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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什麼意思?”

李淳綱氣呼呼地追到陳天鴻面前,雙臂張開,攔住去路。大有不給一個說法,絕不讓走的架勢。

“你不是拒絕過我了么?我幹嘛還要死皮賴臉的請你出山呢?”

“你這……別人請人出山,至少也是三顧茅房,五請六求的多了去。我才拒絕你一回,你就不把我當回事了?”李淳綱睜大眼睛,肅然道:“你知道天生我李淳綱,是為了什麼嗎?”

陳天鴻認真的搖了搖頭。

“此乃天機,暫不可泄漏給你們這些凡人了!”李淳綱神秘莫測地眨了眨眼睛,道:“老`色`鬼是幫主,值兩個大金錠。那我這個副幫主……”他猛地吸了口氣,似要大聲說話,卻突然降低聲音,道:“一個,不過分吧?”

“過分!非常過分!”陳天鴻淡然道,“你若是缺錢了,可以每月去商鋪掌柜台那裡領取十兩銀子。若是無其他事,別擋我們的路。這會兒,鮮美的妖獸肉,應該要出鍋了。”

咕嚕~

李淳綱趕緊捂住肚子,微一側身,低聲道:“老哥,多少給點面子。要不然,我這副幫主的臉沒地擱了。”

“臉不長你臉上了么?你準備往那裡擱?”陳天鴻邁步向前走去。

李淳綱目光微斜,又快速趕上,道:“既然你給我不給面子,那我也不給你給了。剛才,你那個肉哥對我造成了傷害,你得補償我!”

“那是我五哥,什麼我肉哥!”陳天鴻瞪眼道,“小心我五哥的小豬吞了你。”

“那麼臟,小豬怎麼可能會吃!”坐在豬背上的陳天磊,慢悠悠地說道。

走在一側的眾少年,看他就像看怪物似的。膽大的還伸手去摸白豬的肚皮。

李淳綱沒轍了,眉頭一皺,又道:“喂,我爺爺是不是給過你很多金銀珠寶、靈材資源?本金我暫時不要,你把這近五年的利息先還我好了。最近,手頭緊的不行。”

“你爺爺沒告訴你么?”

李淳綱一呲嘴,徹底沒了脾氣,喃喃道:“都說陳家的瞎公子是個大傻蛋。原來是聰明的不像話呀。連天縱奇才如我李淳綱,都沒轍呢。”

“那個……綱哥啊!”老幺湊近前,道:“我琢磨着,你是不是應該把名字中間的那個字改了。要不然,可能五行犯‘蠢’,很不吉利。”

李淳綱臉一拉,道:“狗幺子,信不信我揍死你?”

“不信!”

“世態炎涼啊。天生我李淳綱,今日竟受如此之辱,實不下於胯下之辱。”李淳綱一個人巴啦啦說個不停。

一行人回到家,飯剛好上好。大家就坐,二十多個小孩一頓猛吃海喝。

陳天鴻先給那個小女孩喂下一枚二品靈丹,再讓毒郎中診治,毒郎中確認無大礙後,鄧乂才去吃飯。當夜,在陳天鴻的安排,一位老婆婆將小女孩帶往女`兵`營,悉心照料。

鄧乂等人錄冊入伍。二狗子等人錄冊進家僕序列。原來,二狗子姓韓名小立,因為錄冊字輩是“不”字。是故定名為“韓不立”。老幺叫“高不升”。

***

新建的四間茅屋,足夠寬敞。尤其是陳天磊的那間,足可裝下他的三頭小豬。

四間茅屋所佔的地,本是劃定的貪狼宮殿的地址。即使如此,也只是佔了一小部分。周圍院落仍是空落落的。

翌日,陳天鴻增添了四十口酒缸,繼續他的藥酒煉製。

轉眼,一切似乎又陷入了平靜。

時值新年佳節,大家相安無事,還是挺好的氛圍。

對於陳天鴻來說,離回宗門的時間,正在無限接近中。而貪狼衛的重建工作,大概勉強能算做是剛起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轉變,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都不可預料。

若說陳天鴻真有安心的一天,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尤其是極寒天沒有明顯減弱之時,巨龍山脈上每天都會下一會大雪。雖然暴風鎮範圍沒有繼續下雪,但強冷極寒的氣候怕也一時半會無法消散了。

除夕清晨,乞丐來找陳天鴻。經過十多天的休養,他的氣色完全恢復了。他前腳剛到,書丐與鐵丐後腳便到。不多時,隆伯、陳天鑫、陳天安等人都過來了。

鐵丐先說道:“主公,自從那些孩子脫胎換骨後,資質悟性大進。老夫的鐵拳十三式已經傳授完畢,只在短短兩月內,已被他們練習的爐火純青。以後能不能有所突破,得看他們的悟性與創新了。”

“黔驢技窮。這是標準的黔驢技窮啊。”乞丐毫不客氣的說道,“主公,您這是所託非人啊。這樣的庸人,如何能調教出一支精銳的隊伍來?”

鐵丐臉漲的通紅,又無話可說。

陳天鴻平靜地拿出十三個冊子,放在竹桌上,道:“這十三個冊子中,‘養龍訣’乃是修鍊法訣,其餘的皆為道法神通。鐵丐、書丐、乞丐三位前輩,接下來,請三位前輩將這些法訣傳授給大家。包括隆伯統率的所有人,都可自由挑選修鍊。後續更高階的道法神通,我再想辦法了。”

“‘養龍訣’?”不知何時進來的龍婆婆說話道,“這不是貪狼八將之‘銀匠’一脈掌管的法訣嗎?莫非,‘銀匠’後人已經找過你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面露喜色。唯獨陳天鴻一臉鎮定。

“我的確見過一位銀髮老人。可他是不是‘銀匠’傳人,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受人所託,亦未可知。”

隆伯道:“此乃貪狼衛之絕密,如何能公開了?”

“或許,正是所謂的太多的絕密,才讓貪狼衛沉寂四千多年了吧。從我開始,就讓那些所謂的絕密活見鬼去好了。我就是要走陽關大道,看誰敢攔我的路。”陳天鴻沉聲道,“這些法訣與神通,天下人人人皆可修。不過,沒有免費的午餐。諸位前輩商量後,定一個價,由書丐前輩抄寫成份,可自由買賣。”

書丐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我們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

“欲異於別人,必先同於別人。若不能出類拔萃,擁有任何東西,只是徒勞無功罷了。此事,我已深思熟慮,就這麼定了。”

在陳天鴻的決斷與決心面前,所有說辭無疑是徒勞。看似剛愎,卻又合乎常理。所以,大家索性不言了。

乞丐道:“兵伍之戰,非修士單槍匹馬之打鬥。既需要陣法配合,亦需要熟悉馬上與馬下的單兵作戰訓練。乞丐不才,斗膽自薦,願擔任馬術訓練之責。”

“你有那能耐?”門外一個聲音說道,“少給綱爺我丟臉了。騙吃騙喝也就罷了。”

這些日子,李淳綱還算安靜,死皮賴臉的擠在乞丐的房間,安心養精蓄銳。如今,已是生龍活虎。陳天鴻預感到,這片莊園怕是很快要雞飛狗跳了。

乞丐大聲道:“我們正在議事。你怎麼能這麼沒規沒矩?不說話會死?”

“我都不在,你們能議什麼大事?”李淳綱探頭探腦的走進來,邊走邊看着陳天鴻。顯然,這裡的人,如果有一個是他忌憚的,那就是陳天鴻了。

“好!”陳天鴻沒有理李淳綱,肯定道:“步兵訓練歸鐵丐前輩主持,馬上訓練歸乞丐前輩主持,讀書識字、傳授修鍊法訣一事,由鐵丐、書丐、乞丐三位前輩共同負責,兵馬錢糧一事自然由隆伯全權經營。”

李淳綱嘴一努,道:“那你呢?當地主大老爺了?”

“還有九個月,我就要回宗門了。然後,至少一年內回不來。這裡的事,自然要拜託諸位前輩了。”其實不用說,誰都知道這裡的主心骨是誰。

李淳綱道:“要不,給我也封個一官半職的。比如說,副主公這麼個職位。要不然,我這白吃白喝的,多不好意思。”他邊說邊故作不好意思的搓手。

“封你個正公主成不成?”乞丐瞪眼道,“主公,這個害人精還是儘早趕走的好。要不然,遲早得整翻天不可。”

“他`媽的,你這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老色`鬼,還能教訓我這麼純潔的一位少年郎了?你這言而無信的老東西,也就這個傻蛋家主才請你!”李淳綱出口諷辣,弄的乞丐不知如何是好。他還要繼續,見陳天鴻擺手示意,才作罷。

“淳綱老弟,只要不去兵營那邊,不在商鋪瞎搞,這莊園里隨你鬧了。”

“這什麼話?”李淳綱雙手一攤,道:“聽說,你整了個妹子營,是吧?你真能放心這老色`鬼當教頭?放眼整個凡域,能看住老色`鬼的人,唯天生我李淳綱一人而已。主公,此事茲事體大,你可千萬不能馬虎了。”

他一口一個“老色`鬼”,弄的乞丐有苦難言。一旁的鐵丐一臉笑意,暗自爽着。

“這裡,我說了算。”陳天鴻只是平靜的說道。

“你……”李淳綱只瞪眼,無話可說。

“今天,大家休息一天。讓廚房準備一頓豐盛的年飯。”

書丐等人看過冊子後,三人商量着分了。至於按什麼計劃傳授,三人下去自行商量了。

李淳綱最後一個走,出門時瞟了一眼房間內的白馬,突然擰頭問道:“它是公還是母?”

“你猜?”

“公的吧!要不然,你還能有那愛好?”說時,撒腿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