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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醫院……

黃九鋆進不去?

難怪它瞎子撿柴火,認準自己這一條溝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葉國興差點沒氣死。

他剛才太過驚懼,竟然被這黃皮子給忽悠了。

感情這黃皮子對於誰害了它其實心裡門兒清,不過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去醫院收拾王鳳雲,這才拿他們撒氣的。

看來這畜生也知道老太太吃柿子——撿軟的捏啊!

葉國興雙眉緊蹙,苦苦思索着,為什麼黃九鋆不能進醫院,而王鳳雲卻可以在醫院裡安然無恙?

看看一片狼藉的屋子,葉國興知道今天晚上黃皮子是不會再來鬧了,於是對范愛蓮吩咐道:“把屋子收拾乾淨。”

他轉身去了卧室休息,想了想又一臉嫌棄的轉身說道:“先把褲子換了,這味兒……”

范愛蓮的臉登時像蒙了一塊大紅布。

她並沒有忽略葉國興臉上明顯的嫌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她這個毛病還不是因為替葉國興去拿那個木頭墜子被驚嚇才落下的病根?難道她願意這樣?

正滿懷屈辱的收拾地上那些木匠工具,屋裡又傳來葉國興理所當然的聲音:“明兒個你去一趟醫院,把王鳳雲接回來。”

黃皮子的話她都聽見了。

本來葉國興的厭棄就讓范愛蓮的心突然如同上了凍一般冰冷,這句話直接把那顆冰凍的心砸成齏粉。

精神病醫院,連那個黃皮子都進不去,肯定是很危險的地方,可是他卻要她去接王鳳雲。

如今的王鳳雲有多邪門難道葉國興心裡不知道嗎?

上一次精神病院的經歷如同一場永遠揮不去的夢魘,她已經嚇破膽了,她不想去。

再說,明明黃皮子是讓葉國興去接的,為什麼最後卻成了她?

“興哥,我們收拾收拾,明天直接回老家那邊,隔了千山萬水,那黃皮子還能追出去那麼遠?到時候你有這手藝,咱再重新開始,我們以後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咱不整這些讓人心驚肉跳的玩意兒了,行嗎?”

想到最近這段時間的日子,范愛蓮的眼淚一雙一對往下掉,如果不是兒子支撐着她,可能她也要進精神病院了。

“讓你明天去接,你就去接得了,你覺着黃皮子會給咱跑路的機會?內五家裡就屬它心眼小,得罪完人想跑?沒那麼容易。趕緊收拾,完事早點睡覺,明天一早你就去醫院接人。”

“媽媽,抱抱!”葉毅宸站在旁邊可憐巴巴的說,小臉蛋上還有剛才被黃皮子嚇唬時的斑斑淚痕。

范愛蓮的心裡堵得慌。

曾經她以為葉國興為了他們娘倆如此大費周章,定然是心中愛極了她和兒子。

現在她懂了,葉國興是挺喜歡她,可是他最喜歡的人,永遠都是他自己。

看著兒子懵懂不知事的眼神,彷彿黃狗走了,他不哭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爸爸還是從前的爸爸,媽媽還是從前的媽媽,這個家也還是從前的家。

“興哥,我……明天還是你去吧,我……我害怕王鳳雲。”范愛蓮怯懦的說道。

“我說你咋就這麼完蛋呢?不過是去醫院接個人回家來,誰還能把你吃了?”

葉國興語氣裡帶着不耐:“天天好吃好喝供養着你,現在叫你去干這麼點小事,你就推三阻四,以後還咋當我葉國興的媳婦?”

呵呵。

范愛蓮很想笑。

以前她怎麼沒看出葉國興骨子裡原來是個這麼冷血的人呢?

你不完蛋,你不害怕王鳳雲吃你,為啥你不自己去醫院接人?

自從黃皮子來家裡鬧,葉國興就沒問過一句他們母子兩個害怕不,唯一問過兒子的話還是為了確定是不是黃皮子來作妖,直到現在他也沒哄過兒子,甚至連看都沒多看宸宸。

定了定心神,范愛蓮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好,興哥我去。可我要是去接王鳳雲,明天誰帶宸宸?”

“讓老劉家或者老朱家幫忙看一會,要不你直接帶着也行。”葉國興渾不在意的說道。

是啊,誰帶着都可以,只要別來煩你就對了。

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鳥,這還沒到生死關頭的大難呢,葉國興竟然就這樣涼薄,原來她范愛蓮並沒比王鳳雲強多少。

看來,她是該給兒子和自己做點什麼了,既然她選的男人這麼靠不住。

林夕沒想到范愛蓮這個老鼠膽竟然還敢來找她。

如今錢苞米和桃子幾乎寸步不離跟着她,兩個人明顯比以前清醒很多。

林夕暗暗可惜,不同於其他技能,是屬於裡面的一個狀態咒語,驅動它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普通人根本沒辦法使用。

所以即不能留給委託人,也沒辦法傳授他人。

林夕覺得這個任務已經接近尾聲,她只能加班加點多誦讀兩遍,能幫到她們哪裡就算哪裡吧。

桃子有時候還是呆愣愣的或者有些抑鬱的傾向,而錢苞米現在的改變是十分明顯的。

她已經不再認為自己是個植物人了。

因此看見范愛蓮來的時候,錢苞米和桃子都有點戀戀不捨的。

她們這樣依賴的眼神看着林夕,卻讓前來的范愛蓮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你別點我,我……我知道你沒瘋,我……我這次不是來害你的。”范愛蓮感覺自己又要尿,她趕緊努力夾緊雙腿,控制住自己滔滔江水一瀉千里的衝動。

“那你是來幹嘛?接我出院?”林夕微笑。

結果她隨口一說的話,卻讓范愛蓮瞬間臉色變得青白:“你……你都知道了?”

還沒等林夕開口,這貨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我……我本來真的是想來幫你的,既然……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能不能幫幫我?”

林夕瞬間被她顛三倒四的話給整懵逼了。

“你的確幫了我,謝謝你帶走不該出現在我生命里的狗東西。”林夕面帶微笑說道。

范愛蓮面有慚色,緩緩垂下了頭:“葉國興說他原來準備娶我的,是你們家硬逼着他娶你,是你搶走了我的男人。所以以前的時候,我特別恨你。”

“你還是說點有用的吧,我們不是朋友,我也沒有耐心跟你這種人敘舊。”林夕冷冷說道。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