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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整個雙龍村被黑暗籠罩着。

村長家已經派完野豬肉,辛苦農作的村民領到豬肉都回去睡了。

村口一片菜地的小路上,有一道手電筒的光在搖晃着,在這片漆黑的夜晚,格外刺眼。

景煊一手提着裝有二十來斤蟾蜍的麻袋,一手拿着電筒,和唐槐走在菜地的小路上。

唐槐走前他走後,路很窄,他們走得很慢。

“啊……”唐槐不小心踩到一個缺口,腳踝一崴,身子往旁邊倒去。

“小心!”

眼看就要倒在別人菜地上,景煊眼明手快,大步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往前一拉。

可另一隻手提着二十來斤的蟾蜍,拉唐槐時,這邊的手臂一沉,腳下一滑,他自己跌倒在地上了。

唐槐也被他扯得往前一傾,然後整個人都趴進了他的懷裡。

唐槐跌下來時,景煊下意識丟了麻袋和電筒,伸手去接她。

伸出的雙手,握住了她的腰身。

但唐槐的額頭,還是撞上一景煊的額頭。

額頭的痛讓景煊發現,自己的雙手在摟着她的腰——

景煊一愣,眸光微沉。

寬大有力的手掌握住唐槐的腰身時,唐槐感覺隔着衣服都感到一股溫度。

唐槐掙扎着從景煊懷裡出來:“撞痛你了?”

說著,她要去撿電筒,腳剛動,腳腕傳來一陣疼痛,讓她倒抽了一口氣。

景煊手臂長,一伸就撿起了電筒。

景煊拿起電筒就照她,燈光下的她,她緊皺眉頭忍着疼痛,五官卻格外精緻,眼睛圓圓大大的。

要是臉上長點肉,就是一個小美人了。

“別這樣照我。”唐槐抬起手臂,擋住電筒光。

“崴到腳了?”景煊問。

唐槐眉頭皺得更緊了:“嗯。”

景煊拉着她一起站起來,“能走嗎?”

唐槐抬腿,崴着的腳一着地,腳腕就疼,站不穩。

“站好,拿着電筒。”景煊把手電筒塞到唐槐手中後,繞到她面前。

不等唐槐做出反應,他腰身一彎,雙手拖住唐槐臀~部,就背起了唐槐。

動作一氣呵成,這麼酷這麼帥。

唐槐大大的驚了一把,她急道:“景煊哥,快把我放下來!”她的身子還往下滑。

景煊雙手按住她的雙腿:“趴好!”

低醇聲音,命令式的口吻,讓唐槐不敢再亂動。

她趴好後,景煊提起麻袋,背着她小心地走在小路上。

太近了,唐槐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很好聞的味道,能夠讓人心神安寧。

他的背挺拔而結實,瘦小的唐槐就像趴在自己家裡的床上一樣充滿安全感。

只是……

“要是被村人看到就不好了。”她輕聲嘀咕。

“你腳崴到,無法走路,我背你回家,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景煊笑了笑:“你這麼怕村人?”

“我不想動不動就被村人議論。”

“只要做好自己就行,嘴巴是人家的,人家喜歡說什麼,你管得着?”

“我管不着。”

那副嘴角勾起冷笑的表情,又在景煊腦海里一閃而過。

景煊道:“唐槐,不去在乎別人的看法,這樣會活得輕鬆快樂很多。”

這話,像一隻手,輕輕拉了一下唐槐的心弦。

唐槐不言,靜默地看着他的後腦勺。

他長得很好看,連頭髮都這麼柔順烏黑。

“我知道你不像村人說的那樣膽小怕事,沒有幾個小女孩敢捉蛇,而你做到了。”

“……”

“出生自己無法選擇,可是腳下的路,自己要怎麼走,還是可以選擇的。”

唐槐聽聞,眼眶倏地發熱,有種想落淚的衝動,“謝謝你,景煊哥。”

謝謝他能夠說自己的出生,前世,景鵬就是看不起她的出生,他是委屈自己娶她,是要她的腎——

走出菜地,路就好走多了,很快,回到村莊里。

景煊道:“到我家去塗藥酒。”

唐槐一聽,馬上拒絕:“不要!我爸生前留下了活絡油,我回家塗!”

“什麼活絡都沒我家藥酒好,那是隊友給我的,很管用。”景煊已經朝自己的家走去。

唐槐慌了,掙扎着要下來,急道:“我不去你家!景煊哥你放我下來,你要是背我到你家,我會恨你的!”

景煊聞言,停了下來,他微轉過頭,“你很討厭我家?”

“不是。”唐槐是怕見到景鵬,還怕景家人誤會她。

她不知如何向景煊解釋,而是淡淡地說道:“要麼把我放下來,要麼把我背回我家。”

這樣淡然的口吻,一點都不像她這個年齡該有的。

景煊也不為難她,“好,不去我家。”

這個小姑娘,小小年紀,就這麼多顧慮,這樣活着不累嗎?

回到唐槐家,劉小玉還沒睡,她在擔心唐槐。

見景煊背着唐槐回來,劉小玉一驚,然後滿臉擔憂地看着唐槐:“唐槐,你受傷了?”

唐槐安慰劉小玉:“阿媽沒事,你不用擔心,只是崴到腳了。”

“我去拿活絡油。”劉小玉去翻抽屜。

景煊放唐槐下來,扶她在椅子坐下。

劉小玉找來活絡油了,景煊在唐槐面前蹲下,一看他這姿勢,唐槐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唐槐趕緊把雙腿側到一邊去,不料,景煊已經握住她崴到的那條腳踝——

“景煊哥,你……?”唐槐驚訝地看着景煊。

連劉小玉也被景煊這行為弄得愣在那裡。

景煊抬眸,看了一眼唐槐,“擦藥油要使勁,這裡沒有人比我更合適做這份工。”

唐槐沒力氣,劉小玉弱不禁風。

“景少,給。”劉小玉聽聞,也覺得景煊的話有道理。

崴到腳呢,擦藥油時,使一點勁,雖然很痛,但效果很好。

景煊一手拿過藥油,一手托起唐槐的腳。

他手掌寬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帶着薄繭,握着唐槐的腳時,唐槐能清晰的感受到從他掌上傳到自己皮肉的溫度。

心口,莫名跳了一下。

唐槐低頭,靜靜地看着景煊。

長得帥的人,不管哪個角度看,都是這麼好看。

“忍着點,有點痛。”在要搓時,景煊抬頭,沖唐槐露出一絲淺笑。

“嗯。”唐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