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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

就在眾人以為一清早可以及時上路的時候,察清發現李鳴添竟無緣無故地開始發燒,還一度燒到昏迷,只能躺在床上修養,上京的行程自然被延遲了。

泠瑤皺眉問道:“聶師兄,這是怎麼回事?昨晚上有發生什麼事情嗎?”能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的人絕對不能姑息。

“昨天晚上沒有事情發生啊。”

聶正非作為守夜人更是滿腹疑問,自己為了保證李鳴添的安全,活生生地當了一夜的“樑上”君子,那傢伙一晚上睡得好好地,怎麼一早上就變了個模樣?

“道君,有沒有可能妖毒……”

“不可能。”察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慕琰打斷了。

無論是出於和凌霄派的交往,還是近日來和聶正非的相處,對於聶正非的醫術和人品,慕琰等人還是十分信任的。

既然聶正非明確地告訴大家妖毒已經清除,便不可能還因此而高燒不退。

“我還是先去看看吧,”聶正非認真地看了一眼慕琰,對其給予自己的信任心懷感謝,“我覺得李大人的癥狀有點像被人下了詛咒。”

泠瑤開口道:“一起去吧。”

“道君費心了。”察清還指望着慕琰等人的幫助,自是不敢怠慢。

聶正非仔細地為李鳴添做了檢查,發現他的確並不是因為妖毒或是其他毒物引起的高燒,但自己對詛咒一類不甚擅長,要解詛咒的話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這有點像是物咒的一種。”泠瑤在一旁開口道。

“泠瑤師妹對詛咒也有所研究?”

“沒什麼興趣。”泠瑤面無表情地潑了一盆冷水上去後,又冷不丁地給了大家希望,“不過,我曾經在做任務的時候遇到過這類詛咒。這是血咒玉,讓李鳴添帶着,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一般物咒都是以被詛咒人的血肉毛髮為引,輔以帶有其氣息的物件,來進行詛咒。幸好此類咒語持續時間不長、效果也不致命,以血咒玉還是能夠進行鎮壓,不過最好還是把下詛咒的人找出來。”

察清接過泠瑤遞給他的一塊血色的小石頭,小心翼翼地為李鳴添佩戴在胸前。

就在血咒玉一接觸到李鳴添後,李鳴添的面色便立即好轉,雖然人還沒完全退燒,但已經不是剛才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然而,先前那一番折騰足以讓李鳴添再昏睡一天了。

“看來,今天還是走不掉了。”珞華圍觀了大半天,發現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暗暗感嘆自己還需要多加努力。

聶正非提議道:“為了以防萬一,今日還是我來守夜吧。”

幾日不睡對修仙者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聶正非既然這麼提議了,眾人自是欣然接受。

回房後,珞華髮揚好好學生的精神,特地跑去問了泠瑤“血咒玉”到底是什麼,竟然能夠如此神奇。如果能把這個長期佩戴在身上,豈不是不用怕很多種詛咒了。

可當珞華聽完泠瑤的解釋以後,覺得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存在於世上比較好。

血咒玉的名字中含“血”,不僅僅是因為其色澤鮮紅如血,還是因為其詛咒效果和製作方式本就是異常血腥的。

血咒玉本身就是詛咒的一種,而且是非常霸道的一種詛咒,其規避其他詛咒的方式便是吞噬。

不過,只有血咒玉未被啟動詛咒之時,才能用來規避其他詛咒且不傷害到人。

一旦血咒玉被正式啟動,只要力量足夠,被血咒玉詛咒的人全身血液就會像開水一樣沸騰,最終導致整個人的氣化,無處可逃,死無全屍。

血咒玉的啟動方法就是以被詛咒的人的血為媒介進行物咒。

製作血咒玉的方式也是不為常人所知曉,泠瑤獲得此消息也是機緣巧合遇到了一個十分擅長詛咒的隱世門派的高人,這塊血咒玉則是泠瑤用一隻珍稀靈寵交換而得。

據說,血咒玉是將十位以上懷胎九月孕婦腹中的胎兒活生生地取出,煉化為血池後以極品靈石為媒介,將嬰靈的怨氣凝結,從而獲得的。

血咒玉的力量則是依據煉化的胎兒數量的多少來決定。

此法陰鷙至極,不僅胎兒被煉化,被活取珠胎的母體也難以經受這樣的酷刑,多與自己的骨肉皆赴往生。

幸而此法傳播範圍不廣,只有少數人知道,不然又要枉添多少冤魂。

傍晚,一改昨日在房內用餐的方式,眾人聚集在大堂內吃了晚飯。

這是察清提議的,之前下詛咒的人還未找到,為了保證不再出什麼幺蛾子,大家還是多在一起行動為妙。

當然,飯食這類比較重要的東西也換成自己人來做,珞華萬萬沒想到今日的飯菜居然是由那些虎嘯堂的大老爺們來做的,就當她在誇獎某一道菜肴美味的同時,旁邊坐着的虎嘯堂那桌有一個絡腮鬍子的臉也悄悄地紅了起來。

虎嘯堂的武師們大多都常年走南闖北,有時候一兩年回不了家也是常事。

為了讓自己在外鄉飄搖闖蕩的時候更加舒適,時常需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故而有些武師練就了這一手好廚藝,即使是風餐露宿也虧待不了這五臟廟。

這些兼職廚師說到底還是學武的、一根筋的大老爺們,被姑娘這麼一誇,還是有些羞澀的。

眾人酒足飯飽之後,也沒立馬就回房。

除了那些肩負着守衛職責的人各自歸崗,其他人倒是三三兩兩地坐在桌邊聊起了家常。

“唐老闆,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你家閨女?”察清看到唐老闆走過來收拾飯桌,隨口問了一句。

唐惜春小姑娘活潑可人,給察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麼活潑好動的小姑娘居然一整天沒看到她,難道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受了罰?

唐老闆見察清突然問起自己的女兒,怔了一下,不過立刻回神道:“客官,你說惜春呀?那個丫頭昨天在外面玩瘋了,可能是累了,今天倒是在房間里乖乖獃著。這丫頭整日只知道和東街那幾個小乞丐混在一起,能有什麼出息喲!”

“小孩子都是這麼玩鬧的,”察清想起了自己家的幾個弟弟妹妹,笑着說,“長大點就好了。”

“那就借客官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