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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關的雲秦軍隊、官員裡面,有許多的修行者,大莽皇帝的使團里,也有許多的修行者,外面山道上的所有煉獄山神官,更全部都是強大的修行者。(最穩定,

看着走下巨輦,身外的黑sè濃煙就像一個火山口一樣噴涌的煉獄山大長老,他們的心裡都極其的緊張。

任何修行者都清楚煉獄山的大長老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聖師,在去年的秋祭之亂里,一名被煉獄山掌教廢掉的煉獄山大長老,便幾乎整個中州城無敵,如果沒有倪鶴年這樣的存在的話,戰力便是真的中州城無敵。

為了殺死聞人蒼月的那一戰里,顧雲靜和胡沉浮這樣的人物,也死在了和煉獄山大長老的對決里。

世上的修行者越來越為清楚,煉獄山的每一名大長老,不僅魂力修為已經到達了聖階的極限,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還都有外界未知的,特彆強大的手段。

不為人知的東西,總是分外可怕。

然而讓所有雲秦朝堂的修行者和大莽方面的修行者緊張的,卻不是這名煉獄山大長老將會展現的某種驚世手段,而是因為他們心中都十分清楚,這次千葉關和談,恐怕註定是昔rì張院長墜星陵一役以後,整個修行者世界裡的最大一次盛會。

除了已然出現的湛台淺唐、胡辟易和葉忘情這樣的強者之外,千霞山此刻層巒疊嶂的山林里,不知道還隱着多少的強者。

這些強者,恐怕也都會強到令那名大莽御劍供奉只能看戲的程度。

葉忘情和這名煉獄山大長老的一戰,便是這一場盛會的真正開端。

......所有的煉獄山紅袍神官全部跪伏了下去,並非只是這名煉獄山大長老常年累積的威嚴,而是這名煉獄山大長老身上此刻開始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的確已經強到了讓他們所有人戰慄的地步。

這是一種帶着火山噴發之勢的強烈而詭異的元氣波動,衝天的濃黑煙柱並沒有繼續膨脹,沒有多少的改變,但是這種元氣波動卻是在濃煙中憑空扯出了無數蝴蝶般的黑sè火焰。

葉忘情面sè微凝,手持純白sè長劍,持守勢。

煉獄山大長老走到了所有跪伏在地的紅袍神官最前方。

他身外飄舞的無數蝴蝶般黑sè火焰里,突然出現了一條凸起,就好像有一根長棍要從濃煙和黑火里捅出來。在下一瞬間,呼的一聲大響,一條黑sè的鎖鏈便呼嘯而出,凌空落向葉忘情。

千葉關中所有修行者眼光都是劇烈一閃,他們所有人都忍不住想這根鎖鏈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手段。

手指粗細的黑sè鎖鏈上有細密的符文,通體燃燒着黑sè的火焰,在空中穿行的速度極快。

“噗!”

純白sè劍光一閃,準確無誤的飛刺在這條黑sè鎖鏈的最前端,發出擊打頑石般的聲音,將這條纏繞着黑sè火焰的鎖鏈擊得倒卷而出,就像一條受傷的毒蛇般縮回。

“呼!”

又一條同樣的鎖鏈,從濃煙和黑sè火焰中凸顯出來,襲向葉忘情。

第二條之後是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

暴戾的呼嘯破空聲和沉默的擊打聲連續不斷的響起,節奏越來越快。

上百條燃燒着的黑sè鎖鏈密密麻麻的從這名煉獄山大長老身外的濃煙中刺出,或直線、或飛繞,或直上青天墜落,或貼地飛起,從四面八方,直刺葉忘情。

千葉關的雲秦修行者和跪伏在地上的紅袍神官全部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上百條鎖鏈,並不是被飛劍一震而飛之後就凝滯不動的死物,而都是像一條條不死的毒蛇,在空中不斷揚起頭,不停的朝着葉忘情噬去。

所以每一條燃燒的鎖鏈,都像是一柄黑sè的飛劍!

這名煉獄山大長老就像是一個人控制着上百柄飛劍,對葉忘情發動着進攻!

當然這世上沒有任何修行者能夠同時控制兩柄以上的飛劍,所以在很多修行者的感知里,這名煉獄山大長老就好像在彈奏着一首魔曲,這些鎖鏈全部都是他手指勾動的琴弦。(最穩定,

即便這首魔曲肯定有固定的節奏,這些黑sè鎖鏈的飛舞攻擊,也肯定有着固定的韻律,然而因為這名煉獄山大長老從來沒有在世間真正的出現,真正的公開對敵過,所以誰也不可能知道他這攻擊的韻律。

葉忘情守得極其吃力。

若只是應對一柄飛劍,哪怕是像先前那柄純粹追求速度的淡綠sè飛劍,他也只需在真正落向自己身體的那一刻發動攔截,且擊退對方的一劍之後,還會贏得一些喘息或者反擊的時間。

但這上百條鎖鏈之中,同一時間,就會有不少條鎖鏈同時真正落向他的身體,圍繞在他身周的飛劍必須急速的遊走,才能擋住這些鎖鏈的刺擊。

這種防守不僅以急速的消耗魂力為代價,而且極容易jīng神疲憊。

葉忘情身後不遠處的湛台淺唐手心開始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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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照面,葉忘情就已經陷入泥沼,被這名煉獄山大長老徹底壓制,且湛台淺唐自己都根本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煉獄山大長老這樣的一首魔曲。

就在此時,風起。

天地之間,突然湧起比千葉關間山風強勁百倍的狂風,吹得煉獄山長老身外的黑煙和黑火都為之一縮。

這是劍風。

葉忘情的面sè凝重,他的身體好像比平時沉重了許多倍,腳下的堅硬石地開始微微往下凹陷。

高速旋轉飛舞在他身外的純白sè飛劍也驟然變得極其沉重,這柄飛劍不再像先前一樣輕靈,而變成了一塊巨石,一個巨浪,帶出巨大的劍風,開始沉重的拍擊他身外的鎖鏈。

不再是一條條鎖鏈倒飛而出,而是一片片的鎖鏈倒飛而出。

湛台淺唐和胡辟易在此時都可以肯定,葉忘情在劍道上的感悟,的確遠超他們二人。

這是仙一學院的巨浪擊。

葉忘情持仙一學院最為剛猛的巨浪擊應對,鎖鏈成片倒卷,無法再成韻律,眼看自己都要糾纏起來。

只是此時,黑煙黑火中的煉獄山大長老的聲音卻又再次響起,“你以為這便可以戰勝我么?”

這聲音依舊被氣流切割得有些破碎,夾雜着無數嘯鳴。

但是所有人可以聽出裡面深深的看不起。

在他的聲音里,那些燃燒着的鎖鏈自行糾纏,結在了一起,結成了一張層層疊疊的網,結成了一個鎖鏈組成的牢籠。

每一條黑sè鎖鏈,就像是一條刻在空中的黑sè符文。

鎖鏈上的黑sè火焰連接在一起,炙燒着陷於中心的葉忘情。

葉忘情被恐怖的熱力包裹,他的髮絲開始焦枯,開始大量的出汗,汗水又迅速的蒸發乾凈。

所有千葉關盟會台周遭的雲秦修行者和大莽皇帝身旁的修行者都不自覺的艱難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們感覺到了這名煉獄大長老的用意...他要將葉忘情體內的水分全部蒸干,變成一團站立着的焦炭。

......倪鶴年一直在以純粹旁觀者的姿態看着這場對決。

他是此刻雲秦最強的修行者,且如果煉獄山掌教並未親臨,那他便應該也是此處最強的修行者,對於勝負的看法,他自然擁有着絕對的權威。

此刻葉忘情被困於恐怖熱力不能脫,幾乎所有的修行者都已認為葉忘情就像被這名煉獄山大長老用草繩紮起,放在火焰上燒烤的蚱蜢一樣,必死無疑。

然而他卻看到了一絲轉機。

如果葉忘情抓得住,那就有可能生,若是抓不住,那便才是真的死。

然後他平靜冷漠的眼中,再次閃現出欣賞讚嘆之意。

“好。”

他吐出了一個字。

在他成為雲秦皇庭大供奉之後,在中州城裡也看過無數場強大修行者的決鬥,然而他極少說出過這一個好字。

在他這好字出口之時,千葉關前的山道上,已經再次響起了一道劍鳴。

純白sè長劍,完全脫離了葉忘情的身側,刺入了他身前的火焰牢籠。

已經完全看不起葉忘情,準備以這種殘忍的方式虐殺他的煉獄山大長老陡然感到了恐懼。

一絲絲的透明劍氣,從純白sè長劍上發出,劍身後好像驟然出現了一塊塊被切割的純凈潭水。

這是藍大先生的劍意。

而且在葉忘情此刻的施展下,反而揮灑得更加淋漓盡致,更加凌厲。

煉獄山大長老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面對的不再是一名後輩劍師,而是一名參悟了無數年劍道,修行境界甚至遠超他的大劍師!

更讓他恐懼的是,葉忘情的這一劍,完全不顧自身,只是一往無前的朝着他襲來。

他的那些鎖鏈雖然結成了網,然而只要是網,其中自然便有孔洞。

葉忘情的純白sè長劍,就是在這些孔洞中穿行,將要破出!

這名煉獄山大長老身外的黑煙發出了更為凄厲的嘶鳴,強烈的死亡威脅,使得他不顧一切的噴湧出體內的魂力,一條條鎖鏈瘋狂的涌動,收縮,想要將這柄純白sè長劍束住。

然而這柄是學院最強的忘情劍。

葉忘情的這一劍,融匯着學院最強劍師藍大先生畢生的參悟。

劍氣切割着感知,這名煉獄山大長老甚至有些無法感知清楚這柄飛劍的具體位置。

這柄飛劍在他的腦海之中忽明忽滅,忽碎忽全,儘是錯覺。

劍上的殺氣切割着鎖鏈,撐開可以通行的孔洞。

火焰牢籠出現一條往外延伸的熾烈氣流,純白sè的劍光,從這條熾烈氣流的最前端衝出,刺入滾滾的濃煙和黑火之中!

“轟!”

所有的黑sè濃煙和黑火四散,綻放出無數黑sè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