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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兒眼前一花,待看清時,才瞧見身邊女主子已被攔腰扛走……

一陣面紅耳赤的眼花繚亂,只聞丫頭們陣陣強壓的抽氣聲,慌亂聲,急退的腳步聲和關門關窗聲。

紅鸞帳落,有人已欺身壓上……

某人雙頰火燒。既沒料到小心翼翼的行蹤會早被人掌控,也沒想到有人會毫無顧忌直接將她扛進了屋。雖夜幕沉沉,可顯然瞧見這一場景之人不在少數,叫她今後顏面何存?叫她將來如何立威?

還有,那些死丫頭,一個個那麼有眼力做什麼?她還沒發話,一個個都跑什麼退什麼?這個時候不該護着自己嗎?剛剛那一晃而過時,若沒看錯,她們都一臉笑意吧?她們這行為分明是賣了自己。

欲哭無淚……

“你你你……你成何體統!”可剛一出口的呵斥在對上他眼裡打着旋渦的黑眸後,她的底氣開始退散潰敗,心虛反而漸漸上來。

看他這模樣,分明是打算直接將自己吃干抹凈了。

不行,如此豈不是落實了外邊眾人的想入非非?不行,最好忽悠他再出去走一圈,用實際行動來打消眾人的揣測才是。

“夫君動如閃電,威風凜凜,但人言可畏,此般行為過於放縱,怕要叫人笑話了去,實在有損夫君威名。趕緊起來,也好彌補聲譽。晚風正好,我與夫君出去散個步。”

李純莞爾。

揣着清醒裝什麼糊塗?

“不是今日才告訴娘子,為夫不看重名聲么?而且,婦從夫,坤承乾,天經地義,誰敢笑話,羨慕不及呢。”他手指一翻,某人便服上的衣帶便乖乖聽話散開了結。

“娘子謀略過人,看不出為夫所為意在何處?為夫體貼,這可是一步步按着娘子指使在走。”

“……”是嗎?

“為夫剛收拾了那些人,便急不可待找到娘子,這可是一力配合啊!這都不明嗎?

我越是當眾對你把持不住,越能說明我在意你。我越是表現地火燒火燎,越能看出我對你深情厚意。我對待你和外人越是這般巨大反差,越能表明我非你不可,非你不要。我越是這般當眾而為,不管不顧,越能讓以上這些傳播得更遠……

娘子不是要我的態度嗎?態度來了,夠堅決,夠明顯,夠直接了吧?丫頭們都看懂了,娘子也別以退為進,藏着掖着了!”

真能說啊!

以退為進?敢情自己的所有作為都是為了把他勾搭上床?

程紫玉嘴角抽抽。如此這般,她明日顏面何存!

他一口咬住她耳垂,細聲誘到:

“你我紅燭晃一晚,證明一下相互態度如何?你我正該表現出難分難捨,讓那些懷了心思的,早早打個退堂鼓。這才是真正的一勞永逸!”

他手掌一翻,熟門熟路扯掉了她外裳。

“起來,別鬧。”不行!人心都還沒收呢,她還是要給下人豎立一個正經端莊的主母形象,不能由着他胡鬧,“先用晚膳吧!”

可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李純卻更氣了。

“聽說,你沒等我,已經吃完了?”他咬牙一錯,手掌一抓,呲溜一聲,傳來的是裂帛聲。

她的中衣前襟整個被他撕了下來,光溜溜的肌膚和紅色鴛鴦褻衣縱是抱胸也再遮不住。

李純一聲低笑,無視她薄怒的視線和輕呼,手一揚,將撕下的那中衣前襟和她的外裳直接扔到了內室門口……

“……”

他笑意盈盈:“夫人,你確定這會兒傳晚膳?”

程紫玉狠狠踢了他兩腳,可那人一動不動壓住了她。她只能去拉被子,可他大腿一壓,將靠牆的兩床被子壓了個紋絲不動……

某人氣鼓鼓怒目而視,衣不蔽體的自己,還是需要留些臉面的。這會兒讓丫頭進來,豈不是生生給看笑話!

且有那破衣爛襟攔在門口,有人會好意思「有膽量」進來?

“看你中午沒吃多少,想必是餓了,莫要胡鬧,先傳膳好不好?”她溫柔關懷,一臉好意。

“確是餓得很。餓了好幾天了。”他壞笑。“先吃肉,再吃飯,身體舒展了,才能多吃兩碗。”

“可我……有些累。”

“我瞧你剛從假山後邊跑出來,步伐輕盈,速度也不慢。哪裡像是累了?”

“我……有點困。”

“午時到傍晚,你一共睡了兩個半時辰。且睡眠很沉。你確定這會兒還能睡?”

程紫玉嘶了一聲。她怎麼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沒錯。”他看出了她的疑問。“你不是不喜歡白日宣陰嗎?所以為夫把白日留給你休息了。一點都沒擾你睡眠吧?如此,娘子體力也恢復了,睡眠也充足了。長夜漫漫,該做點別的了。嗯,還有沒有借口了?沒有,便走吧。”

“走去哪兒?”

“去巫,山!”

溫熱的手掌掀開了最後的阻擋,刻骨的愛戀迅速演變成了一點即燃的熱火,無效的抵抗很快轉化成了呢喃和迎合。

他在上,攻城略地,帶她直攀高峰。她在下,似水包容,送他直上青雲。

從流蘇幔帳,床前香囊,到他們糾纏的墨發,皆跟着他們一道羞答答歡騰雀躍,鼓舞着他們走向了極致……

李純的小九九很成功。

一輪酣戰後,程紫玉依舊不發困。

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她,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還很配合地與他略帶羞恥地照着那本教程換姿勢再次爬了一次山。

累趴在他身上的她一動不想動。

好一會兒後,她卻是突兀來了一句:

“李純,你若是不急,我們晚些要孩子吧。”

她只是覺得,若不是在服藥,照他這個體力,她該很快就有孕了吧?

“迷上吃肉了?”

“貧!”她掐了掐他唇肉,“御醫和太后都說,我的身子近年還不適合要孩子。說實話,王玥嚇到我了。她比我大一年,身體底子不比我差,可就那麼一次受傷後,差點就和孩子一起沒了。她即便算計我,我也對她恨不起來。因為我知道,她若這次不那麼孤注一擲,即便我守着她,也未必能保住她。我怕……”

“不怕!你不是王玥,我也不是朱常安。你仇家再多,也有我護着。決不允許任何人對咱們的孩子動手。再說了,你比王玥強大,我也比朱四……勇猛,咱們的孩子,一定也是生命力旺盛的好兒郎!”

他親了親她微濕的鬢髮:“等你和你的身體都準備好咱們再生。”

程紫玉點了點頭。

除了王玥生產,她的憂慮還來自前世,她體會過腹中生命漸漸離開自己身體的那種感覺。那陣陣的絞痛連着心,叫她此刻想起來都覺得恐懼。

“皇上那裡能等嗎?”

皇帝給的大婚禮,十件有八件是與“開枝散葉”、“子孫滿堂”有關的。自己若一年半載生不出,皇帝一定會想法子給李純延續血脈吧?今日這樣的不難辦,至少是明着來的,可真要暗裡下手的話,她如何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