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劈柴

“小西，告訴我他們是不是經常欺負你？”想想爺孫兩人的困難處境，林玄仲直接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他們是我的同學，總是讓我給他們當陪練，每次打不過我，就一起打我，”小西眼中的緊張還沒散去，轉過身迎上林玄仲那溫和的眼神，小西很自然地把一直沒對其爺爺說的事情告訴了林玄仲，就像林玄仲眼中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樣。

“那你休息一會，等一會，我教你怎麼一個人打他們幾個，”小西被欺負的事不難想象，想着林玄仲有了一個決定。

“好啊，”見林玄仲要教自己厲害的武技，小西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就這樣一直到一個時辰後，兩人的體力都有了一定恢復。當林玄仲說可以開始時，小西像是找寶貝似地找出兩把木製的劍，一大一小，然後把大的遞給林玄仲，接着兩人就在門口練了起來。

那把木劍沒有鋒，沒有一定的氣力根本無法傷人，而且拿在手裡很是輕巧，左右把玩一下，林玄仲覺得這把木劍做的挺有創意。

等讓小西全力進攻自己後，林玄仲邊打邊指點。

“快一點！”

“慢一點！”

“高一點！”

……

一邊打一邊喊着，一直練到小西滿頭大汗，林玄仲才停下來。

相較於一個劍法成熟的人而言，小西的劍術破綻百出，林玄仲要做的正是糾正小西在用劍時的種種錯誤，然後教授小西簡單的步法。小西的年齡不大，適合學習身法，但因為時間有限，林玄仲教他的是改進後的步法。

不過那雖是由八荒步改進得來的步法，但畢竟是由八荒步演化而來，還是有幾分八荒步的神韻，如果練的好自然是厲害異常。對於小西而言，熟練之後，今後一個打人家幾個不成問題。

除了中間休息幾次，一個下午兩人都在練習。等兩人停下時，黃老已經從外面回來。

“大人，你醒了，”黃老還是不喊林玄仲的名字，語氣中也依舊有幾分恭敬之意。

“今天早上醒的，”見黃老還是那樣精神，林玄仲笑着回答一聲。

“那老朽趕緊做飯，大人稍等。”

黃老手中拿着幾種不知名的青菜，乍一看，倒和以前林玄仲在胡老那裡吃過的一樣。

“好，”一個下午過去，林玄仲早就餓了。

黃老進屋後，小西對林玄仲說了聲要去幫忙，然後就跟了過去。

小西的耐力倒是不錯，累了一下午還有力氣幫忙做飯，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林玄仲心裡滿是敬佩。等到爺孫兩人都進去後，林玄仲在門口慢慢練着體術。今天傷勢大有好轉，如果不是天氣太熱，中間停了一段時間，可能效果還會更好一些。

另外，小西家門口很是清凈，除了那一群頑童外，今天還沒來過別的人。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好好地安心修養幾天，即便沒有丹藥，傷勢依舊能恢復個七七八八。想着林玄仲直接把打算離開的念頭拋至腦後，心裡盤算着再待幾天看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打完一套體術後，閑着無事，林玄仲在房屋前面走走。一整天都沒什麼動靜，就是這個時間能聽到一些來往人員聲音，外出打獵的人回來了。

那些聲音雜亂無章，還參雜着一些哭聲，聽起來讓人心煩。

等遠遠離開那兩間屋子後，放眼望去，眼前是一塊塊高低不平的莊稼地，裡面的雜草長得比種的糧食還高。算起來，已快到秋收的季節。

再往前，一條泛着金色光芒的河流出現在視線中，長長的河道一眼望不到頭。傍水而居的習性在哪裡都適用，這是一個靜謐的小鎮，一切都是那樣安靜而又真實。

四處走走後，林玄仲腦海深處一些模糊不清的回憶被勾起，春去秋來，往事就像過眼雲煙般，留下一些越發模糊的光影，讓人心情惆悵，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站在一處高地，靜靜看着河面慢慢變暗，一站就是好久。

“林大哥，”不知過去多長時間，遠處傳來一道縹緲的喊聲，林玄仲才得以回過神來，轉身朝那兩間小屋走去。

回去的路上，林玄仲不斷地想着當初正是想和青藍過這種安靜的生活，要是林無憂的師父沒來，現在又是怎樣的光景。

想來想去最終的結果依舊不能令其滿意，因為林玄仲很清楚即便林家沒有被另外三家圍攻，最後可能還是無法如願。生在這樣的戰亂時代，一個弱者註定要面臨各種危險，想要安穩地活下去幾乎沒有可能，尤其是在那樣的無主之城。轉念一想，現在的生活即便依舊不合心裡所想，那也只能繼續往前走。

“林大哥，你回來了，爺爺已經做好飯了！”迎上一臉惆悵的林玄仲，小西熱情地招呼一聲。

“恩，”回過神來，笑着向小西點點頭，在小西那張稚嫩的臉上，林玄仲看到太多的生氣，那種可以讓人心神振奮的東西，但從小西臉上撇過目光後心裡有的只是迷茫。

“林大哥，我們先去打水回來吧，不然再過一會天就黑了，”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一個轉身，小西就回到屋子裡。

沒讓林玄仲多等，一轉眼，小西便提着木桶出來，然後與林玄仲直朝那口水井走去。

練了一天的功，小西的力氣只夠拎着一個空桶，回來的路上靠的是林玄仲。看着林玄仲提着水時跟沒拿東西一樣，小西心裡滿是羨慕。

一連兩個來回，兩人把一缸水打滿，與此同時，黃老把吃的東西都擺在桌子上，然後三人吃起晚餐。像前天晚上那樣，林玄仲與黃老邊吃邊聊，說了一些事情，氣氛還算融洽。

吃完晚飯，在小西幫着洗漱過後，林玄仲到床上運功療傷。為了傷勢能夠儘快痊癒，今晚林玄仲不打算睡覺。

等給小西解釋一下自己在做什麼，讓小西早點休息後，林玄仲開始了一晚上的努力。緩緩運轉體內元氣，讓元力不斷地衝撞着周身經絡，反反覆復，一直到體內的情況開始好轉。就這樣，一夜過去，第二天一早，外面的劈柴聲驚醒了林玄仲。

睜開眼一看，眼前一片明亮，時間不早。再一看，小西已不在床上，屋內沒有人影。慢慢停止運功後，林玄仲起身到門口一看，黃老正光着膀子在劈着乾柴，一次接着一次，速度不快，但看起來並不費力。

“大人，你醒了！”等林玄仲走到旁邊想幫忙時，一旁的黃老注意到林玄仲的到來，當即招呼一聲。

“黃老，你休息一會，我來幫你劈柴！”

“多謝大人好意，不過老朽才剛開始，不用大人幫忙，大人先去吃飯吧，早飯都在桌子上。”

“小西不在家嗎？”黃老的語氣堅定，沒奈何，林玄仲只好換個換題。

“小西去他老師那邊上課去了。”

“那好，我先進去吃飯。”見黃老旁邊擺着的一大堆還沒劈的乾柴，林玄仲準備等一會再回來幫忙。

回到屋裡把桌子上的東西都吃完後，想起昨晚與黃老的對話，林玄仲知道今天黃老不用去干雜貨，但要去給一些人家送木柴。為讓黃老輕鬆一點，林玄仲又朝黃老走去。

“黃老，還是讓我來吧，你去忙點別的事情。”

“那好，大人你小心一些，不要傷着自己，老朽去收拾東西，”這一次，黃老沒和林玄仲客氣，隨手把那斧頭遞給林玄仲。

接過斧頭，林玄仲學着黃老先豎起一根短木，然後舉起斧頭一劈兩半，一截木頭劈三次。

一段時間後，見地上還有那麼多沒劈的木頭，林玄仲覺得一次劈一根木頭實在太慢，要是用劍氣一下子可以劈出很多乾柴，但考慮一會，林玄仲又沒那樣做，似乎還是一次接着一次的劈砍給人的感覺更好一些。

“大人，還是讓我來吧，”收拾好東西後，見林玄仲在外面忙着，黃老實在猜不透林玄仲此刻是什麼心情，出於某種擔心，黃老徑直地走到林玄仲身邊。

“沒事，你去忙吧，這些木頭都交給我，”劈柴對於林玄仲而言是毫無意義的體力活，林玄仲已想到這樣劈下去可能會耽誤他自己的練功時間，但是為了報答黃老的恩情，林玄仲還是決定幫個忙。

“那好，老朽就去忙了，”可能還是因為林玄仲的沉穩氣質，那毋庸置疑的語氣讓黃老無法多想，簡單回應一聲後，黃老又去忙了。把屋子裡的乾柴抱到門口的車上，然後直接推車出去。

黃老走後沒多久，林玄仲還是沒忍住加快了速度，在用上劍後，不到一刻鐘時間劈出一大堆乾柴。等把那些木頭劈完，林玄仲把劍放回原來位置，然後在門口找處地方一邊練功一邊等着黃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