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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蓮花只會做醬香豬蹄,有着上輩子積累的多年經驗,比不上老師傅的傳承手藝,卻也能比得過外面一眾師傅。

用來開店的話,也是綽綽有餘的。

晚飯過後,她就開始張羅着做醬香豬蹄。豆花像個小尾巴似地,跟着她進進出出的忙碌着,連澡都不想去洗。江中櫃則帶着龍鳳胎在屋前納涼,有晚風吹拂,倒也不見悶熱,連蒲扇都不需要搖。

龍鳳胎精神正好,在竹榻里喔喔嗷嗷地說著話,小胳膊小腿很是老實的動來動去,尤其是菊花,一個勁的朝着翻身使力,小臉綳得緊緊,擰起淡淡地眉頭,那認真的小樣兒,江中櫃看在眼裡,樂得哈哈直笑。

有後就要見安靜許多,妹妹在使勁翻身的時候,他就乖乖巧巧地躺着,待妹妹躺竹榻歇着,嘴裡咦咦喔喔的叫着,他也會跟着叫兩嗓子。

老人總說,小孩兒見風就長,這話真沒說錯,才短短四個多月,龍鳳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模樣越長越俊秀好看,胖嘟嘟白白凈凈,羨煞了村裡的不少男女老少。

待江蓮花忙完手頭全部瑣碎事,天色灰暗,灰濛濛地,都看不太清周邊的景象,她索性拉上二妹一道洗澡,臟衣裳什麼的,直接扔桶里,明兒清晨再來收拾。

白天日頭毒辣,可到了晚上,夜裡還是很涼爽的,像龍鳳胎就得蓋個薄薄的小被套。

龍鳳胎是江蓮花帶着睡的,豆花不願意自己睡,屁顛屁顛的湊了過來,好在弟弟妹妹都還小,四個睡一床,倒也不算擁擠。

江桂花吃過早飯,屋裡啥事都沒幹,就往三叔家跑,沒進門就喊。“蓮花,豆花去放羊了嗎?”

“正準備去呢。”江蓮花在屋後洗着臟衣裳,得她洗好衣裳,豆花才能出門。

“喔。那不用豆花去,我來放羊,左右也沒什麼事,牽山腳下去是吧?撿鮮嫩些的草,羊兒填飽肚子再牽回來?要不要割捆草回來?”江桂花噼哩哇啦的問着,人已經往羊圈裡去。

江蓮花給衣裳擰着水,抖開,往竹竿上晾起來。“中午太熱,不好出去放羊,得割兩捆嫩嫩地青草回來,兩隻小羊現在也開始吃草了。”

“行。我知道了。”江桂花有模有樣的牽着母羊往屋側走。“蓮花,我去放羊了。”

“噯。”江蓮花應了聲,拿着桶往廚房走。既然龍鳳胎有豆花看着,她正好將廚房也收拾收拾,還得清掃雞圈羊圈,如今天氣太熱,不仔細些,容易變髒臭,回頭想要收拾就更為艱難。

江桂花做事還是很穩妥的,她回來的時候,背着兩捆足足的新嫩青草,還有結實的一捆柴,通通用根藤蘿捆住,直接扛背上放着。“我還以為能找着點蘑菇呢,應該是最近沒下雨的原因,太乾燥了,連蘑菇都不生。”

“來,喝點金銀花茶,不苦,我擱了點蜂蜜在裡頭,清甜的很,剛從井裡拿上來的。”江蓮花眉開眼笑的說著,將兩捆青草和一捆柴木整理了番。

“竟然有蜂蜜?你上哪弄來的?”江桂花瞪圓了眼睛,端起杯子,抿了口,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真好喝。蓮花你上哪弄來的蜂蜜?”

江蓮花就笑。“春上在山裡弄的,委實費了我不少功夫呢。”

“你竟然連蜂蜜都弄得到!你太厲害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江桂花像是才看清自家的堂妹般。“你咋會這麼多呢?”

江蓮花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可愛模樣,調皮的捏了下她的鼻子。“大概,是天生的吧。”她笑嘻嘻的應着。

“你就忽悠我吧!”江桂花才不相信呢,和堂妹打鬧了起來。

江桂花走的時候,拎了個竹籃,竹籃里擱着兩碗香噴噴和醬香豬蹄,還冒着熱氣兒呢,更是饞人的緊,還有兩壺金銀花茶。

“娘,快來接東西,蓮花給咱們的,還有大伯他們的份,我得送過去。”

錢小蘭大步走了出來。“這連午時都沒到呢,豬蹄已經鹵好了?你那兩弟弟,從昨兒傍晚就開始念,今個起來也念叨個不停,興許這會在田裡就開始咽口水了,滿腦子都想着了,一會你去趟田裡,讓他們早點回來吃午飯,我這才開始張羅着。”

“娘,你別說了,我都快忍不住了,你不知道我回來的路上有多艱難,香味老往我鼻子里鑽,可饞死我了,你快拿走,我把大伯家的份子送過去,對了,還有金銀花茶,裡頭擱了蜂蜜的,特別好喝,給我留點啊!別都給爹跟弟弟們,是我厚着臉向蓮花討來的!”

“饞不死你個臭丫頭,你爹跟弟弟頂着日頭在田裡忙活呢,有好的給他們多吃點怎麼了,個沒良心的,趕緊去吧,別礙我的眼。”錢小蘭嫌棄的揮着手,端着鹵豬蹄和金銀花茶進了廚房。

江桂花到大伯家時,罕見的遇見了堂妹云云,怕是正好從茅屋出來呢。

江云云細聲細氣的喊。“桂花姐。”聲音特別的輕柔,落在心裡軟軟地。

大嗓門的江桂花下意識的也放輕了聲音。“云云,你娘呢?”

“在屋後摘杏子。”江云云說著,就越過堂姐,輕輕裊裊地回了屋裡。

江桂花看着堂妹,彷彿怕踩着螞蟻似的走路模樣,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大伯家的龍鳳胎,有糧是個很能吃苦的男娃,打小就愛跟在父親和哥哥身後,像條小尾巴,颳風下雨天寒地凍都不怕。而云云呢,也不知道咋長的,就跟整個江家格外的不同,那叫一個安靜啊!當然當得也好,或許是常年窩在屋裡的原因,臉蛋兒白凈,又很少幫家裡幹活,那小手也很顯白嫩,說話做事輕輕柔柔,光瞅着她就能想到兩個,柔軟。

她經常窩屋裡幹啥呢,自是有事可忙的,就是打絡子做針線活做綉活納鞋子做衣裳等等,這人跟人吶,還真是天生的不同,小姑娘家家的,也沒人教,就跟着娘學了點皮毛,往鎮里買了點書,手藝慢慢地是越來越有了模樣,如今才十歲,就已經可以往鎮里接點簡單的綉活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