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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與金屬的摩擦聲,兵器擊打在盾牌上的撞擊聲,戰馬的嘶鳴聲、蹄聲,冰原狼的撕扯咆哮聲,士兵的哀嚎、怒吼聲。伴隨着這些聲音,朝陽徹底噴發出來,整個平原鋪上了一層血紅的薄紗。

儘管盾兵死死的抵住厚重的盾牌,但是北境的騎兵相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多,也太兇猛了。

短短一段時間,盾兵的圓形陣就被幾支騎兵軍隊衝擊的千瘡百孔,就如同一隻刺蝟,被幾隻尖刀橫豎切成了幾快。

戰場上分散的一對對盾兵和矛兵,緊緊的配合著一起,此時,彼此就成了唯一的依靠。

大瓊恩一腳蹬翻眼前的盾牌,躲過了刺來的長矛,醜陋的大劍往地上一插,盾兵的頭直接被他切了出來,雙手再用了一揮,還在回撤長矛的士兵,也被攔腰砍成了兩段。

“呸!”大瓊恩吐了口濃痰,連看了戰場中心幾眼,才不舍的把目光收回。

“早知道就不沖的那麼猛了,現在想去,也沒馬了。”他不爽的嘟囔道,然後又開始了瘋狂的砍殺。

他的劍和盔甲都顯得有些破舊,但是卻異常好用,一個個西境士兵的頭被他接連砍下,不一會就被濺成了血人。

……

小瓊恩甩落長槍上扎透的一個金髮蘭尼斯特,正準備將長槍對準弒君者,便看到了全身黑甲的瓊斯從斜方驅馬極速奔來,巨大的黑劍被其單手揮舞出道道殘影,絲毫不停頓的沖向了弒君者詹姆。

語言貧瘠的小瓊恩,不知道怎麼形容眼前的場景,只能恨恨的將長槍刺向攻來的洛奇伯爵。

侍衛長哈里斯也看到了,憤怒的將穿透維斯特林伯爵的長槍,用力的擰了半圈,才拔了出來。

……

“史塔克!”

弒君者一直在叫着羅柏的名字,絲毫不掩飾他的決心與目標。

只要他抓住或者殺了羅柏,不僅僅這場戰役,整個戰爭都會隨之結束。

在割完了艾德·卡史塔克的脖子後,弒君者提着血紅的長劍,白色的戰馬再次加速,直衝羅柏,身後的披風高高揚起,猶如故事裡走出的英雄騎士。

突然斜側方一匹黑馬極速奔來,白馬躲避不及,兩匹飛奔的戰馬轟隆的撞在一起,嘶鳴着滾在了一起,鑲蹄鐵的四腳狂亂的飛踢着,濺起大片的泥土。

瓊斯在兩匹馬相撞後立馬就被拋了出去,飛出去的那一瞬,他看到了弒君者臉上扭曲的表情,以及飛揚的紅色披風。

然後瓊斯順手一抓,還在馬背上的弒君者就這樣被他生生的拉落下馬,兩個人撞在地上發齣劇烈的盔甲碰撞聲。

“終於趕到了!”

在摔下後幾乎一個呼吸的時間,瓊斯又蹭的一下爬了起來。

在“狂暴”期間,他不僅力量提升了一倍半,反應速度快了一倍,而且他還不會感到疼痛。

所以他幾乎是一落地就重新站了起來。

“你是我的了。”瓊斯看着四腳朝天的弒君者,大聲的宣佈道,語氣是那樣的堅定。

“我要殺了你。”詹姆坐在地上,順手解下礙事的披風,拾起長劍,如同一道白光朝着瓊斯刺去。

現在他恨死瓊斯了,之前圍城那麼多天,無論他如何想辦法,就是見不到這個傢伙一面。現在不想見到的時候,這個傢伙又猛的鑽了出來,打斷了自己最後的衝鋒。

“叮!”的一聲,精鋼的長劍與黑色的重劍對砍一下,劇烈的碰撞濺射出一道火星。

噔噔噔,弒君者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這傢伙好大的力氣,早知道就不硬拼,他驚駭的想道。

實際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鬥,瓊斯不僅重劍劍術進步極大,身體力量也增加了不少,所以在‘狂暴’後又比原來變強了幾分。

弒君者剛剛站穩,便發現大的嚇人的黑色重劍再次劈來,他只能狼狽的向側方滾去。

瓊斯大踏步的追了上去,看着在地上打滾的弒君者,作勢便要劈下去。

“抓活的!”突然,後面的羅柏大聲的喊道。

……

羅柏看到弒君者幾個躲閃,就迅速的砍倒了托倫和艾德·卡史塔克,不由的開始了緊張了起來。

“席恩,待會和我一起攻擊。”他大聲的吩咐道。

羅柏沒覺得圍攻有什麼不對,他要做的是一個合格的統領,而不是一個拚命的戰士。

砍倒了沖在最前面的卡史塔克兄弟後,弒君者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向他衝來,弒君者是那樣的憤怒、瘋狂,這讓羅柏更加緊張了起來。

突然間,斜方一道黑影衝來,劇烈的撞擊之下,與弒君者滾做一團。

然後那個黑甲,就如同鐵人一般,毫髮無損,蹭的一下重新彈了起來,接着舉着黑色大劍,一個回合就將弒君者打退,便開始了追殺。

“是瓊斯,”羅柏突然意識道,不過他還是沒想通明明位於第二進攻梯隊的瓊斯怎麼突然又蹦到了戰場的最中心。

而且他還沒有和瓊斯一起戰鬥過,從不知道其戰鬥起來竟然如此兇猛,即使上次臨冬城比武也與此時相差甚遠。

這真的是小時候那個乖巧的玩伴嗎?

現實讓羅柏一陣恍惚。

幾個眨眼之後,瓊斯已經高舉大劍,作勢要將弒君者劈成兩半,這讓羅柏又嚇了一跳,弒君者還要用來換出自己的父親呢。

“抓活的!”他大聲的喊道。

……

瓊斯趕緊將重劍一偏,“砰”的一聲,弒君者頭盔的尖端被重劍打中,掉落了下來,其金色的頭髮也散落了出來,顯得狼狽無比。

瓊斯趁着其沒有站穩,接着一劍打飛了弒君者的武器。

“瓊斯·安柏!”

弒君者瘋狂的怒吼道,竟然空手向瓊斯打去。

“雜亂無章。”瓊斯心中評價道。弒君者已經輸了,步伐已經變得和小孩打架差不多,現在只是在無用的掙扎而已。

瓊斯找準時機,一腳踢在了弒君者的肚子上,將其踢飛了出去。

“嘔!”

詹姆不受控制的劇烈嘔吐起來,儘管腹部有鎧甲和皮甲防護,但瓊斯的力量是何其的大。

“你輸了!”瓊斯用長劍指着他說道。

詹姆趴在地上,沒有說話,擦了擦嘴,臉上還帶着輕蔑的笑容說道,“下次換我踢你,我保證一下就把你的屎給踢出來!”

“看來你還是欠收拾,”瓊斯走上前去。

他對蘭尼斯特沒有什麼好感,不從是敵人這一點來說,他親眼看過西境士兵在蘭尼斯特的命令或者放縱下燒殺平民、強姦婦女、屠殺老人、遊獵幼孩,這些都讓他很是厭惡。雖然他殺的人也不少,但那都是戰爭中的敵方戰士,求仁得仁,死得其所,他更不會因此自責。

殺戮當然不一定代表罪惡,但是以殺戮為玩樂,肆意而無底線的凌虐平民,就讓他很是不齒。

在對於弱小的同情方面,瓊斯一直都沒有變過。甚至當他知道艾慕德是為了救那些老人和孩子,才出城決戰的時候,他心底對於艾慕德的抱怨就消散了很多。

艾慕德做隊友是不行,但也總比蛇蠍般狠毒狡詐天天算計你的‘朋友’要好的多。

……

周圍的戰鬥還在繼續,西境的盾兵和矛兵已經徹底被騎兵衝散,長矛和厚重的盾牌此時反而成了他們的障礙。

騎兵在奔騰之間,就輕易的帶走了這些人的性命。

……

瓊斯提着大劍,走到了弒君者的面前,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從哪裡來的自信,還有下次?”

“我的自信當然不是你這種四肢粗大的蠢貨能想到的。”弒君者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五肢粗大,”瓊斯回道,說著他用劍尖挑開了弒君者的胸甲,對着他的肚子又重重的打了一拳。

“嘔!”

弒君者捂着肚子,再次嘔了起來,滿臉通紅,連眼淚都被打了出來。

“你有什麼東西被打出來嗎?”

“下次……下次,我一定要把你……”弒君者斷斷續續的說道,臉上還帶着扭曲的笑容。

瓊斯搖了搖頭,他已經開始有點佩服這個傢伙的嘴硬程度了。

實際上,要不是之前在奔流城裡發生的事,他也不會如此賣力的‘搶人頭’。

這個傢伙遇到自己也算是倒霉,如果是羅柏·史塔克,會溫柔些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