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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琛剛回到自己在生死門的住處,站在門口就感覺不大對勁,正準備推門的手猶豫了一下後收了回來,人也快速向後退去。

可惜還沒退幾步,子琛就感到後背觸上了柔軟的屏障,緊接着這種柔軟的觸感托着他飛向門口,而他剛剛猶豫之下沒有推開的門卻豁然洞開。

房間內單調沉悶的擺設此時瀰漫著淡淡的粉色迷霧,空氣中傳來若有似無的香甜氣息,子琛被這屋內的香風撲了一臉,哪怕及時屏息,還是吸進去了一點,更何況進得門內,迷霧黏膩地彷彿流質,貼着皮膚就能滲進去一般,簡直是如骨附蛆。

子琛拼着靈台最後一絲清明,右手偷偷抽出一根銀針反手戳進了自己的手腕。

這屋中的異狀明顯是風月爐的效果,子琛沒想到水荇居然真的會對他下手

按照子琛之前在生死門內為了減少糾纏和探究所散播的說法,他師門的功夫不能有男女之事,否則破了功,不僅修為再難寸進,煉器技藝也再難精進,甚至大不如前,是以泰山王和其他想示好或窺視他的人為了自己的武器能夠繼續升級,都放棄了對他使用美色攻略,知他好酒,便投其所好,常以酒菜相交。

而水荇作為生死門二殿楚江堂的堂主之一,修鍊采陽補陰的邪功,自然有源源不斷的男人,甚至是男修。

子琛作為生死門好不容易圈養起來的煉器師,地位特殊,生死門內的人雖有耳聞水荇對這新來的禁慾道爺頗有興趣,但忖度着水荇必然不會因為這點興趣就去壞了煉器師的修行,進而影響到生死門修者的裝備升級,因小失大。

子琛自己也是這樣推斷的,所以竟一時不查,着了道。

幸虧之前提升風月爐的時候子琛留了後手,只要一會兒他見機接近風月爐,不僅能將這迷霧散掉,更能反噬其主。

水荇已經坐到二殿堂主的位置,雖功力遠不及七殿泰山王,好歹也到了結丹大圓滿的境界,吊打子琛這樣還沒結丹就兼修正邪兩路功法自損修為的靈寂修者還是綽綽有餘的。

並且水荇能做到堂主位置,自然是在門內經營多年,勢力頗大,子琛若這次利用風月爐反噬讓其受傷,就算是真的和她結了怨了。

雖然子琛作為煉器師有那麼點兒小特權,但按生死門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調調,其他門眾找他煉器是一回事,因為他而跟二殿作對就是另一碼事了。

再說,經他手升級過的武器居然會在他的控制下反噬自身,被那些個死變態知道了,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啊,子琛想着又給自己手腕加了根針,讓自己能夠保持清醒。

子琛一邊不受控制地往床榻飄,一邊尋找確認風月爐的位置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目前生死門內的潛伏布局已經初有成效,實在無法的話,就只能過了這關就跑路,總不能在這兒丟了節操就是了。

待子琛飄到床邊,床帳被一隻素手從里翻開,露出裡面的女子。

那女子穿一身鵝黃色的裙衫,半跪半坐地倚在床頭,一頭烏髮披散,全都攬在外側的肩頭,更因為微微俯首,遮擋住了大半張秀面,倒是露出一截瑩白的脖頸,端的是嬌嬌怯怯、弱不勝衣。

而此時女子藉著掀開床帳的動作將頭稍稍抬起來了一點,一雙大大的杏眼含笑,對着子琛甜甜地喊了一聲“師兄”。

此時子琛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雖然他知曉這是水荇通過風月爐施展的媚術,但他萬萬沒料到會在自己的床上看到珞華的臉啊

而子琛因震驚而睜大的雙眼,被水荇解讀為被色所迷,於是她再接再厲,從床上下來走到子琛的身邊,去牽子琛的手。

子琛的內心是拒絕的,但是對上“珞華”信賴仰慕的笑容,還是不受控制地把自己的手給交了出去。

水荇一上手,就感覺出不對了,低頭在髮絲的掩映下輕蔑地冷笑了一下,嘴裡還是甜甜地說著“師兄,你出去雲遊都不回來,師妹好想你啊。”

子琛意識模糊了一下,暗道不好,但手腕上的針已經被水荇強行拔了下去,子琛再要集中意識,便覺得有些吃力了。

子琛時而想着要趕快找到風月爐,時而又想着師妹果然是惦記着自己的,就這麼搖搖晃晃地被拉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水荇心道,上次偶然聽到道爺和他那師妹用通訊符傳音,就知道他們關係不簡單。

這風月爐能讓人將她誤認為是此種情景下最想見的人或者最親近的人,包括表情、聲音甚至是穿着,但說話的內容還是要她來把握,於是,她就拿“師兄”的稱呼來試探呵呵,這道爺果然看到的是他師妹。

哼還什麼師門秘法,不近女色,沒想到還是個痴情種子。痴情種子好啊,像這樣的禁慾系痴情種子就更好了,蹂躪起來也比較有成就感。水荇想着,笑得愈加得意起來。

子琛頭腦混沌,哪裡知道水荇都在想些什麼彎彎繞繞,只是模模糊糊覺得哪裡不對珞華身上一直是一種清清淡淡的味道,尤其是他修魔了之後,對珞華身上的清甜味兒就更加敏感,但現在怎麼聞到的都是一股甜到發膩的味道珞華什麼時候開始用脂粉了還用得這麼重是為了遮掩掉血液的味道么

子琛的腦袋還迷糊着,在水荇靠得更近的時候,他被這甜膩味兒一衝,鼻子皺了皺,本能地推了一把。

水荇一時不察,竟被子琛推得坐在了地上。

水荇正坐在地上一臉懵逼地看着子琛,哪想到子琛冷不丁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雖然子琛已經盡量避開了,但還是有飛沫濺到了水荇的臉上。

水荇的表情瞬間崩毀,而子琛藉著這個噴嚏,靈台一陣清明,再定睛去看坐在地上的女子,只見她身量逐漸變化,而鵝黃色的裙衫也寸寸染紅,竟是因暴怒的情緒波動,無法維持媚術的效果了。

看水荇這恨不得生啖了他的表情,子琛咽了咽口水,大腦正飛速旋轉,思考脫身的對策,房樑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孩童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水姐姐,這新來的煉器師實在是太好玩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