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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麗問:“按這麼講,那豈不是人人都會被鬼纏啊?”我說當然不是,多數人的陽氣太旺,鬼又會感到像被火燒般的難受,所以要躲。而只有那種陽氣較弱的人,才會讓鬼最高興。彭玲苦笑,說對,就是我這種人。

彭玲告訴我倆,因為總被鬼糾纏,她平時經常感到身體不適,但又查不出原因。比如總是發冷打戰,三伏天也是,但體溫計結果都正常。在最熱的地方也打噴嚏,左右看看,肯定會發現有影子躲在某處,靜靜地看着自己。

她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寺廟,因為只有在那裡,她才能真正感覺渾身輕鬆。有時候,寺廟裡的和尚會盯着她看,問她有什麼不舒服。彭玲回答沒事,老和尚告訴她,能看出她身上有團黑氣罩着,讓她最近小心,可能是運勢低,或者撞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讓她多拜佛,少去偏僻之處。彭玲只能笑笑,只有她知道原因。

向這些高僧請教,如何才能擺脫這種體質的困擾,老和尚搖搖頭說沒什麼好方法,唯一的就是永遠在寺廟裡獃著,也就是終生出家,天天持咒拜佛,任何鬼都會退避三舍。但彭玲不甘心,雖然與家人關係緊張,但她還是很想念父母,也嚮往愛情,不希望自己年紀輕輕就當尼姑過後半輩子。

“那就讓高大哥把她帶去泰國啊,到寺廟找個厲害的龍婆師傅或者阿贊,不就解決了嗎?”羅麗發出疑問。

我說:“現在她幾乎身無分文,就算上班賺錢,也要每個月寄給家裡一大部分,根本拿不出幾萬塊錢的施法費用。”羅麗看了看她,說這個錢應該讓高老闆來出,占完便宜就走,這不像他的做事風格。我連忙解釋說昨晚兩人可什麼事也沒發生,高雄這人我很了解,在跟女人交往這方面,他喜歡你情我願,勉強的事是從來不做的。

羅麗半信半疑地看着彭玲,她笑笑:“沒關係,你怎麼想我都可以,這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很多人說我是屬母狗的,沒男人就睡不着覺,倒貼都行。為了盡量少遇到影子,我只能去那種員工多的單位工作。而我的靈異體質經常會對同居男友產生影響,所以他們也經常和我分手。總有男同事私下問我,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

“這……這也太過分了!”羅麗非常地生氣,“要是我非上去抽他們嘴巴不可!”彭玲說,她也很想這麼做,但又不行,如果讓男同事覺得這女人不好接近,就會找不到男友。

還是真夠難的,我心想也難為彭玲,她的辛酸外人根本就不了解。還不敢對人說,要是被大家知道她的體質,別說男友,恐怕連工作都找不到。但我不明白高雄讓我觀察什麼,都已經知道了彭玲的情況,還有什麼可觀察的。彭玲說:“高大哥告訴我,拜託你先在店裡找塊效果好的正牌給我戴上,然後觀察效果如何。”我連連點頭,心想她這麼窮,錢都掏不起,高雄還先搭進去兩千塊,這佛牌的錢從哪裡出。

羅麗笑着說:“要是你能開個佛牌店就好了,吃住都在店裡,天天守着一大堆正牌,肯定不會鬧鬼。”我說她總得出門吧,到時候還是有麻煩。給高雄發短信,問幫彭玲選佛牌大概要什麼價位,錢誰出。不多時他回復:“錢我來出,你只管選好了發告訴我。”羅麗陪彭玲說話,我在櫃檯里來回找,心想這高老闆是動了哪根筋,怎麼對彭玲這麼好,難道真看上她了?彭玲雖然年輕,身材也還可以,但長相平平,只能說是不難看,但也完全稱不上漂亮,高雄我以得是看臉的,不是美女絕對瞧不上。

最後,我選了條龍婆洪的滅魔象骨佛牌。這塊牌是用年齡超過60歲以上自然死亡的大象骨製成,正面雕有滅魔刀,背面是龍婆洪的自身,辟邪保平安效果極好。把我選的佛牌以短信向高雄彙報,他回復:“你還算有些水平,這塊佛牌對彭玲來說再合適不過。”

得到高老闆首肯,再看價錢。店裡的標籤價是五千元人民幣,高雄給我的進價是兩千五。既然是他出錢,那我自然不能加價,就按進價走賬。我先用自己的銀行卡付錢,以後再朝高雄要。

將佛牌遞給彭玲,羅麗教她怎麼給佛牌做入門,平時有什麼禁忌,怎麼供奉等等。在店裡幾個月,她這方面的業務已經很熟練,只要不是特特殊的佛牌知識,基本都能搞定。彭玲手裡捧着佛牌,卻有些猶豫。我說:“這可是好東西,效果很好。”彭玲說出她的為難,是因為身上沒錢,上個月的工資已經寄回家,再發薪水也要半個月之後。

“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笑着,“柳先生已經答應替你付賬。”彭玲一楞,問哪位柳先生,我說就是昨晚那位柳下惠。羅麗忍不住笑起來,彭玲也明白我指的是高雄,她眼淚又掉下來,說不知道高大哥為什麼對她這樣好,也不知道有沒有報答的機會。

羅麗說:“有啊,你嫁給他不就行了?高大哥旅居泰國,又認識那麼多龍婆和阿贊,以後肯定能保護你呀!”我連忙說別胡扯,兩人之間至少相差二十多歲,彭玲都能當他女兒了。羅麗哼了聲,說年齡現在還是差距嗎,你以前總說高大哥風流,從不對任何女人動心,他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

彭玲臉紅了,我心想羅麗說的也對,難道高雄真對彭玲有意思?我很想問他,但也知道就算有這麼回事,高雄也是絕不可能承認的,他這人死要面子,對感情和他家人方面的事絕不多說。

送彭玲回到她的宿舍,是在京北郊五環外平西府附近,我看到這裡都是那種私人修建的五六層樓,既無小區規劃也無物業,環境又亂又臟,到處都是堆積如山的垃圾。彭玲對我說,這是在北京能找到最便宜的房子,比正規小區的地下室還要便宜得多。她不敢跟人合租,因為怕影響到室友,所以只好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