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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連忙說:“我知道我知道,我老闆也很清楚,他這人就是鬼迷心竅,仗着自己有幾個錢,什麼出格的事都想做。但我用我的腦袋保證,這次我老闆是真心想賠罪,他終於知難而退了,香港那麼多女人,我老闆也不算窮,什麼樣的找不到,何必非要盯着南雅師傅呢?”

這番話倒是句句在理,但我對徐先生還是有着天然的戒心,說:“就算我相信冼老闆,南雅師傅也不會信的,你不用讓我去說和,我沒這個臉,你就讓冼老闆死了這條心,幫不了你。”徐先生在電話里苦苦哀求,我說你離開冼老闆就能餓死嗎,為什麼非給他工作。

徐先生嘆口氣:“還不是為了錢!我姐姐的女兒有先天性哮喘,每月光吃藥就要上萬港幣,她哪裡負擔得起?只能靠我老闆的撫養費。我這樣低三下四,像條賴皮狗似的為他工作,什麼不要臉的事都讓我干,也是沒辦法。我不是沒有自尊的人,只是……”

聽他這麼說,我還真有了三分相信,但又想,人心是最複雜的,有種人什麼事都做得出,可不能輕易就信。忽然,我想起上次阿麥的事,高雄曾經托他在香港的老客戶的表弟,找過某幫派的小頭目,派了個小混混去跟蹤逛大嶼山的南雅和冼老闆。於是我說先考慮一下,就掛斷電話,打給高雄說了此事。

“那傢伙的話也能信?”高雄說。我說我也不想信,但還是想知道是真是假,因為徐先生就算姐姐要收冼老闆的撫養費,也不至於當條狗,所以就想知道真相。

高雄無奈地說:“好吧,我現在就給客戶打電話,讓他的表弟再找那個小幫派的頭目,派個小太保去想辦法跟蹤姓徐的,看有沒有這回事,但你要負擔盯梢的費用。”我連連同意。

幾天後,高雄的那位香港客戶托表弟找到幫派頭目,又借了一名古惑仔,每天兩百港幣,先到冼老闆公司所在的那棟樓守着,看到徐先生出來後,偷tōupāi照發彩信給我,確認目標沒錯,就乘出租車始終跟在後面。徐先生平時也為冼老闆開車,那古惑仔跟了大半天,傍晚時分徐先生開車把冼老闆送回家,就開車回到某舊公寓。

古惑仔不知道這公寓是徐先生的住所還是他姐姐的,就假裝推銷安全套,敲開徐先生進入的那間房門。開門的是位年輕女士,約三十歲左右,古惑仔一面胡言亂語地推銷,一面朝屋裡打量,看到這是個很簡單的公寓,徐先生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坐在沙發上,那小女孩面黃肌瘦,氣色很差。聽說是推銷安全套的,這女士連忙說不需要就把門關上。但古惑仔已經得到想要的消息,立刻反饋給我。

看來,這兩百港幣花得值。但也不能就證明那小女孩真就是徐先生的外甥女,也許就是他的女兒,而那年輕女士就是他老婆。但不管怎麼說,小女孩有哮喘是真的,而徐先生也沒必要非得把女兒說成外甥女,他完全可以講實話,自己的親女兒生病,總比外甥女要嚴重得多吧?所以我對徐先生的話又多信了好幾分。

我給高雄打去電話,把情況講了講,他失笑:“真有這事!這才是想不到的,還以為那個姓徐的從來沒有實話!會不會是在演戲?”

“太誇張了吧?”我笑着說,“演這麼複雜的戲,就為了把我和阿贊南雅騙到香港?洗老闆應該已經領教過我們不是好惹的,無論蟲降還是情降都厲害,他難道還敢大張旗鼓地bǎngjià不成?我和南雅又不是沒朋友!”

高雄說:“也有道理,那你就給南雅打電話,看能不能說得動她。如果行的話,我也要跟着到香港,反正在廣州也很無聊,我倒要看看這個冼老闆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我當然同意,只是想說通南雅有些難,雖然我是好心,想讓她多賺些錢,好能湊齊買地建廟的錢,但畢竟之前冼老闆對南雅圖謀不軌過,她心裡也很反感,所以還不抱太大希望。

給阿贊南雅打電話,謹慎地說了此事,她果然一口回絕,說不再想跟那個冼老闆有任何來往。我說了這次高雄高老闆也會跟着,有他在場,就算冼老闆再耍心機,恐怕也難騙過我們所有人。如果真又是沒有誠意的邀請,也恰恰說明這個冼老闆賊心不死,就算這次不去,說不定他還會想出什麼歪主意,總之不會罷休。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再仁慈,要麼你用蟲降,要麼找阿贊布丹直接給他落鬼王降,搞死算了。

“真要這樣嗎?”阿贊南雅問。我說總得有個解決的時候,不然就是隱患。

阿贊南雅說:“希望他這次是真誠的邀請。”我說我們都這樣希望,到時候謹慎些就行。

給徐先生打去電話,先說了阿贊南雅已經同意的事,徐先生非常高興,說馬上幫我們安排簽證和機票。我問:“冼老闆的那棟舊宅,是不是之前借給我住過的那箇舊公寓樓,十五層的那個?”

徐先生說:“不是不是,那是公寓樓,要讓南雅師傅住的是在大埔圍村的老宅,雖然不是樓房,交通也沒那麼發達,地點也有些偏僻,但環境清靜,最適合修行的人住啦!”我心想也是,看來冼老闆以前也是農民家庭,就讓他幫我們三人解決簽證。

既然南雅要在香港居住和承接生意,那就得多呆一段時間,起碼也得幾個月。想在香港長期滯留沒那麼容易,必須要有工作或學習簽證,短期也得有商務考察簽證。冼老闆幫我和南雅都辦好商務考察簽證,高雄已經拿到泰國綠卡,入境香港比我們容易得多。這很讓人難理解,泰國人印尼人馬來人菲律賓人等到香港都容易,還可以長期打工,而從內地到香港辦簽證卻這麼費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