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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規矩,許暉也精神了很多,至少每天都過的十分充實,花花綠綠的鈔票也天天在增長,他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就還完了借款,不但付建平,謝三也很驚訝,於是經常找借口到遊戲廳蹭一圈,人滿為患,熱火朝天的景象着實讓他羨慕,沒想到這麼個屁大的地方比西海還來錢,他心裡酸不溜丟的,可惜沒有後悔葯。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兩所學校都開學了,遊戲廳的生意更加火爆,西海的生意也略有好轉,主要客人變成了商校的學生,但多數消費能力有限,生意不溫不火,酒吧幾乎是在微利運營,哥幾個都很着急,想了不少促銷的招數,但收效甚微。

早些時候,許暉曾提出把二樓的卡拉ok廳重新裝修,然後投入經營,不需要太豪華,太上檔次,商校學生,尤其畢業班的傢伙都喜歡這個,哥幾個當時沒往心上放,現在想起來了卻沒錢。

“讓老七多交規費。”謝三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個餿主意,他自己說出口後都有點臊得慌,付建平等人更是撓着腦袋不敢苟同。

當時許暉獨自去打理遊戲廳的時候,大夥是商量好的,西海沒有太多錢,許暉自己發工資養活自己,為了扶持,頭三個月不給建鑫交規費,三個月後每月五百,也就是說,許暉的遊戲廳成本,除了房租水電外,就是每月自己的工資加規費,不到一千塊,負擔不大,但也不小。

但現在謝三變卦了,讓加規費,免三個月也不提了,付建平哪裡能說得出口,讓謝三自己去說,謝三推給了良子,良子又推給阮世慶,鄒猛,最後擊鼓傳花,惡人讓謝海青當。

“你姥姥的,都是些王八蛋!”謝海青咬牙切齒,明知欺負老七,但也沒辦法,酒吧看上去還有點微利,但現金可沒那麼多,謝三和良子的借條一堆,下個月發工資都成問題。

“老七呀,我知道這事兒不地道,但也是為了度過難關,不是故意的。”謝海青也不知道怎麼紅着臉把這些話給說出來的,反正真想找個地縫給鑽進去。

許暉笑了,心裡其實挺有氣,但表面上不以為意,“說個數,加多少?”

“老付的意思,你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不是付建平的意思吧?你就直接說,謝三想加多少?”

“三五百吧。”

“行,加五百沒問題,你讓謝三過來跟我說。”

“握草!兄弟,夠意思。哈哈,我看你謝三躲呀,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謝海青心中大樂,任務完成,老七同意加錢,關鍵還是要你謝三拿出姿態。

“你等等。”許暉叫住了屁顛屁顛準備離開的謝海青,“酒吧沒錢了吧?”

“誰說的?錢當然是有的……”

“別廢話,你告訴我有多少白條,都誰打了白條?”

謝海青不哼哼了,眼睛珠子嘰里咕嚕的轉了半天,扔下一句話跑了,“這事兒我搞不清,讓謝三自己來說。”

謝三一百個不想去,但不去就要不來錢,自己一堆白條也解決不了,可是去了顯然要被羞辱,弄不好還要打一架,付建平胳膊肘往外拐,鄒猛也不是東西,弄到最後還是自己吃虧,所以沒由來的發脾氣,還把小璐無緣無故罵了一頓。

這下惹了眾怒,小璐再怎麼說也是謝海青的前女友,而且沒做錯事,十分委屈哭的稀里嘩啦,謝海青當場就急眼了,剛開始謝三還挺囂張,揚言不服氣就單挑,“挑你個毛線!”阮世慶從後面直接把這廝給撂倒了,大夥一擁而上扛起謝三就去了勁風遊戲廳。

場面別提有多滑稽,大夥都要錢,要法不一樣,謝三是趾高氣揚外加嫉妒,有欺負人的嫌疑,其他人表面主持公道,其實還是想要錢,是另外一種欺負人,許暉被弄的哭笑不得,也理解大家的難處,但這個難處不是他造成的。

看在謝三服軟的份兒上,許暉提出兩點,第一,簽規費協議,白紙黑字,敞敞亮亮的寫在上面,到時候誰也別耍賴;第二,要一個人,給開工資,除了謝三,誰過來都行,滿足這兩點,許暉同意每月交一千塊規費,不是交給西海,而是交給建鑫,小璐記賬,付建平監督。

這兩點並不過分,但第二點把大家搞的十分意外,赤果果擠兌謝三可以理解,但交了一千塊規費,還要再養一個人,許暉把帳算反了吧?這不是明擺吃大虧么?

大家都想到了,可沒人張口,謝三本想跳着腳的大罵一頓,跟許暉翻臉,突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立刻跟悶罐子雞一樣不吭聲了,許暉雖然很明顯的針對他,但並沒有提白條的事情,又多養一個人,其實給足了面子,不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如此一想很快就鑽進了牛角尖。

豬腦子,你特么要能想的明白才見鬼了呢,付建平立刻明白了許暉的套路,扇一巴掌再摸一把,並不高明,但足夠把謝三的嘴給堵住,這一招耍的恰到好處。

鄒猛、阮世慶、良子都想來遊戲廳,關於鄒猛,付建平是死不鬆口,最後爭了半天,阮世慶勝出,大家都沒意見,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從此後,許暉算是有伴了,西海給阮世慶開三百塊工資,許暉給開四百,阮世慶樂的屁顛屁顛,幹什麼都特有精神,遊戲廳里沒有技術活,就是那些小吃飲料得精心點,隨時看存貨,缺啥補啥,許暉只帶了一遍,然後就不管了,完全當起了甩手掌柜,沒事就蹲在店裡看書,想放鬆、宣洩了,就去西海喝兩杯,從不賒賬,按店堂價給錢,日子過的優哉游哉。

付建平曾私下裡找過阮世慶問遊戲廳的流水,老阮粗人一個,說不出所以然,但告訴付建平,自己工資拿四百了,遊戲幣他沒數過,流水也沒算過,但每次那個五斗櫥上的小吃和飲料的進貨至少要五六百塊錢,每隔三四天都得進一回貨,老阮還盡找錯錢,許暉從不在意,讓他記在小本上就行。

付建平聽了倒吸一口冷氣,阮世慶不會算帳,他可以隨便算出來,三五百進貨,按毛利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一次流水周轉就要七八百,一個月進七八次貨,流水少說要六七千塊以上,這還僅僅是遊戲廳的副業,握草!

再算成本,房租、許暉二人的工資再加上規費,頂死三千塊,一個副業的毛利差不多就給全包圓了,而流水的大頭來自遊戲幣收入,最多沖沖水電費,剩下全是賺的,許暉不要太發財哦。

付建平並不是信不過許暉,更不存在嫉妒,因為他了解對方的想法,一直在為西海二樓的裝潢款發愁,起初他還擔心許暉負擔過重,但現在發現大伙兒全被這傢伙騙了,小老七簡直是做生意的能才,若不是有謝三這個梗,他覺得整個西海酒吧都應該交給許暉打理。

不過這樣也好,小小遊戲廳說不定真能做出大文章,付建平並沒有聲張,也沒有到一邊偷着樂,許暉天天窩在遊戲廳里看書,貌似跟大夥的脾性越來越脫節,但可能正因為如此,他才有不同尋常的想法和膽識,以前的勁風遊戲廳雖然看上去也生意不錯,但不賺錢,更沒有這般好的勢頭,所以重新開張沒人願意挑頭,就怕吃力不討好,還落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