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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止戈!

殺人,既求自保,亦可宣戰!

被蘇長安安排到大雪城的人,無一人能活着回到流雲城。蘇長安本人,下落不明。

此事驚動了他哪位厲害極了的表哥。事發第二天,梅長蘇率人來到流雲城,立即派出四路高手,追尋表弟蘇長安的下落。

與此同時,大雪城裡燃燒起了一把火。

沉寂了數千年之久的星辰殿,剛有起色,便被人焚之一炬。

點火人正是陳天鴻。

他平靜地看着大火,身邊人的臉上密布疑雲,百思不得其解。

雲符真君問道:“不知小道友意欲何往?”

“流雲城!”陳天鴻平淡地說出三個字,眾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又聽他續道:“大雪城太擁擠了。我們必須要開拓新的地盤,力求生存的同時,擁有一定的發展空間。”

赤龍真君道:“想必,梅長蘇已到了流雲城!”

“希望他不要知難而退,能與我堂堂正正的正面一較高下。”

“唔~”

“呃~”

“……”

眾人毫不吝嗇的送上驚嘆聲。講道理,這應該是梅長蘇說的話,才對。

不過,沒有人發出反對的聲音,更沒有人逃跑。因為屬於陳天鴻的人,僅有四位丫頭。剩下的皆是流雲城舊勢力的殘餘,根本沒地兒跑。

陳天鴻瞥了一眼火光,決然扭頭,向城外走去。

***

流雲城。

星辰殿舊址,被新命名為“流雲天府”,是天機門臨時的總堂所在地。

梅長蘇,龍冠束髮,烏髮及腰,鳳眉星目,身軀修長,身穿蒼紫色錦衣,身披翡翠霞帔。站似玉樹臨風,坐似栩栩玉雕人像。神意境巔峰修為,與金丹境僅有一線之隔。

“梅師兄,陳天鴻已率雲符等人,前來流雲城。似欲與師兄正面一較高下。”一位面相忠厚的中年人說道,“蘇師兄的下落不明,蘇師兄調派的人手,悉數被誅。此人雖是神意境初階的修為,卻處處透露着詭異。以我看,怕是大意不得。”

“小安定是死在他手上。他敢直接面對我,還算是個爺們。”梅長蘇淡然道,“傳令,流雲城外列陣。我要親自會會紫微殿的這位外門弟子。親自驗驗能入‘東坡金仙’法眼的人,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中年人微一沉默。

梅長蘇愴然道:“老牛,你……還是老了。現在的天下,已是年輕人的天下。你回宗門去吧。我早為你準備好了一畝上好靈田,足夠讓你安享晚年。”

老牛一怔,身子微震,嘆聲道:“蘇師兄,對不起。我應該早些隱退。只是我愚昧,才拖到了今天。”說罷,轉身走出大殿。

梅長蘇緩緩閉上眼睛,喃喃道:“人老了,怎麼會這樣。”

***

流雲城外。

梅長蘇率領天機門及附庸精英,列陣以待。他身後的人,無一不是流露着鄙夷與不屑的眼光。

陳天鴻率領流雲城殘餘勢力與四位貼身丫環,徑自殺到,與梅長蘇對陣於城下。

二人同時走出人群,一對一站到陣中`央。

梅長蘇微笑道:“閣下似乎是信心滿滿!”

陳天鴻淡然道:“面對徒有虛名的草包,我實在找不到退縮的理由!”

梅長蘇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並附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陳天鴻的那份從容與淡然,變成了強烈的諷刺與蔑視。

二人顯然不是專門約時間聊天敘舊的主。

下一刻,梅長蘇倏然凌空,化為一柄紫色龍首劍氣,電光般刺向陳天鴻的心。劍氣划過的空間,劇烈波動,留下重重龍首遁影。

陳天鴻一直站在地上,直到龍首劍氣穿向心臟,亦不為所動。就在龍首劍氣刺准心臟部位的剎那,所有的力量像是忽然消失,無所着陸。

隨之,天空中響起一聲龍吟,紫色劍氣倏忽間離開陳天鴻,平平的向後滑落。

轉瞬間,陳天鴻化為一道黃金劍氣,凌空而起。霎那,人形幻化為狼形,黃金劍氣好似幻化成了天地間最鋒利的一顆狼牙,刺向了那道紫色劍氣。

天地間,忽然昏暗了下來,黃金劍氣斬落的方向,狂風突襲,將那道紫色劍氣籠裹,令其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蘇蘇……”千鈞之際,城下傳來一聲迫切關切中充滿極愛的女子聲音,瞬間,一道碧芒出現在了黃金劍氣的前方,女子聲音高吟道:“血靈幽煞,逆亂陰陽。我以碧血,化而為蝶。蝶舞黃泉,天長地久。”

咒語畢,黃金劍氣前憑空出現一隻碧綠蝴蝶,擋住了去路。黃金劍氣銳不可擋,直接穿透了蝴蝶。但是,劍氣力道盡數被化解,陳天鴻亦現出了原形。

剎那,陳天鴻再次御劍而起,凌空俯視,重新化為一道黃金劍氣,斬向梅長蘇。

梅長蘇長聲怒嘯,凄聲道:“小瑤……不要啊……”像一頭瘋牛似的撲向了那隻碧蝶。

然而,黃金劍氣沒有因為這聲叫喊而停止攻擊,反而是更凌厲了。

突然,人群中閃出一襲白光,護在了梅長蘇身前,正面迎接凌空斬落的黃金劍氣。黃金劍氣似乎不認人,依舊斬落,瞬間將白光籠罩在黃金劍氣中。

黃金劍氣緩緩落地,劍芒退去,一柄黃金劍抵在了白衣女子的咽喉。只需輕輕一送,一條生命便會消失。

白衣女子流下了兩行清淚。

梅長蘇顫聲道:“琪妹……”

白衣女子沒將咽喉處的黃金劍當回事,緩緩回首,笑顏道:“蘇哥哥,我亦可以為你獻出一切。”

“琪妹……”

“你的小瑤的神魂被重創,若不及時回宗門醫治,怕是道行不保,性命堪憂。蘇哥哥,你沒有時間猶豫。”白衣女子說時,猛地回頭,一把握住黃金劍,“只要你肯放我蘇哥哥走,我甘心聽你處置。”

“對不起,本尊對女人不感興趣。”陳天鴻漠然道,“但是,為本尊效力的人,不乏好色之徒。所以,你最多能保梅長蘇的一根手指頭,不足以保他一條命。”

白衣女子咬牙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是,還是一位不需要弱女子擋劍的純爺們!”陳天鴻漠然而視梅長蘇,沉聲道:“兩個選擇,一是讓梅長蘇看着,你在眾人面前對我獻上初吻,二是你將梅長蘇身上的如意袋與佩劍、玉佩親手交給我。否則,我會做一個好人,讓你們三人天長地久。”

兩個選擇,都是對梅長蘇的極致羞辱。

陳天鴻踏着人血一路走來,若連徹底摧毀對手意志這一點沒悟到,那他豈不是白活了二十四年。

白衣女子果決轉身,將梅長蘇身上的如意袋、佩劍、玉佩全部拿回。在遞給陳天鴻的時候,手中白光一閃,直接刺向陳天鴻的心臟。但是,白色匕首刺到衣服的剎那,像是刺入了海棉一樣,力量瞬間被化為無形。白衣女子收勢不住,直接撞到陳天鴻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