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莫？……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夏晚晴愣愣的看着舒綺，愣在當場，眼裡滿是難以置信，夏晚晴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又問了一遍。
“我說，下午陪我一起去選婚紗吧，我要嫁給鬍子莫。”舒綺深呼一口氣，緩緩地以一種極度平靜的心情和語氣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夏晚晴傻眼了，這下，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舒綺咬咬牙，看着緊鎖眉頭的夏晚晴，就為難的說到：“傻晴，我，我做不到，十年！我愛了他整整十年，真真切切的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你現在若是突然讓我放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況且，孩子我也不能失去，我不能輕易就放棄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兩人沉默了好久，誰都沒有再說話。
“可是，那個伊然呢？”
她可是還記得昨天那個女人如何信誓旦旦的叫囂，宣誓主權的……
舒綺扯了扯嘴角，緩緩地開口：“其實，我早就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了，在鬍子莫他家，他家有很多依然那個女人的照片，從小到大的，全都有，鬍子莫他媽媽當時門第觀念很嚴重，為了拆散我們，還特地翻出依然的照片跟我說‘最喜歡這樣的上海女孩兒了’。
我是地道的北京人，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伊然對於鬍子莫來講，是什麼樣的存在……”
舒綺苦笑着，長嘆一口氣，接着講了下來，看上去讓人心疼極了……
“剛剛鬍子莫跟我講了，他說因為當時伊然不喜歡他，伊然只當鬍子莫是哥哥，而伊然一直喜歡着同他們一起長大的另一個男孩鄭世坤，直到他們考上大學，而碰巧伊然的父母雙雙出事去世，伊然只有寄宿在鄭家，他們的戀情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祝福，其中也包括鬍子莫自己。”
舒綺這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訴說著愛人和其他人的故事，無論是心理多麼強悍的人，都不會無動於衷吧……
“最後伊然同那個男人出國、留學、結婚，最後到現在流產，離婚、精神受到打擊，才不得不回來找鬍子莫，而鬍子莫那時候因為跟我已經在一起了，就執意留了下來，最後跟我們一起上了大學，直到現在。”
夏晚晴聽着，遞過去一張面巾紙，只是安靜的聽着舒綺說著，並沒有插話。
舒綺接過，擦了擦眼淚又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心中有個人，甚至也一直清楚自己不過是那個人的替身，但是我不在乎，我真的很愛他，愛到可以為了鬍子莫放棄自己所有的理智和尊嚴。
我不介意他是不是真的愛我，更不想為了一個和他不可能的女人而放棄自己的幸福，我離不開鬍子莫，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幸福，只是知道，一切事情如果沒了鬍子莫，那麼做什麼事情都是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且這些年他對我也是真的很好，有的時候好的讓我差點忘記，忘記了自己不過是別人的代替。”
“你怎麼這麼傻！我不同意！”
夏晚晴心疼的看着舒綺，抗議道。
抬眼，舒綺把將自己的眼淚逼退回去，舒綺抿着嘴，搖搖頭，“我沒有覺得自己傻，真的，其實他也絲毫沒有讓我委屈，畢竟這麼多年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感情有幾分真幾分假，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十年的感情可以全都當做不存在，我更不信鬍子莫會不顧一切背叛我。
所以我求你，相信我，我不想留下遺憾，哪怕是明知道前面是死路，我也要賭一把，萬一，我要的就是那個萬一……”
“可是如你所說他愛你，那他為什麼還要跟這個女人糾纏不清，到現在都對你遮遮掩掩，不肯大大方方坦白一切？”
夏晚晴心疼的看着滿臉希冀的舒綺，質問道。
不管之前如何，現在這才是關鍵，如果鬍子莫真的愛舒綺，為何這次鬍子莫會對舒綺懷孕表現得如此猶豫不決？要知道，現在的舒綺還懷着他們的孩子，他們之間結不結婚不就等着這個孩子嗎？
“他只是去照顧她，伊然，伊然在美國那邊受了很大的傷害，那個他們一起長大的男人鄭世坤劈腿了，愛上了另外一個中國留學生，他逼迫伊然留了產還逼着伊然簽下了離婚協議，伊然深受打擊，落下一身病痛才回來，而在這裡，伊然除了鬍子莫，她就是個孤家寡人。”
這一切全都是鬍子莫剛剛告訴她的。
“舒綺，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夏晚晴看着舒綺，氣的向她吼道。
舒綺似乎是坦然的吸了吸鼻子，無奈的卻還是假裝堅強的笑出聲來，搖搖頭，說道：“我選擇相信，只是想再給他和自己一次機會。”說著，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滑落下來。
舒綺接著說道，“晚晴，我跟他一起10年，不是一年兩年，人生能有多少個10年，我們今年28歲，在10歲之前我們甚至不懂什麼是愛，成年之前，我們一直活在父母的愛里。
16歲之後，這10年，我一直用我的全部來愛他，可以說在這個男人身上我投注了太多的精力和感情，現在突然說收回，怎麼能夠，怎麼能夠說收回就能收回。”
夏晚晴看着她，眼淚掉得比她還要凶，半捂着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和鬍子莫這10年走來是她一路看着的，她比誰都清楚舒綺在鬍子莫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和賭注。
這場戀愛談的，就是一場賭博遊戲，一方堵上了自己的青春，一方堵上了自己的前途，轟轟烈烈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來過，他們愛過，他們在一起過。
夏晚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拉着舒綺的手，說道：“你，你好傻啊。”
舒綺臉上還掛着淚，笑着說道：“就一次，就讓我，就讓我再傻這最後一回吧，你不要擔心，這次我不會再受傷了，左不過也就是無疾而終，但是我們還是會結婚，因為我們還有孩子，鬍子莫他會是個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