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瑾回來才半年，我們，呃，就是他回來之後，呃……“

顧念有些臉紅。

她還沒有給家人講這種事情的經歷，總歸來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張口。

老太太卻道：“他跟我說，他從小就看上你了，看了你好幾年。不過這麼幾年，在外面，一直沒有機會說這個事兒，這次調回京城，就是為了回來找你的，覺得你要畢業了，該談婚論嫁了，他要是再不回來，估計你就要嫁給別人了！“

顧念臉上抽抽。

陸文瑾這編瞎話的能力，真是一等一。

小時候凈欺負她了，現在反而在老人面前裝深情，真是不要臉！

老太太卻是一臉憂愁，“是不是你爸他不同意？”

“嗯？”

“你爸要是同意，文瑾那小子也不會來找我。找我，不過是想要讓我去找他爸，說和這事兒。我覺得，應該是他爸也不同意。要不然，怎麼能找我？”

顧念咬着唇，說不出話來。

陸文瑾真是幺蛾子多。

怎麼生出來這種事兒？

老太太嘆氣，“不過這種事兒，他爸沒辦法同意。一個是自己的孫子，一個是兒子，要是他爸真張口說了，恐怕家裡要鬧起來。我可憐的念念，怎麼就攤上這麼兩個叔侄呢？”

顧念笑了一下，握住老太太的手，一下一下搓着。

“姥姥，別這麼說，陸文瑾……也沒有看起來那麼不好。”

她低垂着眉眼，昏黃的燈光下，眼睫顫動着，聲音也有些發顫。

“我以前覺得他很痞子，很流氓。但是有時候，他也挺會照顧人的。姥姥，人不能看表面，陸文瑾再不好，也是這幾年裡面，對我最好的人了。”

顧念笑着，老太太卻是心如刀絞。

她摸摸顧念的臉，眼中含淚，“孩子，當年是我不好，因為你爸爸，連帶着對你也一起生氣。想想你那時候那麼小，懂什麼？那時候你媽媽剛走，我心裡難受，以為你是來找我，給你爸求情，我氣得連你也一塊兒罵了。可是，你是蓉蓉的血脈啊！我怎麼能那麼對你？這麼多年，要不是文瑾跟我說，我竟然不知道你過得這麼艱難。都是姥姥不好！害得你有委屈，也沒有地方去，是姥姥不好……“

老太太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顧念也跟着哭了起來。

她突然抱住老太太：“姥姥，對不起，這些年，我都沒有來看過您，是我的不對。我當年還相信我爸，以為我媽……都是我不好……”

祖孫兩人哭了一會兒，坐在一起說話。

半夜的時候，老人才沉沉睡去。

顧念披上衣裳，悄悄從裡屋出來。

敲開西屋的門。

剛敲了一下，門就開了，顧念被一雙手臂拉進去，一個旋身，跟着人倒在床上。

“我還以為你不過來了！”

陸文瑾抱着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顧念瞪了他一眼，“不要臉！有本事不要威脅我！”

“我說你不過來，我過去把你偷過來，你要是鎖門，我也沒辦法，可你還是過來了，這說明你想過來。不是么？”

陸文瑾捏着她的臉，“別不承認，你就想來找我，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跟我同床，想我了？”

“滾滾滾！”

“別亂踢，這屋裡沒有煤火，不夠暖和，好不容易給你聚了點兒熱氣，你又給弄散了。”

他把顧念裹了個嚴實，抱得很緊。

“跟我說說，老太太怎麼說的？你媽媽到底在哪兒？還有，我可是知道，你戶口可是落到這邊了，老太太怎麼說的，到底給不給？快過年了，我準備在年前把證先領了，這事兒，可不能拖。”

顧念一臉錯愕地看着他，“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