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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的慘叫聲越來越少,凹槽內的鮮血越來越多,自行滾動着注滿那些溝壑,漸漸的,那些鮮血沿着凹槽勾畫出一副古怪的圖案來。

看形狀像極了一把奇怪的壺,後端有手柄,前端有高高昂起的壺嘴,看着有點像某寶賣的那種手工吹制的仙女壺。

林夕發現那些鮮血從兩邊匯聚向著壺嘴的位置而去,在壺嘴那裡出現一個圓環,此刻正有四個修士站在那裡安然無恙。

原來除了5個血戒的位置之外,壺嘴這裡也是安全的。

林夕發現這四個修士正是衛弋明那四個人。

看來化仙宗掌握的東西的確不少。

一俟整個圖形都被鮮血注滿,那些看不見的火一如來時的悄無聲息,走也一般無二。

林夕旁邊的霧隱門結丹長老趕緊跑去壺嘴位置,那裡此刻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包括任天理也去了那裡。當看到自家還有一個弟子碩果僅存時,霧隱門的長老命令那個人跟好了自己,同時恨恨盯了任天理一眼,任老賊不就是依仗如今化仙宗勢大來欺人嗎?

林夕抬腳也想去看看熱鬧,結果臉色猛然一僵,她抬眼望向光柱內的其他血戒主人,另外四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看來是跟自己一個德行了,他們彷彿被固定在這個位置上,一動不能動。

任嬌嬌宛若閑庭信步般走了過來在林夕身邊站定,臉上帶着惡毒而快意的笑:“小賤人,拿到血戒很了不起吧?我一直在祝禱,希望你能拿到一個戒指,不要死得那麼快,哈哈哈!等着喂血獸吧!一動不動,眼睜睜看着自己被血獸吃掉,感覺一定很好吧!你的小樓哥哥怎麼不來救你?”

到這一刻,林夕總算明白為什麼化仙宗和羅剎谷血戒主人都是宗門裡面最弱的一個。

地底傳來沉悶的“轟隆”聲響,壺嘴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洞口,任天理幾乎再也剋制不住得意的歡呼了一聲:“成了!化仙宗弟子,隨我下去!”率先對着洞口一躍而入。眾人知道這次出現的才是真正的夜斛小洞天的核心位置,想着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世間罕有的寶物在等着他們,幾乎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唯恐去晚了一步。

任嬌嬌丟下一句:“讓你這樣的死,本姑娘心裡真是痛快!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可惜不能親眼得見啦!”然後帶着一臉的惋惜也飛快躍下了洞口。

林夕知道任嬌嬌的話基本都是可信的,因為這一切幾乎都是她的那個該死的爹親自策劃,用這麼多人命去堆砌一個化仙宗的未來,想的可真美!

沒人注意到一直蹲在林夕肩膀上的那隻肥貓什麼時候不見的,人命都還顧不過來,誰會去在意一隻貓!

林夕在剛才地宮入口剛一打開的時候,已經集中全部精神力探測到一個地點靈氣最是磅礴活躍,她直接將位置告訴滾滾,要它緊着稀奇古怪或者有用的東西裝。

林夕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次滾滾能靠譜一些,不要再弄個大褲衩子回來了。

這個時候,四面的牆壁開始響起令人牙酸的鐵鎖轉動的聲音,好像什麼機關被啟動了。

林夕並沒有理會,開始想辦法把手上的戒指弄下來。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們幾個血戒主人身體的確不能動。林夕不甘心,試了一下,發現靈力還是可以使用的。她趕緊調動着體內的靈力,從段小樓送給她的符籙裡面挑出一道隱身符催動靈力貼在自己身上。

林夕咬着牙惡狠狠的想着,實在不行老子就用鋒刃把帶着戒指的手指剁下來!

不過暫時她還不想這麼做,因為中指對於修士來說實在太重要,就連發個紫府道心誓,都是需要用中指的血才可以,更遑論在鬥法中手掐法訣,捏指作符,總之失去中指雖然沒有修為被廢那麼嚴重,也相差不遠矣,所以不是性命攸關,她肯定不會用這個辦法。

牙酸的鐵索攪動聲響過之後,形同被綁縛在光柱內的5個人頓時眼前一亮,原來四面黑沉沉的牆壁被絞起,他們如今就站在這一大片黃沙上,頭頂也已經是萬里晴空。只有腳下依舊是那個奇怪的人血畫出的壺狀圖案,壺嘴黑洞洞的彷彿在提醒着他們,這裡之前發生的慘劇。

幾個人並沒有因為身處黃沙藍天之下就放下心來,那些沙偶已經被焚風吹散,可是奇怪的腳步聲卻從四面急速而來!

林夕知道,可能趕來的就是任嬌嬌說的什麼血獸吧,也不知道自己的隱身符好不好用。

林夕發現化仙宗的男修可能也使用了隱身符,他所在的光柱內空無一物。

羅剎谷的女修本來還在為長老把戒指給了自己暗自得意了一把,段小樓就算是號稱大師兄,長老卻選擇把戒指給了自己,當詭異莫測的南離業火瞬間吞噬掉那麼多生命,當看見許多平日目空一切的修士卻像凡夫俗子一般在大殿里翻滾哀嚎,她當時想着就算為了長老肝腦塗地也是絕無二話的。

可是現在她明白,這些所謂的血戒主人,跟那些將身軀化成鮮血只為了開啟地宮的人一樣,他們5個也全都是被犧牲者。

女修哀哀的哭泣,因為她的身上,找不到一張隱身符籙,而別人就算想幫她都沒有辦法!

最先抵達的是磨盤大小的血蜘蛛,通體艷紅,似欲滴血,渾身長滿黑色鋼針一樣的長毛,八隻眼睛牢牢的盯着這些光柱,極小的頭上卻有兩隻長而尖利的毒牙,口中“嘶嘶”作響,口水滴滴答答流了下來,女修頓時驚呆了,想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都做不到。

前面、後面,左面,很快,他們被包括血蜘蛛在內的5種血紅色的妖獸包圍住了,血蜘蛛,六翼血蜈蚣,血魔鹿,犀角血王,碧睛血蟾,一個比一個看起來噁心,一個比一個更加恐怖,他們並不是沒見過看起來凶焰滔天的妖獸,只是這些血獸彷彿是用鮮血凝就,似乎每走一步,腳下都是血跡斑斑。

別說別人,就連林夕都是一陣毛骨悚然,主要是他們現在就如砧板上的魚肉般動彈不得任人宰割。

想着自己將會這樣眼睜睜被那些猙獰的血獸當做食物吃掉,女修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身下的襦裙一片濕痕,居然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