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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洋沒敢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對方在暗自己在明。那麼傻,不等於拿自己做對方的活靶子了嗎?不管對方有沒有槍,這樣做也是極其危險的。

所以他躲在道口右邊的牆根底下。

剛才壓根沒看清黑影跑到哪裡去了。這要怎麼追?往哪個方向追?更何況他一直還轉着向,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來也怪,這個村子晚上就沒有一個人出來的嗎?他正發愁,左邊路口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來。離着100米都能聞見這人身上的酒味兒。大概是在哪兒剛喝完酒回家。

一邊走,嘴裡還一邊不清不楚的唱着。

“大姑娘美,那個大姑娘浪,大姑娘把我拉進,那個青紗帳……啊嘿啊嘿哎嘿呦——咯!”

別,這傢伙唱的還挺有味的,只是他改的詞林洋弄的不是太明白,都是哪國的方言,以前從來沒聽過。

這傢伙邊唱邊走,快到路口這兒,晃晃悠悠的扶住旁邊的牆,解開褲子剛要尿。大概感覺這地方選的不好,又向旁邊挪了挪。

旁邊牆根兒底下有個坑,坑裡面堆着秸稈。

嘩——

他的一泡尿全尿到秸稈上,尿完之後,提着褲子晃晃悠悠的接着往前走。沒走幾步,哼哼唧唧的又唱了起來。

“大姑娘……”

剛一張嘴,身後秸稈堆里鑽出一個人來,二話不跳上去,給這傢伙後腦勺上就是一巴掌。

“你媽!隨地大便,你媽!讓你隨地大便,你媽!”

連着好幾個大嘴巴,打得啪啪只響。被打的人雙手提着褲子,想反抗騰不出手。這傢伙越打越起勁,他只好放開褲子,伸手阻擋對方的巴掌。

結果褲子掉在地上,本來酒喝大了站都站不穩,加上褲子的神助攻。他晃悠了幾下摔在地上。

“別打,別打了呀!你是誰?”

倒在地上之後,他只能護着腦袋求饒。打他的人還不算完,連着給了他幾腳。可能踢到要害上了。

“哎呀!出人命啦!快來人那!”

他歇斯底里的大聲一喊,打他的人轉身便跑。

林洋一旁看着有意思,完全忘了找人這碼子事兒了,那人一跑他才想起來。這傢伙肯定是自己要追的人。要不大晚上的他躲在秸稈堆里幹嘛。

這時再追,對方已經跑出去很遠,但是林洋並沒有放棄,拚命的緊追。前面的人也拚命的跑。

沿着彎彎曲曲的街道,一會兒工夫出了村子跑到山路上。

好不容易林洋追得離着他近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拾起的石頭,這麼黑,也看不清他扔石頭,幸好他沒有林洋扔的那麼准。石頭落在林洋身邊他才感覺到,這樣追下去也不是辦法,一旦把對方逼急了,自己撈不到什麼好處。

想到這兒,他偷偷的躲在路邊的樹後,故意放走前面的人。

他往回走的時候還惦記着大院,感覺着現在離亮還早着呢,要不,再回去看看?這人在屋裡到底幹了什麼?

可剛才光姑追人了,跑出來多遠他都不知道,回頭,黑燈瞎火的看不見村子在哪兒。

唉,自己真沒用,就算沒出過門,沒見過什麼世面,也不至於一直老轉着向吧。

既然如此,原路返回總能回到村子,回了村子,找到大院絕對沒問題。

這樣想着,轉身沿着路往回走,走了一會兒,不見村子的影子,結果腳下的路越走越窄。

又走了一會兒,林洋感覺不對,好像回去的方向走反了。夜,本來就很黑,目視不了多遠。站在原地看看前面,很陌生,轉身看看身後,也好像沒走過。

林洋發愁了。撓腦袋也沒用了,看看上的星星,來個北斗定位。可惜,今還是個陰,看不見星星,也看不見月亮。他摸索着路邊的一塊大石頭。坐上去。折騰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也夠累的了。先不管他東南西北了,先歇一會兒再吧。索性半躺在這塊石頭上。

白的日光,曬得石頭上現在還有溫度。熱乎乎的躺了一會兒,感覺比自己的床還舒服。

身底下的石頭縫裡唧唧唧的,還有蛐蛐的劍好像在唱催眠曲,這段時間被身上的傷,和心裡的痛折磨,身體還很虛弱。躺着躺着,迷迷糊糊的,他睡著了。

睡到半夜感覺到冷,這才從睡夢中醒過來。這次醒來感覺四周全變了。方向感又回來了。再向他覺得對的方向走下去。

看見村子的時候已經蒙蒙亮了,還想去大院已經太晚了。特意從院牆外經過。看裡面不見騾子不見人。

房子的門開着,一張狗皮,掛在馬棚的柵欄門上。應該是他救阿蘭的時候打死的那條狗的,那幫傢伙把狗給吃了?

這明他們沒有馬上離開這兒,現在都去哪兒了呢?

已經亮了,林洋只好放棄探索回了阿蘭的家。

推開門剛要進去,阿紫陰着臉站在門口,見他便問。

“你去哪兒?”

林洋回來的路上,早想好了一晚上沒回來的理由。

“不知道,我醒了之後已經在村子外面了。”

“啥?”

這麼牽強的理由,早知道阿紫不會輕易的相信。

他若無其事的走進院子里,還打了個非常疲憊的哈欠。

“我有夢遊的毛病,晚上經常睡着覺,在其他的地方醒來。”

阿紫關了院門,幾部走在他前面。

“你這毛病挺嚴重啊,夢遊了一個晚上?”

林洋若無其事的。

“是嗎?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夢遊出去的。”

阿紫在他前面邊走邊。

“虎子哥,不會也和你一起夢遊了吧?”

看着他走路的背影,林洋突然覺得,她的背影和昨晚他追的那個人很像。越看越像。

“你這麼早起來,不會也夢遊了吧?”

阿紫回頭瞟了他一眼。

“你這病還傳染嗎?和狂犬病似的?”

林洋笑着掩飾內心的緊張,試探着。

“沒準兒,是你傳染給我的呢?”

阿紫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之間的事兒已經完了?我真把你當朋友了是嗎?”

林洋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他也想知道她們為什麼對他又**,又綁架的。

“沒完能怎樣?還想綁架我嗎?”

阿紫不再理他,快速的走進屋裡。林洋不管怎麼看,阿紫都像昨晚的那個人。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身上肯定有傷,他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至於傷在什麼地方。晚上那麼黑,又那麼急。誰能看得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