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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特可汗聽到柯瑪大師的問詢,不禁垂淚道:“柯瑪大師,德布,他害死了蘇格娜和野罕酷林啊!”

柯瑪大師一怔,“可汗,你說德布害死誰?”

“柯瑪大師,這些卑鄙的喀揚族人,害死了蘇格娜汗妃和昆朋族長野罕酷林,所以我才要用血祭來祭奠!”

柯瑪大師驚問道:“蘇格娜汗妃和野罕酷林死了?怎麼會這樣?……”

罕特可汗將德布鞏惑也速達起兵叛亂的事,說了一遍。

柯瑪大師自然識得蘇格娜汗妃,知道她素有賢名,深得草原人愛戴。

聽聞她和野罕酷林被害,不禁黯然搖首,面有哀容,久久不語。

這倆人在草原上都有極高的聲望,沒想到卻伇在這場叛亂之中,真是草原人的不幸。

柯瑪大師哀嘆了一聲,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只為一時之權勢,就掀起腥風血雨,讓眾多生靈塗炭!更是可憐了善良的蘇格娜這個孩子,唉……這些都是天意啊……”

罕特可汗聽到柯瑪大師的哀嘆,心中慽然,又掉下幾滴眼淚,不禁哽咽。

阿特里斯聽聞叛亂,在一旁問道:“可汗,我那幾個中原的小朋友怎麼樣了?他們沒有被卷進來吧?”

昆桑跪伏在罕特可汗身旁,知道阿特里斯問詢的是夜十九,在一旁行禮說道:“聖徒大師,汗駙大人一直在軍營之中。”

“你說誰?汗,汗駙?”

阿特里斯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哦,大師,夜十九已經和古麗卓雅郡主訂了親事……”

“哦?你說他與古麗卓雅訂了親?那他那個小朋友又該怎麼辦?”

阿特里斯一皺眉,更是詫異,不禁問道。

“這,這……”昆桑知他語中之意,是指赫連畫眉,一時卻不知該怎樣回答?

“你們說那個夜小友也在這裡?”柯瑪大師也問道。

“回稟大師,汗駙大人一直在這裡……”

“那麼在這場叛亂中,夜小友並沒有離去?”

“回稟大師,若是沒有汗駙大人相助,叛軍早已得逞……”

知道柯瑪大師對夜十九似乎青睞有佳,當下昆桑將夜十九那些戰績,說了一遍!

昆桑大叔口才極好,雖然有幾場戰伇,他並沒有親眼目睹,只是聽旁人說過。

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讓人有身如其境的感覺。

聽他說完,阿特里斯雙掌互擊,贊了一句,“小傢伙真是不錯!”

而柯瑪大師卻是緊皺眉頭,暗自在那裡思索,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特里斯見到自己的導師在想事情,不敢打擾,說完之後便站在一旁,但他的心中卻是極為讚賞夜十九。

場面頓時靜了下來,良久之後,柯瑪大師眉頭皺得更緊,長嘆了一聲。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眾也不知他所說何意?然而以柯瑪大師的身份,誰又敢去問詢!

柯瑪大師嘆氣之後,又對罕特可汗說道:“可汗,我們師徒還有事,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大師,此時正是深夜,您這麼快就要走?不如休息一下,明日再走……”

“不,還有一件極為緊要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此事十分緊急,耽誤不得!所以我們是徒兒,馬上就要啟程了。不過臨行之前,有件事情還要相勸可汗。”

“大師吩咐,罕特定會相從!”罕特可汗聽柯瑪大師有事吩咐,身子又伏低了幾分。

“我知你失去蘇格娜汗妃,心中悲苦,但對於血祭這種祭祀方式,以後盡量還是少做為好……這些喀揚族人曾經也是你的子民,世俗之事我本不該插言……唉……但還是勸大汗,少做殺孽為好……就放那些喀揚族人一條生路吧……”

“大師的吩咐,罕特一定會謹記心中,剩下的那些喀揚族人,已經有了歸屬。”

柯瑪大師又是長嘆了一聲,轉首示意阿特里斯,再也不看罕特可汗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罕特可汗直到看不到柯瑪大師的身影,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思及柯瑪大師的吩咐,雖然有些不甘願,還是向下面吩咐,明日之後給喀揚族重新找一塊牧場,讓那些剩餘的婦孺賴以為生。

眾人站起身來,向柯瑪大師離去的方向遙望,對柯瑪大師更是充滿了感激和敬仰。

就在這時,有一名侍衛匆匆趕來。

“大可汗,古麗卓雅郡主的帳子受到了襲擊,有幾個兄弟死在那裡!”

罕特可汗聞言大驚失色,“什麼?小卓雅怎麼樣了?!”

那名侍衛垂首道:“兄弟們尋遍了整個軍營,卻沒有找到卓雅郡主!不知道卓雅郡主去了哪裡?”

“找!快些去給我找!一定要找到小卓雅!”

罕特可汗此時已經急得失去了方寸,他已經失去了蘇格娜汗妃,若是古麗卓雅再出了什麼事情?他實在不敢想下去,急的連連跺腳!

又有一個侍衛急急忙忙奔跑過來,手中拿着一張羊皮紙,“大可汗,在卓雅郡主的帳中發現了這個……”

罕特可汗猛的迎了上去,一把抓過那一張羊皮紙!

早有旁邊的侍衛舉起了火把,罕特可汗就着火光,仔細看去,只見上邊字跡潦草,似乎時間十分緊迫,寫字的人是匆匆寫就。

“大可汗,卓雅有急事離去,數日便回!恕卓雅不孝,望大可汗多延幾日,待卓雅歸來,再送姆媽離去。”

“這孩子要去哪裡?難道明日他母親的葬禮也不參加了么?”

一想起信紙上對自己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大可汗,心知卓雅對自己已經有了疏遠。

沉默良久,罕特可汗望天長嘆,才轉身又向靈帳而去。

在昆桑的安排下,數隊騎兵分營而出,前去尋找古麗卓雅。

柯瑪大師倆人一出了軍營,便又施展秘法向鐸多爾燦大祭祀離去的方向追去。

鐸多爾燦離去的方向,正是北方。

在這同一個方向,有兩個人也在向那個方向趕路。

“駱大師,已經走了大半夜的路,眼看着就快要到了凌晨了,難道你不要休息一下么?”

“你很累嗎?真是沒用……”

“駱大師,你明知道你封閉我的修為,我與普通人已是無異,這樣的急行趕路,我又怎會受得了?”

“不要大師,大師的叫我!我知道自己的斤兩,如果你在譏諷我!休怪我會讓你吃吃苦頭!”

看到洛依依又成功的被自己點燃了怒火,夜十九的心情頓時大為舒暢。

現在已經成了她的掌中之魚,既然不能反抗,至少在言語上也要爭爭風頭,自然不能讓她好過。

夜十九並不是少言寡語的木訥之人,試想與陳少安那種人混了五年的人,這口舌之利又如何會弱了?

以前因為有赫連姐妹在,又有眾多的事情壓在心上,所以他極少言語。

現在面對洛依依,他自然想盡辦法惹怒洛依依,讓她片刻不得安寧。

看到洛依依的忍耐力又到了底線,夜十九暗自一笑。

“好啊,不過,那我該稱呼你什麼?是名字呢?還是洛小姐?”

“你,你……”

洛依依想到若是讓他直喚自己的名字,好像有些親密了些,但稱洛小姐更是不妥!

其實稱自己為大師,本是最好的叫法!可是當他喚自己洛大師的時候,那種語氣神態分明就是一種嘲諷。

每一次聽他喚自己,都讓自己不由自主的惱怒。

現在這個傢伙變得越來越狡猾,沒想到這個傢伙口舌如此伶俐,自己竟然數次吃癟!

言語上鬥不過他,便用武力讓他閉嘴!不過,這個傢伙通過自己對他的懲罰,似乎已試探了自己的底線!

每當惹得自己因為忿怒,控制不住想要懲戒他的時候,便又會停下來,實在讓自己恨得牙根痒痒!

“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你說什麼?難道還會說給第三個人聽嗎?!”

“哦,那你可不要怪我對你不敬了啊!我說,能不能休息一下?不然明天的行程,我可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和體力支持下去!”

抬頭看看天色,還有一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再看夜十九的面色蒼白,一臉疲態,即使有迅捷術的加持,也漸漸有些不支了。

知道他的體力已經疲勞到極限,冷冷哼了一聲。

“那就現在休息吧,記住,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供你休息!時辰一到,繼續趕路!若是你故意拖延,可別怪我……”

一聽洛依依說停下休息,夜十九一屁股坐在草地之上,已經躺了下去。

“真是個廢物!那幾個女孩也不知怎麼就偏偏看上了你?真是瞎了眼……”

洛依依平日說話也是尖酸刻薄的人物,自然也不會放過譏誚夜十九的機會。

聽她悱惻赫連畫眉,夜十九自然不幹,不惜受她懲罰,也要反唇相譏。

“象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自然體會不到那種感情!我看這輩子,也難有人能喜歡上你了……”

洛依依剛平復下去的怒氣,瞬間又爆發起來。

“你說什麼?!你想找死嗎?”

纖指一揚,指尖上一點金色火焰,立時亮了起來。

“不要拿斷魂燃金來對付我,那東西可會傷害人的大腦神識,萬一我神識受損,恰好忘了去大雪山的路……那可要你自己摸索着去了……”

“你!不用你現在得意,早晚我要你知道我的手段!”

恨恨的熄了手指上的斷魂燃金,洛依依將小臉轉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