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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紫玉雖承認倪老的手段是有效的,但真就打心眼裡不喜歡這樣靠着女人上位的方法。

拋開金玉不談,今生朱常安即便沒能算計上程紫玉,卻也已拖累了王玥和文蘭的一生,而之後,將必將有白xiaojie和某xiaojie再步後塵……

憑什麼?憑什麼好好的姑娘和她們的家族要成為他的踏腳石?

成本低,收益大,靠着掠奪他人來壯大,着實叫人不齒。而眼前這個狗頭軍師,“功不可沒”。如此幕僚,丟人現眼……

至於金玉,程紫玉見她兩頰被打得緋紅,暗道這店家真有眼力,那麼,便不客氣了,示意柳兒給她點顏色瞧瞧。

柳兒一點頭,直接掄起耳光抽起來。

倪老打不得,但金玉可以。

官兵面面相覷一番後,還是沒上前來阻止。郡主撒個氣,大概就能大事化小了吧?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程紫玉幽幽開口。一聲“家賊”引起了陣陣議論。

朱常安花了三千兩買走了金玉又如何,此刻撕皮的,是金砂的配方,贗品和私kèzhāng鑒之事。她要教訓的,是賊盜。誰敢來攔!

仿製的贗品金砂是眾目睽睽下金玉親手捧出的,她若不能交代出來歷,那麼自然程紫玉說她是賊,她就是賊!想怎麼編排她,都是程紫玉說了算!

耳光子不響,但力道渾厚,直擊牙根牙齦牙肉。

金玉被堵着嘴又掙不開,搖尾乞憐或目露凶光都沒用,血水溢滿嘴又吐不出來,她承受的,只能是連連的吞咽。

柳兒覺得好笑,心道自己莫不是力道重了?

這便是最正宗地道的打落牙齒和血吞吧?

也是,別糟蹋了!

那就多吞點,省的這白眼狼總喂不飽!活該!

嗯,打成豬頭,打成掉牙的老太太算了,看看那位四皇子是不是真重口,還能下得去那個口!

這麼一想,柳兒更是盡心……

而在場的店家和陶商們漸漸恍然大悟。

“這丫頭,就是那個程家的家賊?”

斗陶會之後,程家便傳出了家賊之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江南陶屆沒有不知的。但那時還只是傳言,很快便淹沒在了程家掏幾萬兩出來行善那樁熱鬧里。

卻不想那事還是真的。

手藝的傳承本就是機密,仿造破壞市場更是罪大惡極。這樣的蟲蠹就不該懷有任何容忍和憐憫。加上這貨還是恬不知恥的白眼狼,真真禽獸不如!

怪不得她能拿出那不倫不類的金砂來,想來是空有秘方也沒做好。如此,一切都合理了。

程紫玉點頭。

“正是呢!趁我生病,她便做了雞鳴狗盜的事,偷了不少財物和配方,還偷偷找地方做好了仿造的贗品。我程家心善,發現後只報了官,並未趕盡殺絕。哪知這丫頭到底還是捲土重來了。真真死性不改……”

程紫玉看着臉頰腫起,搖頭晃腦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的金玉,唇角勾起笑來。再送你幾盆髒水!怎麼樣?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好好嘗着!

自己不過是其人之道還回去。都是她應得的!

前世今生,金玉對不起自己和程家的,可不是一丁半點!

程紫玉細細看着手中那枚害人的“寶貝”。呵呵,到底還是落到自己手上了。也不枉費她等了那麼久。

“瞧瞧,程家養育了你,你的心是有多黑才要來反插恩人一刀啊?還敢模仿祖父的字跡。真是狼心狗肺。”

那件信物的確是老爺子的真跡。程紫玉一眼就看出來了。

而那些商家之所以看不出,是因為那用筆習慣是老爺子二十年前的風格了。人啊,總會變的,何況習慣。

一串詩詞瀟洒飛揚,是那種張揚的狂草。

她都能想象出老爺子拿了刻刀飛走時的恣意,只可惜,往往真心最容易被假意利用。從陳家老家主到金玉之流,都不是好東西!指望偷竊而得,與朱常安還真是絕配。所以啊,金玉,還是留給朱常安好。

那店家聞言馬上接話:

“可不是,在下拿到手時還真是嚇一跳。要說仿得還真是不錯,不過老爺子一代大家,若是輕易被仿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到底是火候差了,老爺子的字可沒這麼狂躁!”

隨後,店家和不少陶商都圍上,對着那茶寵好一番的評頭論足,又對程家和程紫玉明誇暗贊,將那被綁的倆人往死里痛貶了一頓。

金玉掙得眼珠子都凸了出來,邊跳邊嗚嗚,想也知道在罵這群人都瞎了狗眼,黑了心腸,扔了臉皮……

程紫玉才不理她,又對在場諸位表達了感激,謝他們維護市場穩定,謝他們懲惡揚善,謝他們是在為民除害,誇他們有正義感,是模範商家云云,誇得眾人飄飄然。

不知不覺,身後便齊結了一大幫圍觀群眾,幫着程紫玉對倪老兩個罵了又罵,又一個個熱情出着主意,只恨不得要幫着將那倆人押解了遊街去……

一大堆人都伸着脖子要來瞧瞧聖上剛冊封,又被指婚,大周朝最風頭無二的郡主風姿,於是那店鋪門口不但被擠了個水泄不通,還大有規模愈演愈烈之勢。

店家求之不得,此舉之後,他這裡將一炮打響,足足夠炫耀顯擺幾十年了。

而倪老卻心下叫苦。

他一直在衝著那群官兵擠眉弄眼。

但那幫人明顯人精啊,剛剛還在左右搖擺,想試着息事寧人,這會兒一瞧形勢,乖乖,前來聲援程紫玉之人越來越多了。

這是街面,有的是商戶!

程紫玉可是商戶的代表,最近風生水起地起勢後,更成了商人的楷模和標榜,是名副其實的地方商界第一人!

聽說程紫玉被欺辱了,商戶們紛紛放下手頭買賣和活計,有來觀仰的,有來看熱鬧的,但更多是來聲援的,並快速圍攏了來。

一聽是有人造假被抓了個現行,不少人都感同身受炸了毛。

天煞的黑心啊!

商戶們或租或買,頂着大鋪面做點營生容易嗎?工匠們搗鼓點新玩意兒容易嗎?

可那些造假的,踐踏他們的心血和成果,拿了低廉的成本大肆一搗亂,假貨沖入市場後,許多人的飯碗就沒了。亂了市場秩序,亂了口碑,亂了價格。花了心思研究的沒錢掙,可那些造假的卻靠着掙快錢,個個玩得風生水起,賺得肚滿腸肥。

太不公平了!

商戶的憤怒被柳兒打得啪啪響的耳光子而徹底點燃。不管是為以儆效尤,還是轉嫁悲憤,總之,倪老兩人徹底成了人人唾罵的牲口。

這種形勢下,眾官兵有心無力,別說息事寧人,第一反應便是稟告上級,並在上司來之前,先維持好秩序……

於是,誰也不想惹禍,本着“不求立功,但求無過”的宗旨,所有官兵都很有默契地避開了倪老求救的眼神,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