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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奧火撲面而來,

陰翳黑暗的天空被渲染成了幽藍深紫色,大片漆黑的死亡天幕在奧火的燃燒下消融開來,形成一片又一片的空洞。瀰漫在空氣中的死亡氣息連同鬼蜮中的亡靈生物,眨眼間便被狂暴的奧火焚之一空,所剩無幾。

整個由萬人坑中的怨氣死氣構建成的鬼蜮都開始蹦裂開來,無數構建成這座鬼蜮的死亡要素在接觸到奧火的一剎那間,就被焚之一空。

這些看似火焰,實則是由奧術能量在經過特殊的儀式高度凝固塑形成奧火極其狂暴而又危險,輕易的就能摧毀各種異種能量,破壞要素法則。

所以哪怕是借用它們從而進階的奧火之主,在面對這些恐怖的東西時,都需要特別小心的對待,否則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將自己玩死,以前就有過兩名傳奇奧火之主隕落於奧火之下。

畢竟這東西可以說是專門被法師們創造出來,就是用來當成對付至高神庭的一個殺手鐧,威力小了的話可是不行的。

只是,面對鋪天蓋地迎面而來的恐怖奧火,坐在骸骨王座上的骷髏頭髮出一陣桀桀的怪笑,口中不屑的說道,“讓我連渣都不剩?阿爾法特,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愛說大活,難道你的腦袋已經被奧火燒光了嗎?”

說話之間,班恩一步上前,一塊參差不齊好像撕裂開來的土黃色亞麻破布條,突然從他空蕩蕩的黑袍中漂出,然後緊握在他虛無的手掌中。

班恩望着漫天奧火,輕撫着掌中破爛的亞麻布,眼眶中橘紅色的魂火散發出刺目的光芒。

“你們法師同盟會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我們蒼白灰焰到底掌握了什麼東西嗎?那現在就讓你看一看好了。”

說話之間,班恩虛無的手掌中,這塊破舊的土黃色亞麻布悄然張開。

無數密密麻麻的好像螞蟻一樣的文字在亞麻布上不斷爬行者,伴隨着文字的遊動,一塊又一塊暗淡的血痂從亞麻布上顯現出來,最終布滿了整個亞麻布,將原本的土黃色盡數染成黑紅之色。

伴隨着淡淡的異香襲來,一具被裹屍布緊緊包裹住的的屍骸殘影緩緩從其中浮現出來。

屍骸的殘影是如此的威嚴、神聖、恐怖、浩大,人類的語言在這一刻無比的匱乏,根本無法形容從裹屍布上浮現出的殘影的偉大。

阿爾法特注視着突然出現的殘影,恍惚之間,無數的信息畫面直接衝破一名傳奇法師的靈魂防護,投映在他的靈魂之上。

漫天的奧火隨着他的停滯紛紛墜落下來,濺落在鬼蜮之中,但是他此刻根本無暇顧及這些,無盡的恐懼充盈在他的心間,哪怕是身為一名傳奇法師,一名在億萬生靈看來強大無比的奧火之主。

但此刻,他害怕了,恐懼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不斷翻滾。

“會死,會死的。”

他獃獃的待在原地,無數關於未來的紛亂的畫面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但每一幅景象的最終結局都以他的隕落作為結局,無論他想盡各種辦法,用盡法術道具,但最終依然難逃隕落的結局,彷彿他的死亡已經成為了既定的結局,再也沒有第二種可能。

“不,這不可能,我怎麼會死在這裡!!!”

“這絕不是我的結局,如果有,那也只是一個錯誤,我會從根本來改變它!”

阿爾法特絕望的大吼着,漫天散落的奧火隨着他的嘶吼聲瘋狂的扭動起來,最終形成了一道藍紫相間的巨大漏斗狀旋渦。漩渦不斷地轉動着,恐怖的奧火在其中劇烈的波動起來,將一切敢於靠近的物體徹底化為虛無。

整個鬼蜮在奧能旋渦的吸引下,徹底崩解開來,無數的亡靈生物在奧火的肆虐之下徹底化為虛無,瀰漫在整個地域的死亡力量也被奧火焚之一空,就連法師們布置在克洛托山脈萬人坑邊緣的防護法術都已經不堪重負,逐漸明滅不定開始顯露在虛空當中。

“不,這就是你的結局,阿爾法特。當你今日踏入這裡時,你的死亡就已經被註定了。”屍魂領主班恩站在裹屍布前的身影之後,肆無忌憚的大笑,“你以為你今天降臨此處只是一個意外嗎?不,這是早已經註定的結局。”

“你今天註定隕落於此,成為蒼灰死國回歸的祭品。”

班恩說話之間,從神秘裹屍布上浮出的身影一指指向不斷膨脹爆發出來的奧火旋渦。

“律令:死亡!”

隨着一聲威嚴的聲音響徹在阿爾法特的心間,剎那間,這些充斥着莫能抵擋威能的奧火瞬間化作斑斑結晶掉落在地上,再沒有先前半點狂暴恐怖的感覺,就好像活物瞬間死亡了一樣,徹底失去了活力。

班恩淡淡的望了一樣落在地上的晶塊後便不再關顧它,反而緊緊的盯着裹屍布中走出的虛影,橘紅色的魂火在眼眶中不斷閃爍,顯示着它此刻激動地神情。

“是時候迎接您的歸來了。”

班恩突然張開雙臂,口中低吟起古老的咒語,無窮無盡的死亡力量自他的身體中迸發出來,將它鑲嵌在水晶頭顱最中心的一顆璀璨內部不停燃燒着灰焰的寶石取下來,牽引到裹屍布的面前,然後瞬間消融開來,化作無盡燃燒過的灰燼一樣的粉末飄落在裹屍布上,然後像水一樣慢慢滲透進去。

裹屍布上的不斷遊動的字符迅速流轉起來,整個裹屍布上燃燒起一片蒼白色的灰焰。

漸漸地,隨着灰焰不斷的燃燒,原本布滿血痂的裹屍布逐漸變成灰白色的灰燼飄落下去,一股神秘深邃的力量從其中傳遞出來,逐漸的纏繞到不遠處的殘影身上,令祂的氣息越發深邃恐怖也越發清晰生動。

等到裹屍布徹底變為一片灰燼之後,眼前的殘影已經大變。

祂就如同行走在人間的神祇,充滿着無法訴說的尊貴與浩大,動蕩之間,令人徹底想要跪伏在祂的光輝之中。

只是一旁班恩的卻絲毫沒有顧及到這些,他**裸的盯着眼前的虛影好一會兒後,才有些不滿的暗自嘟囔着。

“果然,直接抹殺一位傳奇的存在還是消耗太大,導致阿德魯斯的虛影還是未能凝結成為實質,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到死國的回歸?”

“不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已經在沒有退路了,我們蒼白灰焰數百年的謀劃,就看現在能不能夠實現了。”

想到這裡,班恩直接放下心中一切的雜念,直接操控起曾經的冥神阿德魯斯的虛影,開始呼喚起沉眠於冥河之中的蒼灰死國。

詭異神秘的咒語聲開始從虛影中散播開來,從虛無到真實,從低微到浩大,如同亡者呼喚一樣的咒語聲開始慢慢回蕩在整個殘破的鬼蜮之中。

倖存殘餘的亡靈們遵循着咒語聲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無論是僅剩下半邊身體的骷髏,還是拖着大量流漏在外面的**內髒的殭屍,它們此刻都如同朝聖一樣的趕往萬人坑的最深處,跪伏在殘影的腳下,然後貢獻出自己的所有的一切。

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

在古老而又詭異的咒語聲的呼喚當中。

一座持續燃燒着永恆不滅蒼炎的倒三角形金字塔,慢慢的在漫天漂浮着蒼白色灰燼的鬼蜮中浮現出來,艱難的在這個世界上顯露出自己一星半點的模樣。

金字塔方一露面,無數雕刻在表面上的浮雕圖案就像活過來了一樣。它們奮力的掙扎着,嘶吼着,想要徹底逃脫束縛在冥河支流中的命運,從其中逃脫出來重新回歸現實世界。

只是,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冥河支流依舊將這方金字塔的大部分存在束縛在自己的河流中,持續不斷的與阿德魯斯的殘影角力着,哪怕這種角力只是冥河的慣性,哪怕這條不斷流動的只是冥河微不足道的一條偏僻的弱小支流,但這依然不是一位冥神的殘影能夠輕易做到的事情。

祂,需要為此花費大量的力量,才能將這處死國從冥河之中拉扯出來。

與此同時,就在阿爾法特隕落之時,法師同盟會的臨時庇護所所在的半位面中。

碩大的圓桌議席上,一群渾身魔力激蕩絲毫不弱於阿爾法特的法師們突然停頓了一下,整個會議中突然充滿了壓抑的氛圍。

“阿爾法特隕落了。”好一會兒之後,議席左邊的一位穿着白色法袍的法師突然開口說道,“我已經再也感知不到他任何活着存在的痕迹,包括他曾經留下的魂器也在他隕落的一剎那一同死去。”

“他在這個世界中一切的定義痕迹存在感都已表明,他已經徹底被定義為死亡,哪怕我試圖動用奇蹟許願石都無法將其復活。”

“死亡的力量?”坐在他身旁不遠處的另一名法師直接問道。

“是的,在這顆星球上除了至高神庭之外,也只有死亡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點,我想,班恩應該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計劃

,開始呼喚曾經的死國回歸現實當中了。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白袍法師的話音剛落,會議中的各位法師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發表自己的看法觀點了。

“死國是決不允許再次回歸的,否則我們當初所做的有何意義,哪怕在這顆星球上唯有死亡的力量能夠勉強抗衡至高神庭一二,但這也不能任由祂們再次回歸,除非蒼白灰焰願意進一步與我們分享曾經的遠古死神遺留下來的力量,否則決不允許再多出一個組織站在我們法師頭上。”

“附議,從當初流放死國當現在,我們已經隕落了十一名傳奇法師了,除非他們答應我們當初的條件,否則這絕沒有可能。”

“更何況這種情況我們不是早有預料到的嗎?只是沒想到班恩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底牌,讓阿爾法特白白犧牲掉了。”

“那麼,就繼續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行事好了,這次可不能讓他們那般輕易的跑了。”白袍法師看着在座的諸位法師中的領袖,直接做出了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