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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恨瞪他一眼,閉目假寐。?夏無雙碰碰我的肩,我轉頭怒瞪他,他摸摸鼻子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女人看到我這麼俊秀的不是應該表現得溫婉似水么?”

我怒氣頓消,還號稱辣手摧花呢,連這種白痴問題都問得出來。白他一眼,舒一口氣問他:“就沒有個對你冷臉相向的?”

夏無雙想都不想直接說:“當然有,那些被我辣手摧花過的女孩的母親們都對我冷臉相向。”

我咽口口水道:“被你辣手摧花過的女孩,還好嫁人么?”

夏無雙遲疑道:“應該可以的吧,我下手都挺有分寸的。”

我麵皮抖了一下,這種事情還能用有分寸來衡量。實在不想再問下去,跟一個男性討論這種問題太露骨了。

我轉換話題道:“你妹妹為什麼不知道你的存在?金屋藏嬌?”

夏無雙沖我風騷大笑:“因為我母親不想做他的妾。”

我看着夏無雙,感覺他但笑容里透着濃濃的憂傷。我笑笑,不再說話。?片刻,我說:“其實,你母親的選擇是對的。”

夏無雙笑道:“是啊,所以她一直活得很淡然,是我在一直為她不平。”

我支着臉看他:“你母親很勇敢。還有,你的笑容很難看,月光一照有點猙獰。”

夏無雙摸摸臉皮說:“是么?別人都說我笑容迷人,我發現你的眼光有問題。話說,你為什麼離家出走,項秋不如陸林好么?”

我扶額,又是這個問題。“我很喜歡陸林的眼睛,但不會為了一雙眼睛就把一輩子託付給他。何況,還是一雙看不到你的眼睛。”

夏無雙拍拍我的肩道:“相信我,從傳聞看陸林確實比項秋優秀,但並不是個好歸宿。”

我含笑看他:“你怎麼知道,研究過?”

夏無雙嚴肅地看着我說:“男人的直覺。”

我:“……”

一直到東方泛白,我與夏無雙才盡興而歸。不得不說,夏無雙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他會很真誠地說出自己的看法,而不是說一堆沒有一點內容的廢話。

分開前我真誠道謝:“多謝,跟你說話很輕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自己了。”

夏無雙安慰地說:“項秋其實配你有餘了。”

我哭笑不得:“這不是夸人的話吧,為了表示你的歉意,借我十兩銀子吧。

第二天,照樣早起跟小成擦完了大堂的桌子。對正伸着懶腰下樓的琪姐說:“琪姐,我得辭工了。”

琪姐很是淡然道:“奧,好。”

我歉然:“琪姐,你別生氣,我真是不能在這待下去了。”

琪姐沖我一笑:“這話怎麼說的,我何時生你氣了?說實話,早就知道你們這種江湖人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當初讓你留下一是看你當時落魄得厲害,二是讓你幫着壓壓王景福的妄念。你走了,我再委託馬爺找一個就是了。”

我把十兩銀子放在琪姐面前說:“當初預支了一個月的工錢,剩下的是誤工費。”

琪姐笑道:“怎麼能這麼算?我又不是黑心掌柜。”

說完就要給我找銀子,我趕緊說:“那也別找了,壓在這當房錢吧,我還得在這住兩天。”

琪姐停下動作說:“也行。”

琪姐說完抬頭掃了一眼樓梯,急急道:“小檸啊,給我盯着點,我有急事出去下。”說完就向後院奔去,竟有些落慌而逃。

我奇怪地向樓梯看去,蕭笙正施施然走下樓來,衝著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原則,我打了個招呼:“蕭大夫起來了,昨晚在本客棧睡得可還好。”

蕭笙回道:“很好,多謝。”

說完四周看了一下說:“你們掌柜的呢?”

我微笑:“掌柜有事出去了,要是退房什麼的,跟我說是一樣的。”

蕭笙喃喃道:“還想問問昨天的藥效果怎麼樣呢,唉……”說完招呼也不打一聲轉身上樓。聳肩,怪人。

琪姐回來後,我就回房補眠了,今晨委實睡晚了些,只感覺腳步虛浮得很。

再次醒來,肚子里空空如也,門外嘈雜得讓人心煩。略微整理一下走出房門,剛出房門就聽大堂傳來一聲暴喝:“你給我放開。”

我一驚,夏無雙有麻煩。快步走到樓梯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一女身穿紅衣,黑臉齙牙酒槽鼻,外帶亂髮插紅花。只需一眼,就感覺這個世界沒了希望,我這才知道,如花姐是那麼的美若天仙。

此女正緊抱着夏無雙的胳膊,夏無雙臉色雪白,雙拳緊握,一下子把女子震飛到三丈外,砸翻桌椅無數。

蕭笙從看熱鬧的人群里擠到女子身邊,打開藥箱道:“姑娘,我是大夫。”

然後抓起女子沾着湯汁的手把起脈來。夏無雙一副欲吐不能的孕婦樣,乾嘔着往樓上跑來。

我攔住夏無雙問:“這誰啊,這麼特色?”

夏無雙捂着嘴說:“別問了,讓小二給我送洗澡水,要快。”說完越過我上樓回房。

我越過看熱鬧的人群,走到小成身邊問:“躺地上的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小成湊到我耳邊低語:“王解語,王哥的侄女。你不是辭了么,王哥想讓他侄女直接來客棧磨磨掌柜的。他侄女不肯,他就說客棧來了個十分俊美的公子。王解語在這等了一天了,剛剛看到那位少俠下樓就撲了上去。”

說完壞笑一聲又道:“那位少俠大概三天吃不下任何東西了。”我點頭,我今天也沒食慾了。

蕭笙還在甚是溫柔地解釋:“姑娘,你並無大礙,只是胸腔略有些錯位。我可以為你治好,莫要擔心。介意我用新研製的葯試試么,這個葯……”

我彷彿有些明白琪姐那天為什麼落慌而逃了。蕭笙大夫是個痴人,痴迷於醫學的人。

只聽蕭笙又嘟囔道:“夏無雙下手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我恍然,原來是這個不囫圇。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身回房。臨走對小成說:“剛剛那位少俠要求送洗澡水,要快。”小成理解地點頭。

回到房中,盯着桌上的包袱和大刀愣愣地出神。看了一眼露出包袱的畫軸,油然而生一股自我厭惡,像一個小丑般在這演獨角戲。把自己摔在床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