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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表面上沒有交集,可私底下都想方設法地打探對方的消息,就像東院的那位知道她娘家的人來了侯府好幾次,她也知道東院的那位不好過。

呵,怎麼會好過?

二爺不能人道,心裡憋了火,自然要找別的途徑發泄,常昱蓮當初可是不守婦道,明明和二爺議親了,還想着做皇子妃的夢。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的不忠,更何況還是不能人道的男人?

疑神疑鬼還是好的,性情大變,那就誰也無法控制了。

哪怕二爺在她面前極力隱忍,也不過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東院那個可就慘了,隔三差五被鞭子抽打的滋味可不好受,就是不知道常昱蓮什麼時候爆發。

爆發才好,常昱蓮不爆發,她哪有上位的機會?

喬錦雯捏起碟子里的蜜餞,皺了皺眉,勉強含在嘴裡,沒有咀嚼,更沒有咽下。

這種零嘴兒偶爾吃吃還可以,可每天吃,胃裡着實難受,要不是為了生兒子,她也不會遭這種罪。

右手輕輕覆在隆起的腹部上,喬錦雯柔和的臉上閃爍着母性的光輝,“兒子,娘會在你出生前為你鋪好所有的路,等你平安生下來,你就是小世子,娘就是未來的定國侯夫人,娘要把那些看不起娘,算計娘的人統統踩在腳下。你將來一定要給娘爭氣,讓那些人看看,即使娘沒有好的出生幫襯你,你也一樣可以傲視群雄,你親舅舅將來也會在朝堂上輔佐你,我們錦城喬家會站在皇朝的巔峰!”

喬錦雯越想越高興,終於把嘴裡的蜜餞咽下了。

抬眼,看着桌上剩下的一碟蜜餞,喬錦雯實在沒了胃口,對門外的丫鬟說道:“茉莉到哪兒去了?”

小丫鬟忙打起帘子進來,“回雯姨娘,茉莉姐到‘膳食天下’去了。”

“去了多久?”

“回雯姨娘,茉莉姐去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了。”

那就是還有一會兒了?

喬錦雯皺眉。

原本向“膳食天下”訂的葯膳,那邊會專門送來,可因為她每日要吃蜜餞,怕藥效衝撞,所以讓穩婆看過那邊的單子後,重新配了葯膳單子,茉莉今兒是送單子過去的,從明兒開始,就要按照新的單子送葯膳過來。

京城某處客棧。

茉莉癱軟地躺在床上,身體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擺放着,胸口劇烈起伏,臉上還有沒有褪去的潮紅。

赤、身裸、體,茉莉卻絲毫不覺得羞澀,她甚至刻意擺動了兩下,輕輕蹭着身旁的人。

“怎麼,還沒把你餵飽?”帶着一絲淫、欲的聲音,撩得茉莉微微顫抖,體內還在喧囂的戰慄又開始橫衝直撞。

“爺,奴家今後可是你的人了。”

顧瑾泰眼底的煩躁轉瞬而逝,看向茉莉的目光帶着璀璨的柔情,“我這個人最是護短,只要是我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我都會護着。”

興奮中的茉莉並沒有聽出顧瑾泰的弦外之意,只記住了他會對她極為維護。

雖然在侯府,她現在還不方便用顧瑾泰枕邊人的身份作威作福,可她翻身的日子不會太遠。

想到這裡,茉莉便理所當然地問道:“爺,奴家現在是你的人了,你什麼時候向雯姨娘討了我?”

做不了姨娘,至少也是個通房,總比一等丫鬟好,要是得了爺的寵,放幾個人在她身邊伺候也不是不可能的。

爺現在身邊還沒有人,她就是爺的第一個女人,這份情誼,在爺的心裡自然不一樣。

茉莉樂觀地想:憑她的手段,爺若是允許她懷上孩子,一個良妾是跑不了的了。

茉莉越想越美,看向顧瑾泰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急切。

顧瑾泰心裡冷笑。

所以說,女人啊,就是這樣,永遠也不知道滿足,以為用身體就能換來利益。

若不是這個女人是雯姨娘身邊的大丫鬟,他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把茉莉攬在懷裡,顧瑾泰的手穿過茉莉的頸後,最後放在她的胸上慢慢畫圈。

赤、裸、裸地挑、逗,茉莉本能地朝顧瑾泰靠去。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想把你收進房,可你是雯姨娘的陪嫁丫鬟,我貿然開口,總是不好。再說,你是雯姨娘身邊的得力大丫鬟,我在這個時候把你要走,雯姨娘她身邊沒人照顧,我這麼做不厚道,雯姨娘懷的是我哥唯一的孩子,不出事還好,出了事,我不是要內疚一輩子?”

茉莉張了張嘴,她很想說不至於,可顧瑾泰說得在理,她現在的身份就是雯姨娘身邊的大丫鬟,這個時候,顧瑾泰確實不方便把她要走。

不僅是這個時候,直到喬錦雯生產後,坐完月子,恐怕爺都不會開口。

這個時候,茉莉無比憎恨!

都是喬錦雯擋了她的道!

顧瑾泰滿意地看着茉莉陰晴不定的臉色,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女人在算計什麼。

人就是這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

喬家最近在京城很有名,不僅是因為秋宴上喬氏三姐妹的集體亮相,也不僅是因為幾人身旁站着的兩位皇子,還有喬家的人舉家從錦城遷徙到了京城。

可不就是舉家。

二房帶着五房,跟着四房到了京城後,喬興邦和谷靖淑也來了,自然不會落下喬藴曦的便宜弟弟。

幾個月不見,小傢伙又長開了些,有些認生,但是對喬藴曦卻是無條件地接受,只要一見到喬藴曦,就會張開雙臂,要喬藴曦抱,嘴裡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在樂呵什麼。

瞧著兒子粘女兒,喬興邦和谷靖淑也很高興,姐弟倆感情好比什麼都重要。不過,喬興邦心裡是偏寵女兒的,所以時不時地會在小傢伙的屁、股上拍一下,警告兼囑咐,要他好好聽喬藴曦的話,將來維護姐姐。

喬藴曦把兩間鋪子的經營狀況簡單說了一遍,喬興邦提了幾條中肯的建議,又幫着整理了這個月的賬目。

看着賬本上的數字,喬興邦欣慰地點頭。

他不要求喬喬一個月要賺多少,那兩間鋪子,他只當是給女兒打發時間。能賺銀子,就當多點零花錢,虧了,那點銀子他也沒看在眼裡。

他在川北的生意發展得很好,在京城這邊,也有間糧店,再加上之前的積蓄,不說夠幾輩子,保一家老小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不過,到底是生意人,看着喬藴曦的特產鋪子生意這麼好,喬興邦興緻來了,讓人從川北收購了一些土特產批發給喬藴曦。

川北雖然主要出產藥材,可當地的吃食還是很有特色的,所以喬藴曦的鋪子又增加了一個賣點。

原本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卻被不速之客打擾了。

喬藴曦坐在谷靖淑的旁邊,看着對面努力維持笑容的滕靜月。

京城果然是好地方,蜀道被老皇帝重新修整後,進蜀的商人多了,從蜀州出來,到京城發展的商人也多了。畢竟商人是最不安於現狀的,只要有利益,就沒有他們鑽營不到的地方。

就像馬家。

講真,以馬家的實力,在錦城也只屬於中流,若不是依附喬家,在喬家的照拂下多了幾樁生意,馬家最多混到圈子的末流,畢竟馬老爺子的出生在那裡。

可即便是這樣,馬家還是垂涎京城,把生意擴展到了這裡。

喬藴曦不知該說馬家自信呢,還是自負呢?

滕靜月逗了逗奕哥兒,才對喬藴曦說道:“喬喬,幾個月不見,都快認不出來了。”

哪有那麼誇張。

喬藴曦撇嘴。

“都說女大十八變,喬喬可是越長越水靈了。還把生意打理得這麼好,真讓人羨慕眼紅,如今啊,這種內外兼修的姑娘可是不多了。”

自己的女兒被人誇,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敷衍客套,谷靖淑心裡都是高興的,“這孩子從小就讓人省心,讓她一個人在京城,我是不放心的,可這孩子心大,要自己折騰,她爹又是個寵孩子的,女兒要什麼,他給什麼,我犟不過這對父女,只得由着孩子的性子來了,好在,喬喬是個知道分寸的。我倒不在乎這孩子能把生意做得多好,我只求孩子能平平安安。”

“可不就是這個理兒,”滕靜月附和地說道,“做父母的,不求孩子能有多大的成就,就希望他們這輩子能和和美美,平平安安。靖淑,你是好福氣啊,喬喬這麼爭氣,模樣又這麼俊,過不了多久,可有你愁的了。”

“可不是,”不知想到了什麼,谷靖淑眸色黯了黯,“轉眼孩子就長大了,我都還沒好好看看,翻年虛歲就十三了。”

喬藴曦額角抽了抽,看着谷靖淑眼底隱隱的紅色,這情緒是不是來得太快了?

滕靜月點頭,“是啊,翻年你就要愁喬喬的婚事了。喬喬模樣好,能力也好,誰娶了都是福氣。如今,你們在京城發展,以喬喬的模樣和能力,說句自大的話,就是掌管那些世家大院的後院都是綽綽有餘的,喬喬有這個手段。可世家大院規矩多,婆媳之間不好相處不說,那些姨娘、通房什麼的,也是不省心的。”

谷靖淑的臉色更是黑沉了幾分。

倒是一邊的喬藴曦神色自若,好整以暇地看着滕靜月的賣力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