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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米早已計算過時間,『葯』效到這個時候肯定應該發作了!

原來一個多小時前,她伸到巫山鼻子底下的那支口紅,根本不是什麼國際大牌的新產品,而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吸入式催情寶貝。

她諮詢過,效果會是相當好的,何況她以聊口紅為名在他鼻子底下停留了那麼久呢,

說到其中的成分,嚇人一跳,就是“木乃伊粉”!

木乃伊粉作為催情劑的歷史已有2000多年,20世紀初,歐美不少『葯』店裡都備有這個東西,為此竟還使得一些商人鋌而走險偽造木乃伊來着。

肖米不屬於國『色』天香那種女人,但是她的外在條件也絕對不差,而且自有她的魅力。

首先能做到巫氏的總裁秘書,就說明她是一個很有腦子的女人。

而腦子這種東西,並不是每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都能配置的。對很多男人來說,它卻又比傾國傾城更有吸引力,也許精蟲上腦時除外吧。

反正肖米豁出去了,她知道今天之後,被巫氏掃地出門都算是很輕的處罰。

反正,他以前不是有過很多女人嗎?肖米不介意做她們中的一員。

但是她又跟她們有所不同,她已經很清楚,自己永遠無法上位,永遠無法真正得到男神的心,可她就是想要像焰火般絢爛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能夠維持幾秒鐘,她也要在巫先生婚禮之前,擁有他一回。

但是,==,巫先生怎麼一點兒也不像『葯』物起作用的樣子?

他怎麼還是那麼淡定?

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慍不火也不『迷』離,不像在看一個女人,也不像在看一個違反了職責的秘書,倒像是在審視一個杯子,一塊石頭,一片樹葉......

自己就那麼缺乏女『性』魅力?

肖米有點兒害怕了。

不會是那『葯』對他不起作用吧?

如果他現在是頭腦非常清醒地看着我在作死,那我......待會兒一定死得超慘的!

肖米後怕得抖了兩抖。

僵持了2秒,巫山還是起身走開了,留給肖米無盡的失望和尷尬。她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自己該以哪種方式收場。

可是過了幾分鐘,男神竟然又回到了她的身邊,並把手裡冒着熱氣的杯子放在了床頭柜上。

原來,他居然去給她泡了杯濃茶解酒,甚至還細心地親自把它吹涼。

看着他眉頭微蹙,漆黑的大眼珠盯着茶杯裡面認認真真吹氣的樣子,肖米的粉紅少女心徹底被點燃了,她發瘋般地想要得到這個男人,一天就好,不,一個晚上就好,一個小時也可以!

藉著酒精壯膽,她把手就勢放到了他的膝蓋上。

巫山停下來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地說了句“不燙了”,抽出手把茶杯遞到她跟前,還親自舉着杯子喂她喝了幾口。

這是為他工作這麼多年來,和他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了。

眼看着男神老闆依然謎之理智,自己的苦心付諸東流,而自己現在又穿着這樣一身極不得體的衣服,像個瘋女人一樣在他面前作死,肖米萬念俱灰,恨就恨把木乃伊粉口紅賣給自己的那個騙子。

這年頭什麼東西都造假,催情『葯』這玩意兒也造假,可把自己坑苦了!

巫山平靜地注視着她,那雙平時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漸漸湧上了一層柔情:“肖米,想不想跟我談談?”

肖米只覺血往上涌,不是現在就要說解僱的事吧?

活該,我都是自找的。

“談,談什麼?”

巫山把椅子拉近床邊:“談談,愛情。”

冰山老闆正兒八經地跟自己說,要談談愛情?

壞了壞了,這下肖米開始擔心,別是催情『葯』沒起到該起的作用,反倒把他催出別的『毛』病來了吧?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其實我早明白你的心意了。”

巫山舉止如常,略冷卻極富磁『性』的男中音,彷彿一把上好的中提琴。

肖米活到這麼大,就沒聽見過這麼催淚的話,也沒允許自己這麼沒出息過,被當面戳中心事的她,瞬間淚如雨下。

其實一肚子的苦水,只要男神一個擁抱就可以全部煙消雲散。

女人是種奇怪的生物,她可以很強大,面對壓力,忍辱負重,肩上扛的擔子一點兒都不比男人少;女人又可以很嬌弱,在心愛的人面前,可能連一個礦泉水瓶蓋兒都擰不開,也可能因為在乎的人一句觸動心尖的話,就哭得稀里嘩啦像個小女孩兒。

可巫山並沒有抱她:“可惜我不會分身術,不然一定分一個給你。”

肖米哭得更凶了。

巫山隨手拿起桌上的紙巾盒,整盒塞在了她手裡,雖然他知道這個時候,抽兩張直接上手幫她擦,會顯得更體貼。

但是,他並不需要這個女人覺得自己體貼,只要白雲暖一人有這種感覺就足夠了。

巫山:“肖米,你為我兢兢業業工作這麼多年了,我也該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心裡已經有人了,我愛她,並且從今往後只愛她一個。”

肖米的眼淚徹底決堤了,她真希望自己會隱身術,立刻從男神眼皮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和無地自容!地縫已經不夠鑽,她迫切地需要一個天坑!

巫山繼續說:“今天的事,一筆勾銷。如果你很難接受我心裡有人,想要離開巫氏,那麼我很惋惜,但是會表示理解,祝你有個好的前程;如果你願意繼續留下來,我非常歡迎,因為,你早已成為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聽完這些,肖米反倒不哭了,雖然還擰着勁兒地難受,但好在被“左膀右臂”安慰了一下受傷的幼小心靈。自己在他心裡還是很重要的,不是嗎?

只不過,不是作為女人重要,而是作為工作夥伴重要。

本來肖米計劃過了今晚就提交辭呈,都已經打印好了。可是,從來不表『露』情感的老闆對自己如此坦誠,況且人家也沒做錯什麼,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肖米知道自己現在情緒不正常,她用最後一點殘留的理智告訴自己,此刻不是做決定的好時機:“巫先生,我明天再答覆你可以嗎?”

巫山:“當然可以,什麼時候都可以。”

肖米因抽泣而聳動的肩膀,稍微消停了一些。

巫山隱約覺得,這時似乎應該說些諸如“你是個好姑娘,以後一定會遇到比我更出『色』的男人”之類的話,但一來評估了下,覺得還是有些肉麻,非自己的風格說不出口;二來,巫山打心眼兒里認為自己就是最出『色』的男人,想要超越自己的,恐怕還沒生出來呢,那麼又何必虛偽地騙人家?三來,發“好人卡”也是個比較傷人的事兒。

他這個直男,『性』子也相當的耿直。

肖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訕訕地說:“很晚了,巫先生該休息了,我就不打攪了。”

聲音里透着蒼白和愧疚。

好聽的“中提琴”在身後響起:“我送你。”

看肖米腳下有些發軟,巫山的手在她身體附近停留,但總保持着10公分左右的距離。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跌倒,他的手就碰不到她分毫。

以前花天酒地的時候,值得他在別人面前守身如玉的女人尚未出現;而現在,巫山很滿意自律的自己,他覺得小白也應該滿意才是。

不過,讓他親口去告訴小白自己的表現求表揚,他又說不出口。

肖米走到自己的房間,生平第一次用冷水沖了個澡,凍得上牙打下牙,以便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重新躺在床上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

彷彿一場夢,忍不住一遍遍重溫,卻又害怕回憶。

她忽然又爬了起來,從包里翻出那支用所謂的木乃伊粉做的催情口紅,毫不留情地扔進了腳邊的紙簍。差評妥妥的。

下面,該考慮到底還要不要繼續留在巫氏了。

從小到大做過那麼多次選擇,唯獨這道選擇題最難。要離開一個自己深愛多年的人,並非一個容易的決定。

肖米幾乎一宿沒合眼,但第二天早上,她居然又神采奕奕地出現在巫山眼前,就好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巫先生早啊!”

巫山挺欣慰,這女人很聰明。

可是接下來,肖米微笑着雙手遞上一個信封:“這是我的辭職信。”

巫山怔了一下,終於接了過來:“考慮好了?”

肖米:“嗯,我想好了。巫氏總裁秘書這個職位,需要全力以赴的投入,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問題給公司造成負面影響,況且那樣也會影響我自己的前途。”

肖米的確很出『色』,公司培養這樣一個秘書人才不容易,跟自己磨合了這麼長時間已經非常習慣了,忽然換人會很不適應。雖然巫山有些失望,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一句挽留的話。

“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從西服口袋裡抽出簽字筆,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肖米似乎恢復了往日自信的笑容:“謝謝巫先生。不過您放心,這個交接期可長可短,我會盡心培訓好接班人選的。”

巫山:“謝謝你,肖米。”

一個意義非凡的握手。

昨夜的橘『色』檯燈下,肖米在日記本里寫下了一句話——“喜歡的總得不到,就不再輕易表『露』喜歡;擁有的總是失去,就不再輕易奢望擁有。喜歡的依舊喜歡,但可以不擁有。”

“喜歡但可以不擁有”,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需要漫長的時間和無數次自我折磨,才可能真正從心底里接受認可它。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肖米沒事兒人一樣跟着巫山繼續考察去了,但是酒店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