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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磊看着她們的目光微微加深。

對周責,他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沒想到兩丫頭的反應也這麼敏捷,能迅速跟自己的節奏。

周立忠聽了兩個丫頭的回答,臉也露出一絲欣慰。

他的想法和蘇磊差不多。

周學平這兩年也對軍區的形勢大致了解一些,加他骨子裡本潛藏着軍人的敏銳,所以經他們一提醒,明白了大概。

他看着周立忠,“爸,是許家指使杜軍長這麼做的?”

“我是這麼認為的。”周立忠看了眼蘇磊,點頭應着。

林小歡和周冉冉的神情很平靜,一點也不驚訝,她們本來一直把許、杜兩家當成一體看待的。

剛才,她們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蘇磊的問題。

周立忠看了看沉默的大家,突然勾起了嘴角,輕聲笑道:“今天這件事我們敞開了討論一下,你們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蘇磊小聲應道:“我和周爺爺的看法一樣,這件事如果真的是杜軍長所為,那他背後一定有人支持。”

二十年前,杜淮義還只是一個團長,周爺爺和當時健在的林爺爺的職位都他高,他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能力來陷害。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動機。

“是的,當年的大動亂時期給了一些有心人排除異己的機會,可這個機會的目的是利己,而杜淮義當時針對我們兩家並沒有好處。”周責也跟着分析道。

在那時的情況下,與其說是杜淮義針對級領導,不如說是許家打壓有前途的下屬,提防他們竄來。

周立忠很贊同他們的說法,所以笑着點點頭。

周學平對當年的情況已經不記得,忍不住問道:“當時的許家又為什麼如此忌憚我們周家?”

這件事,周責三個小輩也不清楚,所以都跟着看向周立忠。

蘇磊卻是記得一些,目光不經意掃過周學平。

聽見他的問話,周立忠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緩了緩,他才抬眼看向周學平,開口:“因為你和正清。當初家屬院都說你們兩是‘一一武’的代表,你當時才二十齣頭已經是副團長了,而正清也是南城大學最年輕的教授,你們倆當年讓多少人都羨慕嫉妒啊。”

周學平聽到這裡愣住了。

林小歡也晃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覺得悲涼,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懷璧其罪。

蘇磊跟着說:“不瞞你們說,我小時候最崇拜的人不是我爸而是周大伯,而梁萱最敬佩的是林叔叔。

“你們倆當時真的是有種‘天下無雙’的感覺。”

他看着周學平的目光很敬重,說到後面,語氣里也帶着一絲笑意和佩服。

“偏偏兩人還聚到了一起。”林小歡低聲喃喃了一句。

聽了她的話,大家再次沉默了。

他們此刻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清楚得很。

當時,對於周家和林家結親,應該有不少人羨慕,當然也會有嫉妒和忌憚。

許家是後者。

雖然當時許老是幾家最職位最高的領導,但是要為後人鋪路,當時周學平是許家小輩調升路的絆腳石。

很自然地,他也成為了許老的首要“觀察”對象。

而當時突然爆發起來的大革命,給了許老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借刀殺人”。

只不過當時的革命首先爆發在學界里,要想針對周學平,短時間內還不行。

於是,林正清成為了替補目標。

而且藉著革命的背景,許家對付他特別輕鬆簡單,也許只要幾句話而已。

大家思忖間,林小歡突然說話了,“外公,我記得你好像說過當年去找許家幫忙,被他們拒絕了,而且許老和負責革命的人也有私交?”

“嗯,當年的情況是這樣的。”周立忠出聲應着她。

周冉冉一聽,立刻憤恨道:“肯定是許老無疑了。”

林小歡也暗暗摩着後槽牙。

周學平到底是聰明,算有記憶空白,也不影響他的睿智。

他看着林小歡和周冉冉安撫道:“這只是我們的推論,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連杜淮義都拿不住,何況是如今身居高位的許老。”

“大伯說得對。”蘇磊很贊同,這也是他自己一直思考的問題。

周立忠也說話了,“我之所以讓你們把心裡想法都說出來,是怕你們憋着難受,因為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能聲張,沒有一擊即的能力不要出劍,免得打草驚蛇,甚至還會讓自己陷入危機。”

如果大家的推導正確,那麼只要動了杜淮義,遠在京城的許老也知道了。

而許家如今的實力和勢力,不是周、林兩家可以對抗的。

對他的話最有感觸的是周冉冉了。

因為前世的悲劇,她經歷了。

那正是爺爺口的陷入危機。

“爺爺說得對,千萬不能莽撞,必須有十足把握才可以和許家他們攤牌。”周冉冉一字一句,十分認真的說著。

林小歡明白她的心思,但是這個情況太複雜了。

她看向周立忠,“外公,是不是算我們找到證據,也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那要看是什麼證據。”蘇磊接了一句。

林小歡有些不解,面露疑惑地看着他。

周責給她解釋着:“小姑父的事已經定性,不管翻出什麼都不會有意義。

“而小姑這件事,如果從頭到尾都只有杜淮義一個人在聽命行動,算我們查到證據,只要他到時候一肩承下,許家還是沒有任何影響。”

“所以,我們不僅要找杜淮義的證據,更要抓許家的問題?”林小歡接着他的話。

說白了,這件事只能是幾家私下的較量。

蘇磊這看着她繼續說:“沒錯,小歡,如果想要替你爸媽討回公道,真正的敵人是許家,而要對付他們,根本不是眼前的證據可以扳倒的。”

林小歡聽了他的話再次陷入沉默。

“這件事任重道遠。”周學平說話了,語氣夾着一絲無奈。

周立忠也跟着開口:“小歡,我們先把杜淮義做的事弄清楚,至於許家還要從長計議,必須收集到足以擊垮他們的信息才可以對他們宣戰,否則吃虧的是我們。”

“我明白了,外公。”林小歡點頭應着。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