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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就算陳安琪現在不把你當閨蜜看了,你也不應該這麼惡意中傷她,挑撥我們的夫妻關係吧?!”我有點怒意地問道,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其實我心裏面是有些慌亂的,尤其是在想到妻子那種憂慮和心事重重的樣子,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想。

但有些事情,要面對起來總是過於困難。

不願意去接受,甚至寧願自欺欺人。

“鵬哥,我不是那種人!”李雨欣似乎急眼了。

她直接說道:“這件事我猶豫了很久,甚至和我老公商量了一下,要不要告訴你。”

“你知道我老公這個人的,他交際一向很有分寸和主見,也不喜歡給自己添沒必要的麻煩,所以他不讓我告訴你這件事。”

我想起了周明宇,這倒確實是他的性格。

李雨欣繼續說道:“我想着也有道理,說不定這樣還會引發你們的夫妻矛盾,也就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但現在她懷上孩子了,我必須得說!”

我聽得心急如焚,媽拉個巴子,這麼久了你還沒說是什麼事,萬一真是個誤會呢?

“你先說是什麼事!”我直接催促道,不想再聽什麼前因後果了。

“大概是將近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我不是工作要在你們附近的小區路過嗎?之前還下大雨還在你家躲雨,給你添過麻煩來着。”

“那天我工作出了茬子,大概早上六點過就從你們小區經過。”

“我看到一輛勞斯勞斯,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結果發現了陳安琪。她好像喝多了,是江安寧送她回來的。”李雨欣如此說道。

我聽到這裡,頓時“噗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將近兩個月,妻子和江安寧獨處,那不就是江安寧出事的那天晚上嗎?

當時我還在西安,根本無暇顧及到蓉城,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聽妻子說的。

而最關鍵的是,第二天中午我給她打了三次電話,才勉強把她叫醒,都一副睏倦至極的模樣。

原來不是睡得太晚,而是特么根本就一晚沒睡?!

那她一整個晚上幹什麼去了?

“卧槽!”我“砰”地一聲,猛地捶了辦公桌一拳。

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楊琴都被嚇到了,有點手足無措地看着我:“鵬哥?”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我的語氣絕對稱不上平和,但這個時候誰特么在意這些!

楊琴也沒有說話,乖乖地退出了總裁辦公室。

“李雨欣,你確定嗎?”我的聲音都在顫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妻子沒有告訴如實告訴我當晚發生的事情,這是最恐怖的。

然後在這件事之後的第二天,我就從西安回來了。

拋開所有感性的因素不談,只說理性和邏輯,會有個很恐怖的猜想······

如果陳安琪那一晚和江安寧發生了什麼,從時間點上來看,那個孩子真說不好是我還是江安寧的!

卧槽尼瑪!

光是想到這裡,我就已經有殺人的衝動了。

“我確定。”李雨欣嘆了口氣,讓我看開點,最好先不要衝動,找陳安琪問問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了。”

我苦澀道:“謝謝。”

掛斷電話後,我感覺整個人腦子都是空白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亂糟糟的一片。

“不要急,不要急,可能只是個誤會。”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效果微乎其微。

想了想,我原本是想給陳安琪打個電話的,但最終還是作罷了。

我決定回家後當面問她,不然心裡始終覺得不放心。

“楊琴!”我喊了一聲。

“哎!”楊琴應得乾脆。

“你進來工作吧,我有點事先回去一趟。”我說著便站了起來,也不跟她交待任何事情,匆匆忙忙地就離開了公司。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打的車用飛的方式趕回家裡。

當我回到家中的時候,陳安琪正在廚房做飯,腰間系著圍裙。

一副賢妻良母居家的樣。

我突然就感覺心裡被什麼東西擊中了,猛地收縮了一下,一陣生疼。

她真的和江安寧發生了什麼嗎?

我不敢相信,更不敢接受。

“誒老公?”陳安琪顯得很驚訝,隨後輕輕笑道,“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

“我還說趁你沒回家,不會搶着和我做飯,先把飯菜給你做好呢。”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會被感動到。

但這一刻,我只是有些急迫地打斷了她:“別說了!”

她對我越好,我就越揪心。

既然我們感情這麼好,那你對江安寧又算什麼?

不覺得你現在對我的好,就像一根根諷刺的針,直往我心頭扎嗎?!

妻子有些錯愕地看着我,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捋了下頭髮,略顯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公,你工作上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要不要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我有點絕望地笑了,從喉嚨中蹦出一個字:“陳——”

草!

“老婆,”我發覺後兩個字吐不出來,生生改了口,“我有事要問你。”

妻子愣了一下,隨後將火關小了:“你說吧。”

我覺得喉嚨有些發澀,神色複雜地看向她問道:“你去照顧江安寧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安琪手中的鍋鏟一下子滑了下去,在滾燙的油中發出“嗤啦”的聲音。

我看得眼皮一跳。

“沒什麼啊,我就照顧到他醒了,然後就回來了。”妻子說著這話,卻沒有看向我,而是看向了油鍋。

我心裡一片冰涼,特別絕望地呵呵一笑:“為什麼要騙我?”

“是不是當時醉得厲害,根本沒注意到一邊的李雨欣?哪怕她是你的前閨蜜?”

陳安琪渾身極其不自然地一顫,用震驚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覺得像是渾身都被抽空了力氣,無力地靠在牆壁上,點着了一根煙。

任由眼眶一陣陣發熱,我始終等待着她的回答。

良久的沉默,廚房裡顯得特別安靜。

直到“嗤啦”一聲,油濺到了火上,火苗躥起老高。

鍋燒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