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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傑斯肺部中槍,導致肺積水嚴重,還沒送到醫院急救,就已經沒有了呼吸。

同一時間,李翠英因為謀殺李大力和郭風明,已經被緊急拘留,待起訴。

這起案子,該獲得法律制裁的人,一個都沒逃掉。

只是便宜了李傑斯,這麼容易就讓他死掉了,但幸好,他在死之前,將自己所有的罪行都告訴了陸晉臨和姜成。

而警方在他提到的那所別墅裡面,發現了三十一具人的骨頭,以及十五個男性生殖器官,和八個人體心臟。

此外,那房間裡面還有受害者的信息,以及作案的兇器。

法證部同事去到房間現場都被震撼了一番,他們從事法證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此等大場面,看來這段時間有得忙了。

再加上陸晉臨提供的視頻錄像和錄音,以及李傑斯在西山山頂廣場所說的那些話,李傑斯的罪名已經很證據確鑿了。

只是可惜他人死了,沒法讓他在全國人民面前接受法律裁判。

陸晉臨和姜成也被送去了醫院。

姜成手上和臉上都有刀傷,臉上的刀傷較輕,但手上的刀傷卻比較嚴重,需要打麻醉縫針。

而陸晉臨手臂上的槍傷並不算嚴重,子彈沒有停留在手臂裡面,而是穿過他的胳膊,擦傷了,縫兩三針就好。

因此,陸晉臨縫完針之後就可以離開醫院了。

但姜成卻要留院觀察幾天,事關他手上的刀傷嚴重,可能會感染。

姜成不情不願地留下住院,心裡想的是,張晴晴到底知不知道他在這裡住院,如果知道的話,會不會來看望他呢?畢竟,他和她的交情還算是不錯的吧。

但很快他又喪氣地想,張晴晴就算是來醫院,也是先去看陸晉臨的吧,畢竟她心裏面喜歡的人是陸晉臨……

這樣一想,姜成隨即垂頭喪氣地窩回被窩中,像攤屍一樣攤在病床上。

裹滿紗布的兩隻手垂到床邊,兩隻腳也攤開伸到了床邊,大字型躺着,心裡思緒萬千。

但想得最多的還是張晴晴。

他在西山山頂廣場的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這次不死的話,他活着回來就一定要向張晴晴表白。

可如今,他人沒事了,膽子卻慫了。

喜歡這種事情,到底該怎麼說出口啊。

是直接霸氣地告訴她,他喜歡她?

還是應該非常婉轉晦澀地暗示她,他喜歡她,然後讓她一個人慢慢領會?

好像,都不行。

張晴晴就是不喜歡他,只喜歡陸晉臨啊,他若是說出來了的話,不久等於是自取其辱了?

還有就是,西山山頂廣場的事情,已經被陸晉臨用直播軟件,全程直播到網上了,據說觀看直播的人還有上萬個。

這個直播這麼紅,估計張晴晴應該也看過了。

她看過了的話,不久看到了他被李傑斯那個變態殺人犯用繩索捆在椅子上,然後用刀子折磨威脅的過程了?

並且在那過程中,他的表現真的很窩囊,很廢,他甚至還害怕得渾身都一直在顫抖,就像是風中蕭瑟的小綿羊。

簡直是……丟臉死了。

唉……一世英名就這樣給毀了。

好想死……

此時,姜成不再為自己能夠活着回來而感到慶幸,反而還覺得鬱悶不已,就因為他那膽小無能的模樣被全程直播到網上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對陸晉臨有過半分埋怨。

畢竟,如果不是陸晉臨想到悄悄直播的方法,他和他就真的死在西山的山頂廣場上了,哪裡還會有命躺在這胡思亂想。

姜成正煩悶不已地東想西想的時候,病房忽然傳來一聲敲門聲。

大晚上的,誰啊?

他不耐地從被窩中伸出頭來,轉頭朝病房門前看去。

一眼看過去,他人卻怔住了。

他朝思暮想的張晴晴就站在病房門前,身穿一襲淺棕色的長風衣,修身黑色鉛筆褲,米色休閑鞋,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漆黑的眼睛緊緊盯着他看。

他的臉驀地紅了。

他轉過頭去,情不自禁地低聲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有多想她,想得都出現幻覺了。”

這邊病房門前,張晴晴敲完門之後,卻見姜成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別過臉去,一句話都不說,她心裡一陣鬱悶,這傢伙是不歡迎她來的意思嗎?

虧她從夥計口中得知他被兇手挾持後,身上中了幾刀的時候,還非常擔心他來着,卻沒想到他如此的不領情。

她扁着嘴,眼裡有幾分怒氣,心想,既然他不歡迎她來,要不她就不進去了吧,至於錄口供的事情,也不是非要現在錄,可以等他明天休息好了再錄。

她想了想,抬腳想走,但卻猶豫了一下。

轉念一想,她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看望他的,管他歡不歡迎呢。

於是,她直接朝病房走進去,在姜成的病床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她低着頭,讓自己離姜成的耳朵近一些,然後才清清嗓子,面無表情,聲音不喜不怒道,“姜成,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姜成本來還在為自己出現幻覺而煩悶,卻驀地聽到張晴晴清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人就愣住了。

他猛然回頭,毫無徵兆之下,對上了張晴晴那雙黑漆漆的眼眸。

四目相對,空中像是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燃燒,兩人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炎熱,身體的溫度也不自覺地跟着上升。

姜成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臉又紅又熱。身體浮躁不安。

很近。

他和張晴晴的臉靠得很近,近得他能感覺到她鼻尖呼出的氣息。

他甚至還能夠看到她白皙的臉上那細微的絨毛。

她的睫毛在扇動,像是漆黑的羽毛刷子向上翹着,一閉一合之間,她漆黑的瞳仁就勾了他的魂。

她水潤粉嫩的嘴唇也在動,就像是雨後滴着水珠的櫻桃,誘人無比。

他心動地盯着她看,真想下一瞬就不顧一切地按着她的腦袋,發狠地親她,親得她不要為止。

可……他還是慫。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一下,強行將小腹處的躁動按壓下來,啞着嗓子問,“你怎麼來了,醫院的探病時間不是已經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