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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會和尚驚喜道:“在什麼地方?”

躲在門後沒有『露』面的智靜說道:“師兄,你跟我來,我帶你過去。”

我伸手按住了想要走向門口的智會,沉聲問道:“你怎麼不進來說話?”

智靜冷聲道:“就是不想看見你而已。你不是不想知道智行師兄拚死送回來的消息嗎?那你就別聽我們的收穫,自己慢慢找線索去吧!”

智會怒道:“智靜,不可無理,進來說話。”

“不行!”智靜堅持,“吳召想要線索,我偏偏不給他聽。智行師兄拼上『性』命帶回來的線索,為什麼要跟一個不相信師兄的人共享?”

智會怒聲道:“智靜,你應該以大局為重。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耍小孩子脾氣?”

智靜無動於衷道:“吳召不向智行師兄道歉,我絕不給他半點消息。”

智會終於怒道:“我就在這間屋裡,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訴我任何消息?”

智靜猶豫了半天道:“師兄,你過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混賬!”智會勃然大怒,“你是小孩兒嗎?給我進來!”

智會拍案而起大步走向門外時,我忽然騰身伸手抓住智會的肩頭,把他甩向了一旁,右手同時出掌劈向了木門。

“住手!”智會的驚呼聲沒落,一道劍氣已經破門而入,與我劈出的掌風相撞在了一起。兩股力道憑空撞擊的餘波瞬間撕開了本就千瘡百孔的房門,我也跟着退向了史和尚身邊。

到了這時,智會也已經站在我的身邊,冷眼看向了站在門外的那個和尚:“你是誰?”

但凡善用劍氣傷人的高手,必然是從小與劍為伍、精修劍道的武者。這次跟我過來的般若寺僧人卻清一『色』修行棍法,站在外面的人肯定不是智靜。

用身軀堵住了大門的智靜淡淡回應道:“師兄,你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智靜啊!”

“智靜”說話的時候,我也從頭到腳打量着對方。那人的五官雖然與智靜一模一樣,可是他的身材卻比智靜矮小了幾分,尤其是一雙褲腿,完全是堆積在了腳面上,就像是少年穿上了大人的衣服,沒有一處不顯得拖沓。

有人穿着智靜的人皮!

智會冷聲道:“你說自己是智靜,那你轉過身給我看看。”

智靜的臉上沒有傷痕,那麼人皮的開口肯定是在他背後。

“智靜”笑道:“何必那麼麻煩呢?我把手伸出來給你看看不就好了!”

智靜說話之間,兩隻手同時向前伸出,五道劍氣從他手中呼嘯而出。我和智會同時出手往對方身上猛攻而去,對方身上的人皮卻忽然在我們兩人的掌力之下紛飛而起,藏在智靜人皮當中的那具鮮血淋漓的屍體也被我倆一掌拍得仰身向後,倒飛了出去。

我們兩個本來想要收回手掌的當口,卻沒想到智靜背後竟然又出現了一道人影。那人本來是蹲在智靜背後,等到對方在我倆掌力之下雙腳離地向後仰倒時才忽然出現,雙手之上再度爆出五道劍氣。

森然劍氣呼嘯而來的瞬間,我和智會同時抽身向兩邊撲去,從我們背後趕來準備增援的一個僧人卻首當其衝迎上了呼嘯狂舞的氣流。

五道劍氣瞬時間在對方身上透體而過,朦朦血霧瞬時間飛灑半空,那人也跟着當場斃命。

般若寺僅剩的幾個僧人在悲呼之間同時出*向了門外,跟那具屍身拼殺在了一處。我卻向智會喊道:“別管外面的邪物,幫我護法,快!”

智會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卻還是退到了我身邊。我不等智會站穩就通感了瓜子兒的神識。我睜開眼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怒不可遏的南宮伶,對方正拍着桌子怒吼道:“路小贏,因為你的判斷失誤,我們不但折損了十多個好手,就連雙驕姐姐也遇難了,你怎麼解釋?”

我只看了一眼就馬上從瓜子兒的神識中退了出來:“我們上當了。殺了外面那倆人,咱們趕快走!”

智會驚叫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先斬鬼!”我抽刀沖向了屋外,與正在廝殺的僧人會和在了一起,瘋狂出刀向兩具血人接連劈落。智會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他卻知道必須為師兄弟報仇,也跟着加入了戰團。我們幾個人刀棍起落之間,兩個血人竟然開始向一個方向轉動了過去。

“別讓他們會合!”我怒吼之下,羅剎寶刀以快不可言的速度驟然斜指長空,從下向上地撩起半招。龍『吟』似的刀嘯響徹四野之間,我猛然錯開了腳步,像陀螺般飛旋而起。隨着我身形轉動而起的羅剎寶刀似一輪通體雪亮的明月圍繞在我身邊怒卷而起,被我『逼』住的那具血屍在刀鋒之下連退了七步之後,還是被刀尖上暴起的勁氣找到了防禦上的缺口,長驅直入掃進了胸前。

直到羅剎拖拽着血跡的刀鋒從那人身上橫掃而過,被我一刀分成兩段的血屍才怦然倒落在了地上。等我提着長刀沖向屍身的當口,一絲絲綠氣已經從屍體上冒了出來——藏在屍身里的魂魄散了。

“抓活的!”我轉頭看向智會時,幾個僧人的鐵棍已經毫不留情地一齊打在了那具血屍的身上。對方頓時被威猛無匹的棍陣打得四分五裂,崩碎在了地上,藏在血屍當中的鬼魂也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智會這才轉頭道:“吳先生,你說我們上當了是什麼意思?”

我急聲道:“趕快聯繫你師兄,讓他帶人殺進莊園,中斷擂台,控制住所有人!”

智會遲疑道:“這麼做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我急聲道:“我們拿到的魔盒全是假的!那根本就不是一個藏鬼的法器,而是送鬼的法器。剛才咱們對敵的兩個鬼魂是冰雪雙驕!”

我話說得語無倫次,可是智會卻已經聽明白了。

我曾經見過冰雪雙驕出手。等到第二具血屍動手爆發劍氣時,我第一個想到就是冰雪雙驕,所以我才冒險通感瓜子兒回去看了一眼。

直到我看見了冰雪雙驕的屍體時,才發現了魔盒的真正秘密。所謂的魔盒,本身並沒有容納妖邪的本事,它只不過是一個定點指引鬼魂的法陣罷了。簡單地說,就是讓鬼魂進入一個魔盒之後,它很快就會從另外一個魔盒當中出現,無論多遠,都能把鬼魂傳遞到另外的地方。至於魔盒上的什麼羅盤鎖,都只不過是障眼法而已。羅盤鎖之所以能自行轉動,無非就是鬼魂在裡面推動了鎖頭。

這種事情聽起來匪夷所思,放在以前,我連想都不敢去想。撕裂空間、傳送鬼魂,術士能做到嗎?只怕連陸地飛仙都難以做到吧?可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就不由得我不相信了。

智會拿出電話撥過去之後:“電話全是忙音。”

我趕緊拿出電話撥給了路小贏,電話那頭一樣全是忙音。應該是有人屏蔽了電話信號。

我指着智會喊道:“你給長老會去電話,我聯繫豆媽。”

我連着給豆媽打了幾次電話,那邊都沒人接聽,智會也氣急敗壞地吼道:“長老會說我那是無稽之談,不僅沒有採納,還要治我的罪。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給我護法,我馬上通感瓜子兒,想辦法跟路小贏聯繫。”

我這邊剛剛坐下不久,就覺得胳膊上傳來一陣像是針扎一樣的刺痛,等我反應過來時,半邊身子已經不能動了,緊接着,我身邊就傳來了幾下身體撲倒的聲響。

我的神識雖然還在,人卻沒法睜開眼睛,只能憑着聽覺去判斷周圍的事物。

智會大聲喊道:“智明,你做什麼?”

有人否定道:“我不是智明。如果說我真的跟他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就是我穿着他的人皮。”

“你……”智會咬牙切齒地罵道,“孽障,你殘殺本寺僧眾、挑釁術道擂台,就不怕術道執法嗎?”

那人淡淡笑道:“這個就不勞你來『操』心了。殺了你們,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至於說什麼術道追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迄今為止,就連你們都沒見過我的真面目,就算術道中人想要殺我,又到哪裡找我?準備好上路吧!”

那人說話之間,我已經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升起了一股涼意,就好像是有人站在我背後高高揚起了長刀對準了我脊柱的關節。

只要對方一刀下來,我馬上就會人頭落地。

短短瞬息之後,我就覺得那種刺在脖子上的冷意距離我越來越遠,可致命的危險卻距離我越來越近——那是因為對方揚起了長刀,我才會覺得刀鋒在離我遠去,可是等到長刀落下時,卻會更為乾淨利落。

我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我能做的卻只有等待刀鋒落地。

這時,智會忽然喊道:“等一下!我死之前,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可以。”那人冷聲道,“但是得等我殺了吳召之後。他實在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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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八一建軍節,祝軍人讀者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