仍是擔心的問道:“他不會是因為摔疼了吧,所以才動來動去的。”

楊姨娘擺着手不在意的樣子,道:“五個多月了,是這樣的。等你懷了孩子就知道,當初我懷鳳明五個月的時候,他動得比這個還厲害。”

鳳卿見楊姨娘並沒有什麼大事,一顆心放下來,陪着她說了一會兒的話,然後又回到王氏的院子。

王氏的院子裡面卻又已經換了一種場景,謝蘊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對謝遠樵道:“我知道爹不喜歡我,不像七妹那樣是你得意的女兒,可爹又何必阻了我的路呢,女兒好了,爹不一樣可以得到好處。我知道爹為什麼將七妹嫁給燕王,您不就是想當國丈,可爹就一定保證燕王能當上太子以後當上皇帝,不怕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爹若允我嫁給靖江王,至少可以將雞蛋放在兩個籃子里,就算燕王沒有當上皇帝,你也可以依靠靖江王……”

謝遠樵冷冷的哼了一聲:“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擇主最忌諱的就是牆頭草,不然就是將兩邊都得罪了。

鳳卿只做沒有聽見謝蘊湘在說什麼,直接進去喚了謝遠樵和王氏一聲:“爹爹,母親。”

謝遠樵看到她,一改剛剛的黑臉,瞬間變得和藹可親起來,溫笑着道:“卿兒來了,快坐着,快坐着。”

接着又看着謝蘊湘和朱姨娘板了臉,道:“你也一起聽聽這兩個賤人是怎麼說的。”

謝蘊湘目光怨恨的盯着鳳卿。

朱姨娘哭着道:“老爺,湘兒說的有道理,她也是為了老爺着想,想為老爺分憂,您不如聽她的。”

謝遠樵已經懶得再理她們了,哼着道:“這種不知廉恥的人,我是不能再留你在謝家了,將你嫁出去估計也沒人要。送到莊子上去吧,找幾個人看着,由她自生自滅。”

謝蘊湘聽着大為震驚起來,喊道:“父親。”

朱姨娘也震驚的道:“老爺,她可是你的女兒。”

謝遠樵甩着袖子道:“我沒有這麼不知道廉恥的女兒。”

朱姨娘則又看向鳳卿,跪着往前了兩步,哭着求着對鳳卿道:“娘娘,王妃娘娘,您是最有善心的,您幫湘兒向老爺夫人求求情,湘兒是您的姐姐,您不能這般狠心看着她被關在莊子上。求求您行行好,您行行好,您若不救她,別人一定會說您這個王妃無情的……”

王氏聽着忍不住皺起了眉來。

鳳卿則道:“六姐姐的確是該受處罰了。”

王氏善良,其實已經給過她太多次機會了。

王氏則道:“老爺,您既已經處置了蘊湘。作為幫着蘊湘出府的朱姨娘,是不是也該一併懲罰?今日,倒不如一併將對她的處置說了吧。”

謝遠樵聽着沒有異議。

王氏則接着看着朱姨娘道:“朱氏,上一次你犯錯的時候,我就已經警告過你,若你再犯錯,我便出妾。”

朱姨娘聽着睜大了眼睛看着王氏。

王氏道:“今日我不罰你其他,但我說到做到,會給你一張出妾書,從今日起,你再不是我謝家的人。”

說著轉頭看向謝遠樵,道:“老爺,您看這樣可行?”

謝遠樵對朱姨娘早已沒有了什麼情分,何況她今日又做了這麼大一件事惹惱了他,他對王氏的處置自然沒有異議。

謝遠樵道:“內院的事情,自然由夫人做主。”

朱姨娘聽着一下子攤在了地上,差點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