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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一進門,丫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霓裳郡主看去,微微點了點頭。

霓裳郡主心裡一沉,知道事情是成了,這才慢悠悠地脫掉已經被浸濕的外衣。

裡面是一件粉色的紗織中衣,稍顯肥大,卻因為它是薄紗製成,緊貼肌膚,反而勾勒出霓裳郡主玲瓏有致的身線。那近似於透明的,若隱似無的視覺感,給人增添了無窮的想象力,更添風情。淡淡的粉色,襯托得霓裳郡主肌膚愈加白凈,特別是那若有似無的幽香,混雜着一股清醇的酒香,讓人如痴如醉。

丫鬟臉色一紅,慌忙垂下眼角,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像極了不諳世事的少年。

見群主朝屏風後面走去,丫鬟忙跟上去,幫着郡主散了頭髮。

如瀑布一般柔順的長髮披散在粉色的中衣後面,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丫鬟呼吸加重,手指微微顫抖,悄悄捏了一撮頭髮,在掌心裡狠狠一抓,再不舍地鬆開。

聽到外面窸窣的腳步聲,霓裳郡主心裡一凜,“趕緊把東西都準備好,你先出去吧。”

得了指令的丫鬟忙返身走到床邊,仔細把東西都放好,又急匆匆地確認了一遍,這才埋頭從側門出了偏殿,小心翼翼地守在外面。

霓裳郡主做了幾個深呼吸後,起身走到了屏風邊上,朦朦朧朧中,一道身影被小太監攙扶着進來了,哪怕隔了一段距離,她也能聞到男人身上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氣味,那是她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罪魁禍首。離得近了,那氣息比她想象中的愈加濃烈,勾得她心裡的蕩漾層層疊起,暖風中夾雜着淡淡的薄荷氣味,非但不讓人覺得違和,反倒讓人的頭腦愈加清醒,讓她心裡那絲微不可察的蕩漾愈加跌宕起伏,最後變成洶湧的波浪,讓人慾罷不能。

霓裳郡主只覺得渾身酥軟,急切地上前幾步,看着小太監把人扶到了床上。

或許是為了刻意製造氣氛,又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偏殿的小房間里沒有點燈。

看了一眼小太監,霓裳郡主警告道;“出去該怎麼做事怎麼說話,你都知道吧?”

“群主請放心,奴才明白。”

“下去吧。”

待小太監退出房間,霓裳郡主忙走到床邊,將男子翻了個身,手指在熟悉的五官上慢慢摩挲着。

“看,你再喜歡喬藴曦又怎樣?現在你還不是躺在我的床上?只可惜了今晚我們洞房花燭夜,要在這裡舉行。你一定要好好享受,雖然等會兒會來很多人,但你是郡馬,外人只有羨慕的份。為了這件事,我可是連郡主的臉面都不要了,顧瑾臻,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手指在男子臉上畫圈,緊繃的肌膚,帶着異樣的感覺,穿過她的指尖,直接進入她的身體,那快樂的顫慄,讓霓裳郡主心裡尖叫。

朝思暮想的臉就在眼前,霓裳激動地手指發抖,伸向男子的衣襟,緩緩解開他的衣服。

因為藥物的作用,男子臉色潮紅,嘴裡不斷囈語,說了什麼,霓裳郡主並不在意,更不關心,想着教養嬤嬤之前教的,她開始挑逗男子。

男子很快就有了反應,反被動為主動。

霓裳郡主躺在床上,一陣一陣的熱浪朝她身體襲來,那前所未有的愉悅,讓她整個人如同在小船里蕩漾,那是身心的極致享受,更是她無法控制的節奏。

巫山**之後,霓裳郡主滿足地趴在男子的胸口,門外越來越急的腳步聲讓她羞紅了臉,她急切地想讓那些人快點進來,看到她這副模樣。

“啪。”

房門被人用力從外面推開。

霓裳郡主鬆了口氣。

這些是被她安排來“撞破”此事的人。

勉強維持着臉上的嬌羞,她期待地看着屏風外。

“長公主,奴婢聽着聲音不對,所以就向您稟報了。”

領路的是宮裡的宮女,這也是霓裳郡主買通“撞破”此事的人。

按照霓裳郡主的計劃,宮女“應該”是在門外聽到屋內有讓人遐想的聲音,心裡大驚,又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才請來長公主。

為何會是長公主?

霓裳郡主在宮裡是橫着走的主,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對她的聲音還是十分熟悉的,所以宮女不敢大肆張揚,只得急匆匆地叫來長公主。

宮裡是最複雜的地方,見不得她好的公主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熱鬧。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公主們都在偷窺顧瑾臻,同時也在看她的笑話。

也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誰不心生愛慕呢?

所以她要讓她們瞧瞧,瞧瞧顧瑾臻“寵愛”她的模樣。

說她是虛榮心作祟也好,說她是為了一雪前恥也好,霓裳郡主表示毫不在意。確切的說,她巴不得這些流言碎語越傳越烈,最好整個皇朝都傳得沸沸揚揚,讓她和顧瑾臻的事天下盡知。

“霓裳?”長公主急切焦慮的聲音從屏風外傳來,霓裳郡主又朝被子裡面縮了縮。

沒有聽到回答,長公主又氣又怕,顧不得身後還跟着一群看熱鬧的人,直接衝進了屏風後,好在她身邊的嬤嬤是個十分有經驗的人,立刻擋在了屏風邊,用自己肥碩的身軀擋住了大部分人的視線,當然這樣是僅僅不夠的。

除了嬤嬤,長公主身邊也是有小丫鬟的,而這些丫鬟都是從宮裡出來的,比一般名門望族的丫鬟聰明伶俐,忙不迭地圍在嬤嬤身邊,堵住眾人的去路,

“姑姑,你這是何意?”一名公主陰陽怪氣地問道。

長公主哪有心思關注其他問題,直接奔到床邊,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慘白,“霓裳,你、你……”

霓裳郡主面色羞紅,故意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欲言又止就是不說話。

長公主渾身顫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她伸手拽了幾次才把被子從霓裳郡主身上拽開。

看着身上的青青紫紫,作為過來人長公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抬起的手哆嗦了好幾下,這一巴掌就是扇不下去。

霓裳郡主能體會長公主的心情,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情,確實很丟人。但再仔細想想,這是她和他夫君之間的事,雖然有點不分場合,有點荒淫無度,可怎麼說也是他們夫妻倆的床事,關別人什麼事?

再說了,他們又沒有當著外人的面怎樣怎樣,他們是在偏殿的房間里情不自禁做下了這種事,不管是從道德上,倫理上,還是律法上,她都沒有錯。

正是篤定了這點,所以她才有恃無恐。

鎮定地拉回被子,遮住身上的痕迹。

“你這個孽障,你在做什麼!”長公主氣急敗壞。

霓裳郡主對母親的訓斥十分不滿。

她明白母親是做做樣子,畢竟屏風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可母親這般口不擇言,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張嘴,欲爭辯幾句,屏風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先前質問長公主的少女一個蠻勁,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宮女,嬤嬤欲上前阻攔,公主身邊的宮女機靈地迎上去了。

到底是年輕,身子靈活,與嬤嬤幾個拉扯後,就讓宮女鑽了空子,給公主騰了一條路出來。

“呀!霓裳,你怎麼……你、你……”三公主驚訝地看着在床上躺着的男女,臉上的神情浮誇得厲害。

至少,霓裳郡主是這麼認為的。

宮裡的人,哪一個不是精於演戲的?

別說臉上的神情了,就是舉手投足間的弧度,都是拿尺子規劃好了的。

原本霓裳郡主就與公主們不和,特別是這個三公主,仗着自己的母妃是老皇帝的寵妃之一,沒少找她的茬,只不過,皇帝舅舅偏袒她,所以這個三公主對她是恨得咬牙切齒,兩人水火不容。

現在找到了筏子,不僅要誇張地表達出來,還要大肆宣揚一番。

霓裳郡主心裡自有一番計較,所以對三公主的話置若罔聞。

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讓我先把衣服穿上。”

“霓裳,你的廉恥心呢?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說這些?”

“那說什麼?難不成,讓我光着身子和你說?”

“光着身子?這麼噁心的事你都做得出來,你還怕光着身子?霓裳啊霓裳,我從來就知道你是我們當中最不要臉的,只是沒想到,你這麼重口味?”

嗯?

霓裳從三公主的話里似乎聽出了什麼,總感覺哪裡不對。

長公主豎眉,“三兒,你就是這麼沒規矩,用這種語氣和你表姐說話?”

“姑姑,本公主可沒這麼不知廉恥的表姐,在宮裡與野男人廝混不說,還……”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發泄着她這些年來的不滿,“這算什麼?精盡人亡?表姐,你是有多飢渴?顧將軍不碰你,你就這麼飢不擇食,還……玩得這麼大?”

“老三,你說什麼?”

“三兒!”長公主的尖叫遮住了霓裳郡主的疑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沒人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