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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哪一個先,還是一起?”面目冷峻、顴骨很高的雷霆學院學生樂平江對着柳子羽和白子厚等人躬身行了一禮,舉止很是守禮,但是語氣卻是也極為霸道。

一躬身之後,樂平江不給柳子羽和白子厚說話的機會,一拂衣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按照雲秦禮儀,這拂袖做請,便已是正式決鬥的邀請。

秦惜月的秀眉深蹙,方才聽白子厚和這些雷霆學院學生的對話,她原本還覺得白子厚等人可能確實有些理虧,然而此刻這些雷霆學院的學生卻是太過霸道,而且不留任何迴旋餘地,就連她的心中也微微有了些火氣。

畢竟這是在登天山脈之中。

雖然不能說這登天山脈是青鸞學院私有,然而這畢竟是青鸞學院的所在地,就如同雷霆學院所在的雷音山一樣,在這登天山脈之中如此不留情面,無疑就像是打門來。

“這些是什麼人,白子厚,這些人氣勢洶洶的想要做什麼?”

正在這時,隨着一陣踩踏枯草的腳步聲,一聲囂張的喝聲響了起來。

原本也正皺着眉頭想事情的林夕霍然一驚,轉過頭去卻是頓時又忍不住搖了搖頭,真是不喜歡的人又多來了個一個,這從一個土包正下來的是一開始就和他不對牌的止戈系同學暮山紫。

“呀,九十斤天選,你也正好在這裡啊,這麼巧。”

發出了那一聲囂張的大喝,一眼看到林夕,暮山紫又是哈哈的一笑,等對林夕說了這一句之後,他才看清因為他一聲囂張的大喝而不明所以,略微僵在那裡的樂平江的手勢,他才有些反應過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樂平江等人道:“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冒出來的?居然敢在這登天山脈裡面挑戰我們青鸞學院的人?”

白子厚先前和暮山紫已然認識,低聲道:“他們是雷霆學院的人。”

“什麼,雷霆學院的人?”暮山紫頓時一愣:“怎麼可能,雷霆學院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

“就算是雷霆學院的人,在我們登天山脈裡面,也要安分守己一點,這麼囂張,難道是想討打不成?”愣了一愣之後,暮山紫頓時又氣勢囂張的大喝了起來。

不僅是雷霆學院的人,就連秦惜月和姜笑依等人都是皺起了眉頭,心想這人如此不知所謂,對方都已經邀請決鬥了,難道還怕討打,這樣的智商和判斷力,到底是如何進入青鸞學院的?

但白子厚和柳子羽卻是發現暮山紫一邊這麼囂張的大喝,一邊卻是偷偷朝着他們擠眼睛,兩人頓時明白了暮山紫的用意。能夠進入青鸞學院的也絕對是才智機敏的人物,暮山紫這麼大呼大叫,明顯是想讓周遭更多青鸞學院的人聽見,到時就算白子厚等人不敵,有其他青鸞學院厲害的人物過來,也能夠找回場子。

牽涉到兩個學院的學生,這已經不是一頭狼獾的事,而是事關兩個學院的聲譽。

“不過如此。”

伸手微僵在地的樂江平卻是已經失去了耐心,很有深意的冷冷吐出四字,直接腳尖輕點,整個人如同踏草飛騰一般,朝着那頭架在火堆的狼獾躍了過去。

......

就和暮山紫雖然囂張跋扈,但能夠進入青鸞學院的決計不會是飯桶一樣,眼見樂江平一動,白子厚臉露凝重神色的同時,也馬對柳子羽點了點頭,一步跨出,迎了去。

他和另外兩名御葯系學生的戰力都比柳子羽要低出不少,而對方既然如此強勢,又決計不會是弱者,在他想來,若是柳子羽出手不敵的話,恐怕在場都沒有人是對方的對手,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先去試探一下,至少讓柳子羽可以看清楚對方的實力和出手套路。

面對躍步而來,敏捷如狡兔的樂江平,白子厚橫在火堆前方,心中略有緊張的擰身,將自己擰成一股繩索一般,猛然發力,朝着樂江平一拳搗出。

一抹難言的冷笑浮現在樂江平的嘴角,他根本沒有改變去勢,依舊一爪抓出。

“啪!”

空氣和血肉相撞的聲音同時震響。

白子厚一拳擊於樂江平的掌心,樂江平身體猛的一震,如同一塊稱砣一般重重落地,而白子厚卻是噔噔噔連退三步。

一股驚駭的神色同時布滿白子厚的臉,他的整條右臂已然被震得全部麻木,一時連抬都抬不起來,而且拳背出現了五條深深的抓痕,鮮血淋漓。

就在此時,樂江平的整個身體,卻是已經毫無停歇的飛騰了起來,他的身體橫在了空中,剛剛騰空之時,身體弓如彎蝦,然而瞬間,他的身體便已經藉著離地時的一磴之勢,整個身體在空中猛然伸直,雙手依舊成爪,同時朝着白子厚的胸口抓落。

白子厚立足還未穩,面對這凌厲一擊,他做出了十分正確的防禦,連麻木的右臂都硬生生的抬了起來,和左臂交叉在身前,做了一個十字防禦封擋式。

“蓬!”

白子厚臉色一白,整個人連連倒退,他的身後本身便是燃着的火堆,他自己也有明顯感知,但是卻是根本站不住腳,連續五步之後,一腳踏入了火堆之中,無比狼狽的一聲驚呼,跳了出來。

這過程之中,穩穩落地的樂江平沒有追擊,只是凝立當地,一臉冷笑的看着。

他的手有數條灰色的布條,正是從白子厚的御葯系灰袍抓落,而白子厚的兩條手臂鮮血淋漓,一條條血痕觸目驚心。

“不過如此。”雷霆學院學生之中,那名額頭寬闊的領頭學生毫不留情的吐出了四個字。讓忙着踩熄腳火焰的白子厚臉色更為難堪。

“你也來了?”

林夕驀地聽到身旁的響動,轉過身去,卻是看到花寂月也不知從哪裡趕了過來,已經走到了自己身旁。

“我剛剛走來時已經聽到了他們的一些話,這些雷霆學院的學生,應該是故意的,這幾個御葯系的聰明一時,卻是正好中了對方的圈套。”花寂月點了點頭,對着林夕輕聲說道。

林夕一怔:“故意的?”

“這名雷霆學院學生的修為遠在白子厚之,而且肯定也在我之。”花寂月看了有些不解的林夕一眼,微眯着眼睛解釋道:“你看那頭狼獾腿的創傷...就算以我的修為,在那頭狼獾已經被我擊傷成這樣的話,還能逃得出幾步?難道會放任跑到這幾名御葯系的人面前來?”

林夕頓時轉過頭去,只是看了一眼那頭已經剝了皮的狼獾腿一處劍傷般的傷痕,他便明白了花寂月的意思。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來?或是換別人?”

就在此時,樂江平卻是已然看了白子厚一眼,然後看着柳子羽一眼,冷漠而驕傲的說道。

“在下青鸞學院御葯系一年新生柳子羽。”心中微寒的柳子羽伸手拔起原本白子厚等人插在地的木矛,前一步,對着樂江平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對白子厚的修為和戰力十分了解,他也十分清楚,即便是自己,也絕無可能這麼乾淨利落連連擊退白子厚,而且從方才交手的情形來看,對方完全是用力量徹底壓住了白子厚。

對方的魂力修為,恐怕還在他之,所以柳子羽自認用兵刃可能獲勝的幾率會比雙方空手要大些,畢竟在試煉山谷之中,他們也都是用兵刃交手。

看到柳子羽持矛而進,樂江平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抹譏誚的神色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他也取下了懸掛腰間的木刀,對着柳子羽揮了揮刀,同時也肅聲道:“雷霆學院一年新生樂江平。”

柳子羽也不再說話,微微點頭示意,隨即雙膝微屈,足尖連連點地,雙方之間的距離被瞬間拉進,尖利木矛隨着他的一個擺身,以詭異的線路斜刺樂江平的咽喉。

此刻雙方都沒有青鸞學院的黑甲護身,以木矛的尖銳程度,若是此種,也足以洞穿樂江平的血肉之軀。

然而面對呼嘯而至的尖銳矛尖,樂江平卻是一動不動,似乎連絲毫閃避的心念都沒有。

柳子羽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緩,而就在他這微微一緩之時,“喝!”樂江平雙手持刀,吐氣揚聲,一刀橫斬。

只是一刀,“咄”的一聲悶響,柳子羽手中木矛被斬得垂落地下。

樂江平一步近身,再次揮刀。

柳子羽棄矛,疾退。

樂江平不停,疾進,揮刀。

“你使詐!”臉色極其難看的柳子羽嘶聲大叫。

“啪!”

木刀斬在柳子羽的右臂之,柳子羽身體一傾,隨即自己翻滾出去。

樂江平收刀停下,冷笑道:“是你自己不敢...你以為就算你沒有心有猶豫,我就避不開你那一矛?”

“吼!”

柳子羽臉色雪白,狀如瘋虎,撲向樂江平,“啪!”木刀準確無誤的斬在了他的脖間,一條觸目驚心的粗大血痕瞬間出現在他白皙的脖子,柳子羽想要再往前跨出一步,但是他大腦之中的血液卻似乎被瞬間抽空,他的整個身體失去了力氣,軟軟跪倒在了樂江平的身前不遠處。

“赫...赫...”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雙手摸在了自己脖子,卻是都一時難以喘過氣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領頭的額頭寬闊雷霆學院學生平靜而冷漠的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柳子羽,再次吐出四字:“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