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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三人,身穿淺藍色長袍,手提長劍,腰中懸着一塊醒目的腰牌。腰牌上的“風雲司”三個字更顯眼。為首一人,文質彬彬,天生一張嬰兒肥的笑臉相,臉上掛的笑意似乎永不消失。

沉聲道:“七公子,隆大叔,這廂打擾。我三人奉南宮長史之令,特來知會。經過南宮長史與二位判官、九位執事的綜合考察裁定,一致舉薦貪狼後人擁有兩名進入‘原始秘境’的資格。”

說時,從袖中取出兩枚紫檀木牌,遞到陳天鴻的手中,續道:“至於是那兩位公子,自然由你們自己決定。只是,無論如何,要到八月初九日前決定好,以免誤了時辰。”

說罷,呵呵一笑,與另二人翻身上馬,疾馳二去。

“南宮一劍這隻老狐狸。”陳天鴻握緊手中的紫檀木牌,咬牙切齒,面若冰霜,“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我曾跟隨老主人見過幾面南宮一劍。此人並非宵小之人。”隆伯不知道陳天鴻知道了什麼,對南宮一劍如此仇恨,解釋道:“此次,他公允評定裁奪,舉薦你們兄弟中的兩人獲得進入‘原始秘境’的資格。足見此人確有一顆公平正直之心。”

陳天鴻搖了搖頭,嘆聲道:“隆伯,是不是我四哥安排了要你照顧我與五哥這事,並隱瞞五哥變成痴傻的原因?”

隆伯一怔,這才發現陳天鴻知道的竟有如此之多,沉默了好一會,點頭道:“不錯。此事的確是四少爺秘密安排給我的事。他曾親口給我說,復興貪狼衛的人選,在你與五少爺之間。但如何讓你倆長大成人,才是重中之重,關鍵中之關鍵。”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隆伯一聽,果斷搖頭示意,陳天鴻解釋道:“一直以來,只要是有修鍊資質的人,都會被人盡量送往九大修真門派修仙煉道。但是,卻從來沒有人發現,在修真宗派里生存下來的幾率,遠比在‘凡域’難。我四哥天生聰慧過人,在修真門派歷練了幾年,便已知曉其中的厲害。”

隆伯醒悟道:“你的意思是……”

“不錯。南宮一劍何其厲害,咱家最近半月的事怕是早已一點不差的被他偵知。所以,他的此舉,乃是一舉多得。最為明顯的是製造我們四兄弟的分裂。

其次,送兩人前往‘原始秘境’,能不能活着走出秘境,乃是小概率事件。

其次,就算兩人僥倖活着走出秘境,按照規矩,會被分配到九大修真門派,能否在九大門派的外門弟子中生存,又得看天意。

最後,最差的情況是二人平庸,返回龍門鎮,他至少落得個光明磊落、公允執事的名聲。”

實則,主僕二人對“原始秘境”一無所知。所知的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但有一點是眾所周知的,每一次進入“原始秘境”的人,生還者總是極少部分。而這極少部分人,一飛衝天的概率卻是出奇的高。所以,人們在得道飛升的慣性思維的驅動下,自然而然的模糊了其它的兇險。總認為自己一定會是最幸運的那個人之一。

陳天鴻沉聲道:“老賊可是把每一步都算計好了。當真是無懈可擊。”

隆伯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將計就計,與命運對賭!”

“誰去?”

“我與老八!”

隆伯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手撫養大的少年,竟有如此心性,但也明白,定是前些日子徹夜未歸時,遇到了什麼高人的指點。一時,到了嘴邊想問的話,生生噎了回去。

實際,確實是在那個帶着扁石出現的怪人指點後,陳天鴻茅塞頓開。十多天的尋思下來,很多事情已能想的較為透徹。

“今天是七月二十五日,距離‘原始秘境’開啟的時日八月十五尚有些日子。我會盡量去抓些毒蟲,好作為家用。”陳天鴻忖度道:“等我與老八走後,在我倆未確定死訓前,你與五哥、六哥會十分安全。若有意外,只好聽天由命了。最好,別讓我家絕了後。”

隆伯沒有點頭,沒有搖頭,只是跟着陳天鴻返回茅草屋。陳天鴻將其中一塊紫檀木牌遞給陳天安,示意他收好,自己將另一塊木牌收起。再稍稍收拾了一番,便離開茅草屋,前往“蟲谷”。

陳天鴻此去,直到三天後的日落時分才返回,所得極豐。就在這三天時間裡,隆伯僱用來的四位老僕人,已重新修建好了五間茅草屋,頗具規模。在幾處空曠地上開闢鋤犁出園子,平整的很有模樣。

晚飯間,四位老僕在他們自己的鍋灶里吃飯,陳天鴻等五人依舊圍坐在那間舊茅屋,圍着土火爐涮肉吃。

飯畢,陳天鴻清了清嗓子,道:“五哥、六哥,再過幾日,我與老八會出一趟遠門。家裡的事,二位兄長要幫隆伯多擔待些。”

陳天磊噢了聲,獨自出門找自己的小白豬玩去了。陳天鑫一言不發,臉色平靜。

陳天安問道:“七哥,去那兒?”

“原始秘境!”

“那是什麼地方?”

“一個很神秘、很危險的地方!”

“嗨!那不錯,好玩!”

陳天鑫微微嘆息了一聲,道:“老七,南宮家還是對我們下手了?”

“說是是,說不是不是。”陳天鴻微笑道:“六哥,無論如何,南宮一劍給了我們兩個名額。現在無論我們怎麼揣測,那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二人說話間,隆伯與陳天安先後走出茅草屋,屋裡只剩下兄弟二人。

陳天鴻拿出一枚狼頭符牌,遞給陳天鑫,示意他趕緊收好,低聲道:“六哥,這是始祖創立貪狼衛時所鑄的‘貪狼令’,你要好好保管。”言外之意,自己與八弟的原始秘境之行,實屬凶多吉少。若有意外,總不至於此令再度丟失。

陳天鑫生性聰穎,立即明白了七弟的用意,雖然十分擔心,但也知曉沒得選擇。畢竟,原始秘境之行,乃是普通人叩開仙門的唯一途徑。

“我明白了。在你未回來之前,我會一直是個病秧子。”

陳天鴻心領神會,不再多言,只是隨口說道:“隆伯真是好眼光,竟能僱用到這麼能幹的四位老僕人。看來,等新的茅草屋干透後,我們就能擁有自己的新房了。”

陳天鑫神秘一笑,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他們確實很能幹。倒是讓我想起了給南宮家砌花園的幾位老僕人。”

陳天鴻一怔,隨即亦神秘微笑,拍了拍六哥的胸膛,沉聲道:“有這樣聰明的六哥在後方,我無後顧之憂。”

是夜,平靜無事。

接下來等待的日子裡,陳天鴻照樣出門,每三天回來一次。幾天前前來鬧事的段家人,不知何故,沒有繼續為難發難。

時間到了八月初六日,夕陽西下時,陳天鴻同樣滿載而歸。這一天,新建的茅草屋已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隆伯早早分好房間,一切用具用物換上最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