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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眾人沉默不語,怕這些人失去了士氣,德布故作輕鬆向莫西爾甘問道。

“莫西爾甘老弟,商隊那裡怎麼樣?應該收穫頗豐吧?”

“德布族長,一切順利!只有三四個想要反抗的傢伙。這幾個傢伙,已經被我們通通殺了!其餘的那些人也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統統扣押在宿營地!但是搜遍了整個營地,都沒有找到德布族長想要的那倆個女人!後來又接到您要我去援助扎木貼兒的命令,我就去扎木帖兒那裡了!”

“嗯,這個情況我是知道的!大師要的人,現在就在對面的城上!老罕特和野罕酷林也都在土城上,所以拿下土城,是眼下最最緊要的事情!”

“德布大哥,有一件事情,老弟還未來得及說,我在商隊宿營地發現了兩車軍械,全是中原人打造的制式弓弩!”

“哦!這商隊運這麼多弓弩幹什麼?莫西爾甘老弟,你可都運回來了么?正好可以裝備咱們軍隊!”

“我本想全搶回來!可是商隊的那個老傢伙說,這是金帳王庭訂的貨物!還拿出了一份蓋着王庭大印的手令,所以,我沒敢直接押回來,只是命令兒郎們將弓弩押在原地。”

“王庭的軍械?那還是先不要動了,免得惹了王庭動怒……”

“報!喀揚族千里飛騎!前來稟報重要軍情!”

帳外突然傳來侍衛的大聲通報。

飛騎!一大清早就來稟報?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快!快讓他進來!”

自己的部族裡出了什麼事?竟然動用千里飛騎前來報信!

千里飛騎是草原上最快的巡騎,傳達消息的速度堪比嘹鷹!沒有重大的變故,輕易不會動用。

前來稟報的飛騎剛一進帳,德布便急急問道:“族中發生了什麼事?”

“稟告族長,昨日有人襲擊崗哨士兵,並有數名崗哨被人殺死!還有十幾個人被打昏了,並且還失蹤了一個人!”

德布心中更是大驚。

“什麼?可知道是什麼人乾的?!”

“據被打昏的幾個兄弟們說,是兩個人!其中有一個穿黑衣的少年人,另一個年紀約有二十七八歲,而且他們都是中原人的打扮!”

“只有兩個人,還是中原人?難道是土城的上的那些人?昨夜的目擊者可曾帶來了?!”

“稟族長,那幾個兄弟都是被人用重手打昏,雖然現在醒了過來,但是傷勢頗重、行動不便!怕誤了族長的大事,挑了幾個傷勢較輕的人員,用馬車將他們拉來了。”

“人在哪裡?”

“還在路上。”

德布心中焦急,早已站起身來,在帳的來回踱步。

德布的腦子飛快的轉着,不停的思索着這件事。

只有兩個人襲擊這些哨兵,而且還都是中原人!那麼昨夜並不是罕特可汗要突圍逃走!

可如果不是為了要逃走,那麼土城上的人,為什麼要來襲擊族地的崗哨?他們這樣做,是想幹什麼?

是來試探虛實,還是想要示威?!

至於示威?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那些土城上的人,絕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但他們若是想試探虛實,也不可能打昏這些崗哨!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畢竟不了解詳細的情況,自己再如何猜測,也不得要領。

只能等那幾名傷兵到了之後,仔細詢問一下細節,才能推斷出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一時之間,德布更是心緒難寧,頻頻向帳外張望。

越等越是焦急,招手喚過幾名侍衛,命令道:“快,你們騎幾匹快馬!快點將這幾個傷兵,用最快的速度帶過來!”

那名飛騎說道:“族長,那幾個哨兵頭部受了傷,如果用快馬?這馬背顛波,只怕會讓他們傷勢加重……”

“不要管那麼多!現在形勢緊急,早一刻知道,就能多一刻的準備時間!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能回答我的問題就行!快點!你前去引路!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弄過來!”

德布此時內心焦灼,甚至已經有一些氣急敗壞!哪裡又會顧及那幾個哨兵的死活?

現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襲擊他族地的到底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

現在不管土城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他有一些悚然而危!

再給他小小的一段時間,奪位就會成功!

他怕,怕這一小段時間裡,再出現什麼難以預料的變故?

土城上的那些人,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震驚!這些震驚,不知不覺已讓他最初的自信開始動搖!

不弄明白他們到底要做什麼?會讓他寢食難安!

這個突然而來的消息,重重地壓在他的心上,讓他煩躁不安。

也速達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便想到是不是罕特可汗昨夜要突圍!

當聽到襲擊喀揚族地的只有兩個人,並不是罕特可汗的侍衛隊時,才稍稍放下心來。

德布面陰沉,在帳中不停來回走動。

也速達試探地說道:“也許,可能只是路過的兩個中原武者……”

可這猜測,連自己都有些不信。

德布搖了搖頭,臉色陰鬱得可怕。

“不可能!大可汗!這些都是面向土城設立的崗哨,這一定是土城方向來的人!”

這時候有侍衛將烤肉送了進來,也速達對德布說道:“德布族長,不要着急,先坐下用了早飯,再慢慢等……”

德布又掀起帳簾,向外看了看,現在外面只是有一些早起的士兵在四處忙碌,還沒有看到族中運來的受傷哨兵。

心中儘管急躁,坐卧難安。

但見到其餘人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知道自己的情緒已影響到了他們。

於是擺了擺手,強做了一個笑臉,招呼其他族長一起用餐。

這頓早飯吃得味同嚼蠟,每個人的心中都暗暗思索着事情。

而德布更是一直在腦中始終在想着一個問題。

土城上的人襲擊自己的部族,到底是為了什麼?

只吃了幾口,就實在吃不下去了。剛想再出帳看看,就聽有人稟報,辛木族的族長塔塔木回來了。

塔塔木回來了!德布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終於能有和自己商量的人了。

塔塔木一直負責外圍的各項聯繫與指揮,昨晚德布便派人去通知塔塔木回來。

但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回來。

一聽說塔塔木回來了,德布第一個出了帳子,將塔塔木迎入帳中。

塔塔木先與也速達和各位族長見了禮。

德布又趕緊叫人再送來一份早餐,剛等塔塔木坐下,德布就將有人襲擊喀揚族哨兵的事情說了一遍。

塔塔木聽說之後,也是雙眉緊皺,思索良久。慢慢說道:“昨日大雨,我怕各部聯絡不便,就沒有急着趕回來!怎麼喀揚族的族地受到了襲擊?”

“不錯,到現在我也沒能推斷出來,他們襲擊我的部族是為了什麼?”

“既然不是突圍!可他們襲擊崗哨又有何用意?難道是……突圍之時被發現了!所以才……”

“塔塔木族長,據巡騎所說,襲擊他們的只有兩個人!而且還都是中原人,並不是什麼要突圍的小股部隊!”

“德布族長,我是這樣想的,雖然這些受傷未死的崗哨只看到兩個人,可是那些被他們殺死的人,是不是看到了更多的人?不然這些崗哨怎會有被打昏的,也有被殺死的?是不是因為發現了更多敵人的崗哨,都被殺死了!而只看到二個人的崗哨,卻活了命!?”

可是兩個人又想了想,這又不太可能!如果怕暴露行跡,那麼這些崗哨都會被殺掉!既然能打昏他們,那麼殺死他們更為輕鬆!

為了不暴露行跡,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正在冥思苦想,帳外終於有了回報,說是那幾個傷兵被送過來了。

德布一個箭步,就衝出了帳子。塔塔木和其他人,也趕緊放下手中的食物,匆匆跟了出去。

一出帳子就見四五個騎兵,正將二三個人從馬背上扶下來。

最先被人扶下來的人,是一個年紀較大的草原人。

這個人嘴裡正哼哼唧唧的*着,仔細一看,德布卻認識這個人。

“這不是老倉布嘛!”

這個年歲較大的草原人,正是昨夜不願冒雨巡邏,和年輕人吉爾吵架的那個倉布老爹。

倉布頭疼欲裂,暈暈乎乎。剛才在馬背上又是一陣劇烈顛簸,此時正讓他噁心欲嘔,天旋地轉。

正昏昏沉沉之間,忽然聽到好似自己族長的叫聲。

勉強抬起頭來,睜開雙眼,面前站着的果然是族長德布。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老倉布,你快點告訴我?”

“族長大人……昨晚我們老哥幾個正準備出去巡邏……突然就有人闖了進來!我甚至連敵人長什麼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就被打昏了過去……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蠢貨!真是個廢物!”

德布張口罵道,看到旁邊又有人扶了一個年輕人從馬上下來。

這個年輕人穿着一身半舊的皮甲,正是昨夜那個小頭目吉爾。

吉爾面色蠟黃,一從馬背下來前,就跪伏在地上吐了起來。

來的這群傷兵之中,屬他受的傷最重,只是因為年歲較輕,身體素質要比其他人好一些,看着似乎比別人狀態稍好一些。

昨天夜裡陳少安看這個吉爾,一點兒骨氣都沒有,只會跪在那裡乞求饒命。

陳少安最看不上這種跪地乞命的軟蛋,所以,臨去時特意在他耳後狠狠敲了一記,。

一下了馬,吉爾連站都站不起來,只是一個勁的趴在那裡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