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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並沒有等待太久,很快就有地下實驗基地的僱員將他從特級監獄中提出,押送到審訊室進行審訊。

一開始,審訊過程並不順利。

無論是犯罪心理學教授哈利·奎因,還是精通心靈異能的白皇后等人,都無法讓天啟自願開口。

直到審訊課的僱員們親自出手,威脅天啟如果拒絕合作,他將接受一系列的人體改造項目。

這些人體改造大多涉及重口味內容,夾雜了數百種尖端技術,包括且不限於旁門道術、魔法、神術、生化科技...

該手術只會在那些最窮凶極惡、罪行罄竹難書的犯罪分子身上實施——那些滅絕人性的犯人均來自於聯邦監獄,按照聯邦政府與學園都市的合作條款,“極端犯人”也屬於交易項目之一。

如果說死侍曾經在X武器計劃中接受過的人體改造痛苦程度與獵奇程度均為10點,那麼地下實驗基地中最極端的人體改造,痛苦程度至少為50點,而獵奇程度則是500點。

甚至由於該改造手術太過扭曲邪惡,絕大部分手術步驟都會交由智仆,也就是機械章魚來進行操作,整個過程禁止旁觀人員接觸,防止出現目睹之後出現精神崩潰的癥狀。

在鑒賞過那些堪稱“藝術”的改造手術的圖片之後,天啟這才意識到了塞巴斯蒂安所說的“邪門”一詞的真實含義。

坦白從寬,回家過年;抗拒從嚴....那麼就只能在地下實驗室里待到死了——反正天啟有恢復能力,怎麼都玩不壞。

最古變種人立馬端正了態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真相統統道出。

三宮魔。

無論是拉爾斯·古爾·艾爾,還是亞伯、天啟,都將這個名字常掛在嘴邊。

按照天啟的說法,數千年前他已經是一名無比強大的變種人,通過自身異能維繫在埃及的統治,將自己比作神明。

但隨着時間慢慢推移,天啟逐漸衰老,異能也力不從心。看似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的王國中,暗流涌動,危機四伏,不少人打算推翻他的統治。

天啟出於對死亡的恐懼,開始召集祭祀探究永生之法,然而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阻止自己的軀體走向崩潰。

萬般無奈之下,有一位異域巫師請求上殿覲見。

那名巫師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容顏,說話渾濁沙啞,就像有千百人齊聲呼喊一樣。

巫師告訴天啟,只要他願意信奉一位名為“三宮”的神明,就能獲得額外壽命。

天啟採納了巫師的意見,在埃及上下建造輝煌巨大的神殿,專門供奉三宮,並用活人祭祀來取悅神明。

那位神明很是愉悅,降下了神啟,向天啟揭示了一種延壽儀式——將自己靈魂灌注到變種人年輕人的軀體當中。

這種延壽儀式要比女巫瑞貝卡自己瞎捉摸出來的換軀靠譜的多,能夠不斷繼承變種人的異能讓天啟變得更加強大。

恢復年輕的天啟鞏固了自身的統治,但因為延壽儀式需要大規模血跡,引發社會動蕩,再加上崇拜三宮魔的祭司們胃口越來越大,不斷迫害原本的埃及宗教,導致王國越發混亂。

終於,某次換軀儀式被起義者打斷,天啟陷入長眠。

推翻天啟統治的民眾試圖將他殺死,然而最古變種人是如此強大,刀劍、火焰、毒藥都無法徹底殺死具有超高恢復能力的天啟。

無奈之下,民眾只有將他封入棺槨,深埋地下。

隨着時間推移,天啟偶爾能從長眠中醒來,但是失去一整個王國供養的他虛弱不堪,只能間歇性躲在幕後攪風攪雨,大部分時間依舊躺在棺槨當中,積聚能量。

“我所知的內容,僅此而已。”

束縛在囚牢中的天啟,對李昂如是說道:“當我醒來的時候,供奉三宮魔的神殿早已崩塌,記載下三宮魔的典籍也已被摧毀,再也找不到他存在過的痕迹。”

“這樣么。”

李昂點了點頭,詢問道:“那他的神啟,或者說跟你達成的精神連接是怎樣的?”

天啟猶豫着說道:“...那是一種很奇妙的體現,就好像自己陷入深不見底的混沌黑暗之中,看不清任何東西,卻能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面前站着一個山嶽一般的龐然大物。

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流遍全身,將我的心臟攥住。”

說道這裡,最古變種人竟然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灰藍色的面孔上不斷有汗水滴落。

李昂給予了他呼吸的時間,片刻過後,天啟才緩過勁來,繼續接受審訊。

他隨手從身後拿出一個玻璃杯,放在天啟身前,“那麼,你認識這個味道么?”

天啟側過頭,只見杯子當中盛放着一些清澈的凈水,嗅上去極為甘甜。

半個月前,接受了人格改造手術的拉爾斯·古爾·艾爾重新回到了刺客聯盟的總部,率領手下找到了拉撒路之池。

經過研究之後,那汪池水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池水周邊的巨大岩石上雕琢着的惡魔圖案,有一股邪煞詭異的能量長期浸染池水,使水源發生了變異。

如果從生物角度來講,拉撒路池水能大幅度改造單體細胞,使得細胞能長期保持分裂,如果時間及時,甚至能修補死亡細胞,讓死者復生。

拉撒路之池很快就被模因公司的安保人員封鎖,一些珍稀樣本被送到了學園都市當中。

天啟看着水杯,猶豫片刻,念誦起古埃及語的咒文,大抵都是在歌頌那位名為三宮的惡魔。

片刻之後,水杯中緩緩升騰起一股漆黑煙霧,將玻璃杯內側腐蝕,砰地一聲碎裂開來。

李昂揚起眉梢,湊上前去,發現再也無法從池水中嗅到甘甜氣息。

他招來智仆採集水樣,看着面色陰鬱的天啟,問道:“那股氣息是不是他的?”

“沒錯。”天啟點了點頭,沙啞說道:“幾個月前我曾經在某個地方嗅到過這種氣息。”

“在哪?”

“英國,”天啟陰沉地回答道:“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