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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善於隱忍卻又殘忍血腥的曾紹鈞是一隻豹子,那麼王騰飛就是一條陰險而優雅的銀環蛇。

他很擅長把握時機,而且遇見突發事件時反應也如同一條毒蛇般迅捷。

從發現自己的人被一網成擒到曾紹鈞跳車,他迅速做出判斷,曾紹鈞的目的跟他一樣,都想拿到那據說擁有後就可以當上皇帝的龍髓。

那麼可以找到龍髓的蕭竹嫻就是一張最珍貴的護身符。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即便是王騰飛拿不到龍髓,只要把蕭竹嫻牢牢控制在手裡,全身而退並且用這個女人跟曾紹鈞講講條件撈些好處還是可以的。

難為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的王騰飛居然可以將整個身體都縮在足足比他矮了十厘米的蕭竹嫻身後,甚至連那套白色西裝露出來的地方都很少。

曾紹鈞也不太舒服,被摔得渾身哪都疼,尤其左胳膊上臂,疼痛尤為尖利難忍,曾紹鈞感覺那裡應該是摔骨折了。

真特么流年不利。

前段時間被蕭竹嫻撞過的舊傷還未痊癒,如今又添新傷。

他都已經這樣小心謹慎,為了掩人耳目,這次去找蕭家人還特意帶上自己的家眷,沒想到瞞過了自己的兄弟們,卻被王騰飛這個癟犢子鑽了空子。

虧得手指還能動,不然的話老子也沒這麼容易從車裡脫困。

曾紹鈞雙手雙腳全都被捆着,就那麼躺在地上像條無助的魚。

“想你媽啊,趕緊給我把繩子弄開!”

偏偏自己幾個貼身保鏢也都是沒眼力見的,氣得曾紹鈞開口罵上了娘。

“好的,曾桑!馬上地,解開!”一個人聲音裡帶着笑意接口道。

曾紹鈞頓時渾身一激靈!

靠,東陽人?

曾紹鈞勉強抬起頭來,發現周圍的人的確是穿着自己人的衣裳,可是面孔卻沒有一個是自己熟悉的。

他一顆心不由得如同綴了了鉛坨子般沉重。

有人過來幫他解開繩子,可是曾紹鈞的心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充滿了一種屈辱感。

最主要是,他跟王騰飛兩個都清楚,他們兩個彼此無論誰落到誰手裡,一般來說,都不會有性命之憂,甚至會得到很好的招待。

因為曾天壽和王中原都有很多兒子,殺了遠不如用活的換點好處。

可若是此刻落到自家兄弟和東陽人手裡,那就不好說了。

奪寶殺人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王騰飛雖然陰險毒辣,膽量明顯沒有曾紹鈞大。

看如今這情形,自然明白,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王騰飛是後悔不跌,不該為了獨佔功勞而私下行動,現在別說龍髓,能活着回去都算他王騰飛上輩子積德了。

那個一招KO了金百成的保鏢說道:“少爺,你躲在這個女人身後,趁現在我們衝出去!”

似乎知道他們的打算,還沒等王騰飛做出決斷,外面那個跟曾紹鈞說話的東陽人對着車裡喊道:“刀劍無眼,槍炮地,更無眼,王桑,你還是下來地說話。”

王騰飛一看,感覺嗓子眼裡都是苦的。

**式擲彈筒,九二式重機槍,為了我坐的這輛破車,你們也是蠻拼的。

而且那個為首的東陽人他認識。

那是駐地的一個少佐,今村慎一郎。

得知會祝由的居然是這位蕭家的小姑娘,今村慎一郎對着林夕露出抽筋一樣的微笑。

果然是誰拳頭大,誰就有理。

東陽人很快控制了局面。

無論是曾紹鈞的人還是王騰飛的人,全都被下了武器,捆綁起來丟到一邊。

而剩下的人,一如劇情裡面一樣,用繩子先系了四個全副武裝的東陽兵下去枯井裡面。

隨着一陣驚叫和着“撲簌簌”的聲音,十來只蝙蝠從井裡沖了出來,着實把眾人嚇了一跳。

今村慎一郎命令士兵們在井下好好檢查一下,以免等會大家下去發生意外。

接着下去的是林夕這個“豬油”。

今村慎一郎本來要隨後就下來,突然眼珠一轉,說出了跟劇情裡面一樣的話來。

“你們地,大焱國人,統統良心地不好,我們地,不信。”然後被綁得粽子一樣的兩位帥府公子也下來作伴了。

今村慎一郎看着林夕,臉上是得逞後陰險的笑,他威脅着林夕不要妄想耍花樣,否則的話,蕭家將承受來自兩個帥府的無盡追殺。

林夕適時表現出一個小姑娘該有的驚恐和乖巧。

林夕按照蕭伯胤所說以及接收到的劇情,很快找到那兩處位置所在。

你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他們沒有現代化的勘測儀器,卻可以通過對地勢地脈的精確判斷能夠知道很多甚至連測探儀器都做不到的事情。

事實上,鎖龍潭的得名,就是因為這眼枯井。

地上龍脈為山,地下龍脈為水,鎖龍潭裡其實有三個泉眼,被蕭家這些祝由傳人稱之為龍眼。

當初在此開井時,那位風水高人曾說過,取一眼足以,其他兩條水龍,且鎖在此處吧,因而這個地方久而久之就被稱為鎖龍潭了。

人們於是只鑿開距離地表最近的那個泉眼。

等到後來連年大旱,井中水位逐漸下降,當初這位高人的話早已經被傳得面目全非。人們又在別處開了一眼井,這口鎖龍井就被廢掉了。

以林夕接收到的劇情和常識來判斷,泉眼這種東西她是看不出來的,可是劇情里那般快速呼嘯着噴涌的泉眼,肯定是因為此處有極其豐沛的承壓地下水。

一旦覆蓋其上的土層被破壞,裡面的地下水找到宣洩口,自然如水庫開閘般一瀉千里。

……呃,有點誇張,但是片刻灌滿整個水井甚至溢出井口,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林夕不動聲色看看井上面那些東陽人,真恨不得這些人也都下來,大家一起玩啊!

早春時節,氣溫還是很低,但是這樣深的地下,冰封的土地已經悄然開化。

林夕一頓雲山霧罩的忽悠賣弄着跟蕭伯胤現學的那些術語,什麼“太虛廖廓,肇基化元,萬物資始,五運終天”啊,什麼“布氣真靈,總統坤元,九星懸朗,七曜周旋”啊,聽得那些傻逼各種蒙圈,反而愈發覺得林夕看起來高深莫測。

林夕又說道:“這生生化化,動一處則風雲變,若想平安拿到那塊龍髓,務必要在我說的兩點同時動鎬進行挖掘,否則龍髓若是遁走,可怪不得我。”

四個東陽兵兩人一組進行挖掘,林夕則老神在在一臉神棍表情。

果然,在挖掘了四十多分鐘之後,眾人感覺腳下猛然一震,接着兩聲如同怪獸的怒吼又像是被誰拉動了防空警報般的聲音同時響起!

林夕正要躲進空間,猛然感覺自己腰上突然一緊,一根蠟燭粗細的繩子牢牢系在自己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