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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有史以來最猛烈的進攻,就這樣在一個人的威懾下迅速崩潰。

看到那些叛軍面對自己的時候,面露懼意,神色驚恐,似乎對自己極為懼怕。

當那些叛軍逃回之後,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夜十九心中突然升起。

於是,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叛軍大營走去。

一個人,一把刀。

在正午的陽光下,渾身紅得妖艷。

身上的血腥味在鼻端飄蕩,第一次感覺這腥氣並不難聞,甚至在他心中隱約得有些快意。

傲天訣運轉得更加順暢,在陽光的照射下,衣衫上的血水逐漸蒸騰,彷彿在他身周圍了一圈血霧。

在所有人的眼中,那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殺神!

也速達的瞳孔急劇收縮,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讓他的胸膛爆炸了。

足有幾百人的人馬,居然面對一個人,就嚇得全部落荒而逃!

難以相信這些逃回來的傢伙,真的是自己軍中的精銳嗎?

可是當看到那個血人一般的傢伙,也速達的眼角不停地在跳。

看着那樣一個不像人類的傢伙,他的心中除了怒火,還有深深地驚懼。

一把抓過身旁的德布,睜着血紅的雙眼向他嘶吼着:“大師在哪裡?大師在哪裡?快點兒,快點讓她來,讓大師將這個惡魔收拾掉!”

“大師,大師說,她已經幫不了咱們了!所有的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而且今日要是破不了城,她就要取消契約……”

德布更是心痛得無以復加,這一次進攻已經聚集了叛軍中所有的精銳。

最開始的攻勢猛烈,一切進展順利!

眼看就要得手,結果卻引出了這麼一個殺神,一切功敗垂成……

為什麼?每一次都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就會功虧一簣!難道聖山祖神站在了他們那一邊嗎?

“什麼?大師……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只能靠自己了么?可是誰又能殺掉那個惡魔?怎麼辦?德布大哥!你快想想辦法呀……”

也速達懊惱的緊緊抓住德布的臂膀,彷彿抓着一棵救命的稻草,用力地搖晃着。

看着逃回來的那些士兵們,也速達更是怒不可歇。一把鬆開德布,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把這些逃兵通通給我處死!”

急怒之下甚至,連自己剛剛習慣的本可汗三個字,都忘記說了。

“不!大可汗絕不能殺這些人!現在,現在只剩下這些人手了……”

聽到也速達要斬殺逃兵,德布出聲阻止。

“可這一群沒用的傢伙!留着又有什麼用?……”也速達憤恨不已。

“我的三四千族人,都葬送在了這土城之下!我要報仇!我……”

德布遙望土城,伸手向土城的方向一指。

一指之下,他驚怔在那裡,口中正大叫着的話,噶然而止。

一個血紅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向叛軍這個方向走來。

“是……是卓雅的汗駙!他在向這裡來了!快、快!快想法阻止他!”

看到德布驚詫的神色,也速達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驚呼失聲。

遠處,夜十九獨自一個人,一步一步慢慢向走着。

“來人!快來人!把所有的軍官全部召集起來!不,不!連着各部族長!也全部召集起來!快!快!快!”

也速達惶急大叫。

那些逃回來的叛軍騎兵,驚魂未定。

聽到主帥那裡又傳來了召集的命令,都以為要對他們進行懲罰。

可想到自己這些逃回來的人數相當之多!抱着法不責眾的心理,一個個心中忐忑,卻不得不向也速達那裡聚集。

各部族長聽到也速達召集眾將,以為要重整旗鼓,再次進攻!是要商議軍情的事情,急匆匆地都趕了過來。

一群人,亂糟糟的站在也速達的前面。

也速達向土城方向一指,大呼道:“只要你們誰能把那個傢伙殺了!本可汗現在對祖神發誓!一定給他擁有五個部族的所有權!”

五個部族的所有權?那豈不是可以組成一個大部族了!是什麼人讓大可汗許下這麼重的封賞?!所有的人不由熱血上涌,齊齊向那個方向望去。

當眾人望向那個方向之後,滾熱的心思猶如被澆了一桶冰水,瞬間變得冰涼!

他們都已認出,正是方才將自己這些人,殺得落荒而逃的那個,來自地獄的修羅惡魔!

所有人,不由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個人,不!那個殺神!居然一個人向這裡走來!

他要做什麼?難道他沒有殺夠?他是要來衝擊自己這一方的大營嗎?!

人群中迅速掀起了一陣騷亂,面對着夜十九,每個人的心中只有——恐懼!

看到他孤身一人,向叛軍大營走來,心中更是害怕!

面對也速達的巨額封賞,一個個面如土色,噤若寒蟬,卻無一人應聲出戰。

“哼!只是一個武者而已!一個中原武者,居然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你們這些人,也枉稱為草原上的勇士了!”

駭爾末大祭祀,看到那些兵將們臉上的害怕神色,冷冷哼了一聲。

“駭爾末大祭祀!不知您可否出手將那個惡魔擒殺?!”

看到駭爾末大祭祀,出聲訓斥那些兵將。

也速達聽出駭爾末大祭祀口中不屑,似有出手的意思,連忙開口求道。

“對付一個小小的武者,本祭祀自然不在話下!大可汗和德布族長不必擔心!就讓本祭祀去會一會他吧!”

“駭爾末大祭祀!如果您肯出手將他滅殺!今後神廟每年的供奉,本可汗必將十倍奉上!”

“多謝大可汗!只是本祭祀施法之時,卻受不得打擾!我觀那個武者,極為擅長近身打鬥!所以……”

“駭爾末大祭祀,德布明白!現在我就為您安排人手,想法將那個人困住!以方便您施用巫術!”

德布聽到駭爾末答應出手,立刻向面前站着的各部軍官,大聲命令道:“十夫長!百夫長全部出列!”

站在人群中的那些十夫長和百夫長,聽到德布的命令之後,心中暗想,一定是要派他們去做纏住夜十九的替死鬼,立時嚇得面色蒼白。

然而軍令如山,不得不從,磨磨蹭蹭的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德布一看只有四五十人而已,心中又是大痛。早上出征時,可是有一百多名的軍官,而此……

而且這人群之中,大多數還都是只有二三級武者實力的十夫長,看來壕溝之戰,軍官折損又是不少。

暗自咬了咬牙,又向肅立在一旁的幾個千夫長一指,“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也過去!”

被德布點到三名千夫長,面如死灰,戰戰戰兢兢。卻不得不遵從德布的命令,和那些十夫長、百夫長站在了一起。

奧爾都這時已經認出,那走過來的正是夜十九。

他深恨夜十九在選親節上搶走了古麗卓雅。“唰”的一下跳了起來,“我也去!讓我去撕碎了這個可惡的傢伙!”

他一直不知道夜十九的厲害,剛才壕溝之戰,他又不在近前。那壕溝又深,他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戰況。

而逃回來的這些逃兵中,雖然有不少是自己的親衛。那些親衛剛剛逃了回來,怕奧爾都責罰自己,所以還未向他詳細稟報戰況。

而這些親衛的表現,已讓奧爾都感到臉上無光。自己這些人可是北部草原來的人,怎麼讓南部草原的人看輕了自己?

倚仗自己平日悍勇,力大無窮!這個時候,正好在南部草原的戰士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勇力!也讓這些傢伙知道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

現有了這樣一個好機會,他如何又肯放過!?

也速達看到奧爾都也要前去廝殺,自是擔心!他可知道夜十九的可怕,生怕奧爾都會有什麼閃失!

“奧爾都哥達汗,有駭爾末大祭司出手!您還是不要去了,而且你的手傷,還沒有痊癒!”

聽到也速達提到自己的手傷,奧爾都心中更是憤恨。

德布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也開口相勸。

奧爾都這才憤憤的說道:“如果不是他使了詭計,我這手又如何能讓他傷到?駭爾末大祭祀,您若是將他擒到,一定要送到我的手中,我這裡一定會有重謝!”

駭爾末大祭祀臉有得色,仰首向天,一撫胸前漆黑的頭骨,傲然道:“本祭祀若將他生擒活捉,一定將他親自送到奧爾都大哥達汗的手中!”

被選中的那幾十名各部軍官,儘管心中恐懼,卻不得不又重新爬上馬背。

德布又將剩下的十幾名暴熊重騎,安排到這次圍殺之中,並作為前鋒。

當所有的騎兵列完隊伍之後,德布將營中的美酒全部拿出!

這百十來人,都拚命地向自己的口中灌着烈酒,想依靠酒精來麻醉,以壯膽色。

駭爾末大祭祀手握巫杖,也騎了一匹馬,卻在隊伍的最後端。

營門一開,將近百人的隊伍,便向夜十九衝去!

土城守軍當看到夜十九,一人便將那些叛軍殺退,在心中更是對夜十九,敬佩得無以復加!

後來看到夜十九殺退叛軍之後,居然並沒有退了回來,而是繼續向叛軍大營行去。

剛開始還以為他想將這些叛軍,逼退的更遠一些,可沒想到,他居然繼續再向前走。

一個個本是有心想去支援,但身上早已傷患處處,而且,此時夜十九已離得他們遠了。

陳少安在城上,看到夜十九向叛軍大營行去,向楚重山說道:“這小子想要幹什麼?難道他想獨自去闖大營嗎?”

“陳兄弟,弄不好,他真的想去闖大營!”

“這可不行!這個小子怎麼如此犯渾!那裡可是有上千的叛軍!他要找死了,快給我一匹馬!”

“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讓他回來!我可不能看着他獨自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