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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氣勁透過巫女額頭,沿着脈絡衝撞筋骨竅穴,一瞬間瑞貝卡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癱軟麻木,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向地上摔去,

隨着施法者的停頓,巫女造成的法術效果也飛快消散,冰柱冰錐轟然消融,在大廳中差點匯結成了湖泊,門檻處有若瀑布一般嘩啦啦傾瀉水流。

要不是這時候正值深夜,而且高檔住宅區的別墅之間距離甚遠,恐怕早就有鄰里過來探頭探腦,警察巡視審問了。

李昂不滿地嘆了口氣,他的鞋子已經徹底被水流浸濕,兜帽衫上也掛滿了晶瑩水珠,隨着身體動作,珠簾似的沿着衣襟滴落。

康斯坦丁站了起來,不太確定地問道:“....她死了么?”

“現在還沒有,只不過渾身癱瘓了而已。”李昂隨口說著,注意到格蕾臉上哀婉的神情,進而補充道:“別緊張,暫時性癱瘓。”

事實不僅如此,李昂埋在對方身體內的氣勁如同長釘一般,牢牢鎖住瑞貝卡的每一個關節,縱使對方想要結成手印、施展魔法,也絕不可能做到。

他隨意把一張木椅夾在左臂腋下,又將傑奎琳的身軀從地上扛起來背在肩上,走到後院,把傑奎琳放在木椅上,轉頭對康斯坦丁說道:“你身上帶着那種能夠暫時拘禁靈魂的法器么?”

康斯坦丁遲疑了一下,從兜里翻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無切割純天然的青紫色寶石,警惕地詢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要用法器把這個瑞貝卡的靈魂從身軀里拿出來。”

“不可能,”康斯坦丁搖頭說道:“一個大魔法師的靈魂強度遠遠超出你的想象,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你不可能強迫她離開身軀。

除非你按照我的方法,用需要準備的咒文法陣直接驅魂,當然這會對傑奎琳小姐的身體造成永久性損傷.....”

李昂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瑞貝卡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解除了胸膛以上的禁錮束縛,讓她可以呼吸說話。

他擰了擰袖口的水漬,頭也不抬地說道:“如果說我有辦法讓瑞貝卡自行離去呢?”

“我只能說希望不大,”康斯坦丁熟練地點了根煙,說道:“縱使是大魔法師,其靈魂也遠遠沒有達到能夠離開寄居的軀體還能長久存在的強度,這幾乎沒有妥協的餘地,除非.....”

“除非你們給我找一個全新的身軀,要年輕美麗的少女,純潔天真,活潑可愛,最終要的是家境一定得優渥,我的生活作息可都得需要最高檔的享受消費,”

瑞貝卡最怕的就是對方絕情絕性,能夠不顧傑奎琳的安慰將自己徹底抹殺,此時看到生機,態度立刻變得從容不迫,似乎吃准了對方拿自己沒辦法,

“這是一個交易,只要你們給我找來新的身體,那也許、可能我會同意離開。”

李昂啞然失笑,“看來你還是沒有理解清楚自己的處境,我敢保證,在一個小時之內,你就會求着我把你的靈魂拿出來。”

“哈?怎麼,你要對我用刑?”傑奎琳彷彿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歪着頭說道:“知道么,我曾經在女巫審判的時候一不小心被抓住過,綁在火刑架上烤了將近半個小時,知道木柴熄滅、愚昧無知的卑微村民統統逃離之後,我才從容不迫地離開火刑架。”

“她說的沒錯。”康斯坦丁點了點頭,說道:“時代隱秘的巫術結社中有無數種折磨人的手段,而位於教廷的宗教裁判所更是無所不用其極,通用的刑訊手段對於瑞貝卡這種大魔法師而言都是毛毛雨。”

瑞貝卡越發地有恃無恐起來,她嬌媚地舔了舔嘴唇,妖嬈地對李昂說道:“而且,你傷害我,就相當於傷害傑奎琳,你也不忍心看着一位年輕靚麗、處於花樣年華的婀娜少女斷手斷腳、滿身傷疤吧?”

....

李昂有些迷惑,他伸出手指將瑞貝卡的下巴輕輕抬起,凝望着對方的眼眸,與她耳畔輕輕說道:“我也認為斷手斷腳太過殘忍,所以我打算用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你說好么?”

沒由來地,一股寒意自瑞貝卡的腳心升起,如同冰冷湖水一般淹沒頭顱,瑞貝卡掩蓋着不安,強笑着說道:“那我只能說,我很期待....”

李昂抬起頭,對瑟縮在角落裡的格蕾·哈瑞斯說道:“請問洗手間在哪兒?”

格蕾嚇了一跳,但還是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臂,為李昂指明了方向。

“非常感謝,”李昂施施然地進到洗手間,從裡面拿出一塊大一塊小的毛巾,以及兩個木桶,裡面裝滿了波瀾蕩漾的清水。

“600克,20秒,”

李昂將水桶放在瑞貝卡身前,莫名其妙地說道:“你知道這兩個單位之間有什麼關聯么?”

瑞貝卡陰沉着臉,什麼話都沒說。

李昂沒有理會讓對方的冷漠態度,自顧自地說道:“FBI為了找出那位製造911事件的恐怖分子的地址信息,對他的手下進行了長時間的逼供,然而戰俘受到過專業的訓練,一開始什麼都沒招。”

他淡然地把兩塊毛巾浸沒在水桶當中,“為了能讓他開口,FBI動用了一種名為水刑的特殊刑罰,

即讓對方躺在傾斜的椅子上,腳高過頭頂,再那一塊毛巾蓋在他的臉上,不斷往毛巾上倒水,

濕透了的毛巾阻擋其呼吸,而不斷湧入的水流則讓他產生即將窒息而死的錯覺。

這種錯覺是如此之逼真,人體的應激機制會迫使他不斷掙扎,這種掙扎又反過來消耗他體內的血氧。胃裡、肺里乃至支氣管里的水流會刺激他嘔吐咳嗽,

氣管不受控制地開始分泌濃重的鼻涕,下半身失去括約肌的控制,也就是所謂的失禁。”

李昂冷漠地看着瑞貝卡的臉色越來越白,不聞不問地繼續說道:“然後,受害者開始遵循生命本能地掙扎痙攣,等到他的眼睛、鼻孔、嘴巴統統流出血沫的時候,FBI停止了對毛巾的注水,讓他能夠喘息片刻,

當然這不是仁慈,而是下一輪的開始,永無止境、沒有盡頭的水刑。”

李昂溫柔地將較小的毛巾擰成條,綁在瑞貝卡的牙關上,防止她咬舌自盡,然後又把大塊的毛巾蓋在了她的臉上,輕聲說道:“600克的毛巾吸水量最佳,最能對受害者施加窒息而死的恐懼,那位鐵骨錚錚的恐怖分子手下只撐了20秒就跪地求饒,

最妙的是,這種刑罰不會對身體造成永久性的損傷。現在瑞貝卡,請你告訴我,

你能撐過20秒么?

你能撐過幾個20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