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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見顧瑾年還不說話,就慘兮兮地道:“顧營長,你總得給我留一條活路吧?這真沒辦法再少了,十塊錢,十塊錢得給吧!”

顧瑾年見他如此,面上帶了一絲笑:“老李,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難道你還想讓我了解一下,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一塊錢,再多沒有。”

“成交!”

老李被顧瑾年這番話嚇了一跳,一塊錢也應了!

但是,他願意,買家卻不願意了:“不行!一塊錢太貴了!我覺得……”

老李一聽她這話,頓時牙痒痒。

都是這個胖妞,要不是她,他也不會這麼倒霉,又被這顧瑾年給盯上。

“顧營長,你聽聽,這可不是我的問題了。是這姑娘自己不要了。”

“誰說我不要了!我只是覺得,這玉玦或許曾經值錢,可是到底破損了。這樣吧,玉玦加這塊石頭,怎麼樣?”

蘇小雪像是隨意指着那塊石頭道。

老李一看她指的是那塊沒有絲毫出奇的石頭,愣了愣,他記得,這塊石頭,除了十分輕,就沒有其他特別的了。可以說是這攤上,最平淡無奇的物品了。

他害怕蘇小雪選其他的東西,趕緊點頭:“成,那是贈品,你帶走吧!”

顧瑾年拿出一塊錢,遞給了老李,將玉玦握在了手裡。

“顧營長,你太客氣了,我怎麼好意思要你給我買東西呢?”蘇小雪將那石雕,直接扔進了背簍,背了起來。

忽略那石雕中的活物發出的“哎喲”以及陣陣傲嬌咒罵聲,很直接地朝顧瑾年伸出了手。

顧瑾年見她這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挑了挑眉,將玉玦遞給了蘇小雪:“不用客氣。”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蘇小雪快速將玉玦給揣口袋裡,然後對着顧瑾年揮了揮手,“那顧營長,再見!”

說完,就轉身,快速消失在人海中。

顧瑾年看着她的背影,從懷裡掏出一根煙。

一旁老李不敢私自離開,湊過來問道:“顧營長,這胖……姑娘,給你是什麼關係呀?”

顧瑾年看見他一臉諂媚的表情,忍不住失笑:“老李,少盜點兒墓,我不想下一次聽到你進去了。”

進去,自然是指監獄。

老李一聽這話,摸了摸頭,老臉忍不住一紅,卻還是不忘裝可憐:“顧營長呀,我這做了幾十年了,也只會做這個了。”

顧瑾年擺了擺手,道:“我可以不管你,你自己小心一點兒就行。”

說著,就離開了這裡。

老李是他在幾年前認識的一個盜墓賊,之所以沒有抓他。是因為他賺的錢,都捐了出去。

這是一個不像好人的好人。

他一隻手揣在褲兜,想起剛才老李問出的那個問題。

他和蘇小雪是什麼關係?

還能是什麼關係。

蘇小雪是他未來的妻子,是屬於他的責任。

而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了。

他沒打算在婚事方面,和家裡鬧。

只是,他總覺得,這個未婚妻,似乎不簡單。

昨天他注意到她的時候,正好是她準備引熊的時候,至於那山洞中的人,說了什麼,他並不清楚。

他只是認出了這個只有一面之緣,胖得出奇的未婚妻。

那個時候他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這胖姑娘,跑的真快呀!

蘇小雪整個人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背簍里的石雕,絕對是一個大寶貝!

“這水星果然不簡單,前有擁有雷靈根的絕佳修鍊之體,現在又有這種封存有活物的石雕。這活物還會利用靈識傳音,一定是有靈性的生物。說不定,能從它身上找到修鍊的方法。”

如今對於蘇小雪來說,頭等重要之事,就是修鍊!

她沒有再看集市兩邊賣的東西,反而出了集口,到旁邊的山林里去了。

蘇小雪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有人在,頓時就興奮地將那石雕拿了出來。

“哎喲,你個傻×,輕點兒掂呀,別把本王掂疼了!”

那傲嬌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小雪趕緊問道:“你是什麼東西?”

“呸呸呸,你才是東西,本王才不是什麼東西!本王可是……”

說到這裡,那活物似乎也疑惑起來,不斷嘀咕:“咦,本王是誰來着?咦?怎麼想不起了?”

蘇小雪聽到一愣,隨即同情地看着手中的石雕。沒想到,沒想到這大寶貝,竟是和她一樣,都失憶了。

想到這裡,她頓時同情心泛濫:“好啦,大寶貝,別害怕呀,我會幫你的!我該怎樣才能讓你從石頭裡面蹦出來呀?”

“大……大寶貝?!”

WTF?

那聲音帶着顫抖,明顯被蘇小雪這個辣耳朵的稱呼給雷了一下:“你你你——”

突然,石雕活物的聲音戛然而止,蘇小雪眼神也猛地凌厲起來。

她站起身,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男子突然從林子深處沖了出來。

他五官硬挺,看起來有一種混血的感覺。身上穿着簡單的咖啡色格子衫,西褲。這樣清涼的打扮,讓蘇小雪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將石雕放進背簍,然後慢慢後退。她在看清楚對方的情況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對方用手捂住的腹側,正在流血,血將咖啡色的格子衫下擺,浸染成了血色。

與蘇小雪的警惕不同,對方在看到有人的時候,臉上明顯有喜色。

可是,在看清蘇小雪後,臉上又露出絕望。

他整個人臉色灰敗,靠着他扶住的那棵大樹,坐在了地上:“小姑娘,別待在這裡,有危險,我不想牽連你。”短短一句話,他卻說得很費力。

蘇小雪在男人開口之前,的確已經準備一走了之。哪怕現在,這個想法也沒有消失。

她閉上眼睛,將靈識慢慢散開,很快,在離他們位置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十幾個人。

她快速睜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

他呼吸急促,面色和唇色都蒼白如紙,他用手捂住的傷口,正不斷往外滲血。

那應該是槍傷!

她走過去,在離對方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在對方疑惑的表情中,從懷裡將一方手帕掏出,扔給了他:“給你,先堵住傷口。”

說完,直接轉過身,往林子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