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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若是如此說,作為臣子自是不敢推辭,便是不知三殿下有何意思?”安鳴一臉淡漠的回到,確實是心中此時沒有什麼想法,若是皇上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自是已有了最合適的處理方法。

慕天行神情中的溫和依舊,但是顯出作為學生時的那般模樣,似乎在眼前人面前,他的言論還是欠缺了一些技巧。那眼神中沒有透露出的東西漸漸的有了輪廓,心知安丞相是已經領悟到了父皇的意思,便是如此,今日這一趟已經值得了。更重要的是或許安丞相早已明白的很,從何時起,父皇對其已經有了防備之心了。

“也是依着父皇的意思,只是本宮想着讓那簡懷樂與安丞相見上一面,如此或許更好一些……當然,還要看安丞相的意思了。”這若是三殿下的主意,還算是一種折中的法子,安鳴臉上的思慮不顯,但心中的思量還是有的,這一面……怕是沒有那麼好說話。

安鳴一時沒有立即回答,可是最後點了點頭,今日的商談並沒有談論最重要之事,反而是這些看似對方並不在意的事情佔據了主要內容,三殿下與那簡家少年的關係不用多說,就是眼下或許簡家與三殿下也有某種聯繫了。

天城縣衙門

顧七言看着桌面上的書信,眼底閃過一絲清冷,但更為明顯的是那抹深思與其中的猶豫,而對面站着的是帶來家書的人,又看着眼前人那並不作假的神態,信中是連棋的字跡不假,但是在這個時候,老爺子一向健朗的身體怎會突感風寒即是人已卧病在床,連棋在信中所指並無任何暗示之意,看來這封信若不是當著老爺子寫出的,便是連棋與老爺子談好了什麼條件,想將他“騙回”京城。

他在天城縣遇刺一事,朝堂上自然會引起反應,在顧家……顧老爺子大概也會多想,京城是天子腳下,若真是針對他本人的,顧家也是比較安全的地方,若是針對的是他坐下這個位置,京城之中也不是那麼容易遭到行刺。

至於說“騙”一字,還是因為眼前人露出的蛛絲馬跡,若真是顧家有事,想必也是顧連棋派人過來了,顧老爺子這一招自他小用到大,雖說每一次他都上當,但這一回……確實是情況有些特殊。

若是回京,必是要向皇上稟報此事,如今他是官服加身的人,一言一行都是受到京城監控的,而一旦回京,大概皇上是會要召見他一面,如此引起皇上對於顧家的注意,但是顧家在老爺子的安排下漸漸的是退出了受關注的隊伍中,而老爺子召他回去的緣由怕是只有一個……顧家已經被人盯上了。

他想明白若是因為他這天城縣的身份,那些殺手當時足以夠能力置他於死地,殺害一個朝廷命官對於這些人來說,應該說是對於幕後之人來說並不算是大事,但顧家與當年江安王一案牽扯過甚,若是細細想來的話,顧家或許能拿出一份證據來證明當年的實情,而指派這些殺手的幕後之人或許還是顧及到顧家的,因此對於他這天城縣縣令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府中可是請了寧大夫前去?”顧七言的視線從書信上移開,淡淡的目光瞥向眼前之人。

“顧二爺一早便請寧大夫到了府中為家主看病,說是家主心有鬱結,心病還需心藥醫,寧大夫也建議說請公子回府一趟,屬下這便立馬趕車過來了。”彷彿還是怕眼下人不相信,送信之人又添了一句,“顧二爺說是如果公子有疑心,不妨看看信底的印章,這信是他親筆寫的。”

顧七言沒有作聲,那信底的印章他剛才一眼便看到了,確實是連棋做生意之中所用的信章,這東西顧老爺子一直十分嫌棄,而連棋也不輕易拿出來的,看來……是他想多了。

想明之後心中便是突然着急起來,其實不管事實如何……他都應該回京一趟,他在顧家長大的這些年,一直受到顧家家風的熏染,這孝義二字是決然不能丟的。

“家主的病情可是控制住了?”此時顧七言已經起身拿過了一旁的紙筆,先是要將情況如實上奏給皇上,再是天城縣中還是要將一些事安排妥當,他此次回京怕是也有幾日時間了。

“你先回京,明日我便動身回府,若是趕得及還能碰上面。”顧七言也沒有等到眼前人的回答,接著說了這番話,這留下來的一天還有些事要處理,既然連棋已經回到顧家,老爺子的病情應該是有好轉的。

面前人點了點頭,應聲離開了。

顧七言溫和的神情中帶着些其它情緒,回京……原本以為要三年之後才能回的了京城,就是不知這半年之久,顧家有什麼變化,而且他隱約覺得老爺子會以此為由提前他與花家小姐的婚事,若真是如此……人眼神中慢慢流露出一些傷感,彷彿此時瞥見年少時的悲歡一般,暗淡下去的目光也只是一瞬之間,漸漸的明晰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區別,成家立業之事到了這個年紀,也是應該的了。

京城顧家

顧連棋站立的姿勢有些奇怪,更是神情中帶着幾分幽怨,那看向座上人的目光有些遮掩與揣測,竟是想不到老爺子會下得了如此狠手,這二十杖下來,若不是他底子好,估計此時是要趴在床上的了。

座上的老者眯着一隻眼像是在打瞌睡一般,但是顧連棋清楚的很,眼前人不過是在等着他開口,沒想到家主會到酒樓中抓他回來,老爺子不是一向愛面子的嗎?這樣一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顧二爺的面子往哪擱,便是回到府中按照家規罰了這幾下板子,眼前人還是想聽到他親口認錯,可實在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後背實在是火辣辣的疼,顧連棋剛想坐下,便是一道犀利的目光看了過來,他的動作僵在那裡,慢慢轉身看了過去,視線與自家爺爺對視的這一刻,老者眼底儘是鋒銳的光芒,顧連棋心中一顫,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還不認錯?”老者蒼老的聲音卻不失威嚴,但是那仍舊眯着的眼睛像是也在打量着眼前人的反應,這時顧連棋有些失神想着事情,便是沒有見到老者眼底那流露出的精光。

“爺爺,孫兒不過是貪杯喝了幾日的酒,哪有做錯什麼……”顧連棋此時服軟的語氣完全不像剛才那閉口不言的人,神情之中的笑意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接著說道:“倒是爺爺讓我將堂哥騙回京城,這不是讓我做了一回小人嗎?”聲音中勾出的尾音也帶着幾分試探的意思。

老者突然一臉嚴肅起來,像是面對着什麼大事一般,那滿是歲月遺留下痕迹的面容上浮現一絲嘆息,可是說出的話還是十分強硬的。

“你又如何肯定七言這小子看到信會回府,若是你的法子沒有用,這門禁懲罰還是免不了的。”老者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是聽的人微微偏了下頭,似乎對於眼前老者的話十分不認同。

“爺爺可不能過河拆橋,那封信送出去了,堂哥肯定是會回來的,那爺爺答應孫兒的事也要允諾的好。”顧連棋像是在苦口婆心的勸說一般,但是屋內兩人同樣心知肚明,若是沒有他的那封信,堂哥就算是知曉自己是被騙回來的,也是會啟程回京,看着眼前的老者還能夠如此有精神的說教於他,哪有半點感染風寒的樣子。

“若是七言回來,你大概還要向他解釋一番。”老者很是淡漠的說出這話,一旁站着的顧連棋差點因為站不穩而扶住了身邊的椅子,他認真的看向爺爺,老者臉上是一片平靜,似乎對於剛才自己說的話也沒有任何異議,顧連棋嘴角有些抽搐,這不都是老爺子策劃的,怎得全都是他的原因。

“爺爺若是怕堂哥生氣,便是不要提起婚事好了……”

“如今堂哥縣令之職在身,需要上稟皇上才能回京,最快也是明日才抵京,爺爺若是這回想堂哥答應這件事,還是早些準備的好,孫兒因為身上有傷,所有不能給您出主意了。”顧連棋已經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座上的老者默不作聲地看着他,那蒼老的臉上突然閃現一種悲情,也不覺嘆息出了聲。

顧連棋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咬牙了,這自家爺爺算是越活越精明了。

“爺爺放心便是,孫兒會解釋一番的。”回頭的人有些不甘心的回道,顧連棋看着面前之人臉上又是平靜下來的神色,知曉自己還是鬥不過的……

大不了被堂哥冷落幾日,終究不會不理他的吧。

顧連棋出門而去,身後依舊是留在座位上的人,神情中確確實實浮現了傷感,顧家可不能到了他們手上就徹底衰落了,七言在天城縣遇刺一事,朝堂之上雖沒有給出一個說法,但他心中隱約覺出了事態,若真是朝堂的反派謀劃,七言也不一定能活着回來,而除了天城縣縣令這層身份,顧家之人……也是個重要原因吧。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微信號: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