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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安靜了靜神。

得到這法寶似乎是意外,又似乎是命中注定,更似乎是緣法。而後來她漸漸的發現,這塊玉,或者說這個神奇的空間是可以升級的,只是她還沒有摸到規律。只知道每當她救了人,根據疾病的情況和範圍的大小,都會有些獎勵性的擴大,功能性也更好。

比方之前只是一間小小的屋子,不過幾平米,現在差不多有百多平了。

再比方,她最初只能三天進來一次,後來是一天一次,再後來是一天好幾次。不過她不知道到底能進來幾次,以及每次逗留的時間是多久。

但此次令她震驚的是:她怎麼可以帶人進來了?

之前她不是沒試過。

死物倒是可以,還給芳菲傳遞過一些小東西。可

是活物不行,連小動物都不能攜帶進入,更別說大活人了。她對自己最信任的緋兒和後來一見如故的馬師兄都試過,不但完全不可以,搞得緋兒和師兄都很疑惑,不明白她為什麼死拉着人家不放手。

問她,她也無法解釋,只能尬笑。

師兄還一直嚷嚷:哎喲,我師弟這是傻了嗎?

可是現在,穆耀為什麼進來了?為什麼進來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是她之前太焦急,情緒太激烈,心念太強大嗎?還是因為穆耀也是重生者的緣故?

到底是什麼?

她實在搞不清楚,現在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容她細想。

因為她身處這個小小的神奇空間中,雖然沒有潛水艇那樣的潛望鏡,但空間外發生的一切,卻似乎就在眼前,完全看得到,聽得見。

不過卻摸不着,就像隔着一層透明的界限似的。

此時由於她和穆耀的突然消失,當大夏人圍攏過來的時候,居然發現巨石前後什麼也沒有,只有地上躺着一個他們的人。

“什麼情況,人呢?”老魯頭後發而先至,也同樣率先問。

“這個,算不算人……”野利花花有點像發báichī似的說。

他們這行人也分外驚訝,不對,是完全震驚。他們只感覺大事不妙,卻又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好在之前穆耀找到過他們,偷偷傳達了一些大長公主的命令。那些話與目前的情形有些似是而非的貼合,但好歹不算太突兀,也讓他們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說!你們把那個女人弄到哪裡去了?明明剛才還在這兒的!”巡邏兵中的一員,突然拔刀逼向站在最前頭的野利花花。

若是不出事還好,一有事,自然就懷疑到外來者頭上。

野利花花被刀逼得不能動,卻似乎沒意識到危險似的,一頭霧水的抓抓頭髮,“我們怎麼知道,不是拴在這裡的嗎?”

他臉上的茫然太真實了,這次倒不是演戲,純是出自真心,所以連老油條魯達也看不出端倪,有點相信他說的話。

野利山又連忙道,“大家是自己人,何必拔刀相對?再說我們的人都在這兒,一個也不少,剛才這位兄弟始終與我們在一起,可曾見我們有人離開過嗎?你們這樣……雖說大夏一家親,都是兄弟,可這麼懷疑人,侮辱人,大夏勇士都是不能忍的!”

“稍安勿躁。”老魯頭連忙揮揮手,怕內訌。

一方面壓制大家要爆必的情緒,另一方面是給那矮子高手一個信號。

他們兩人似乎是配合慣了,也不用多說,那矮子高手立即飛身而去,四處尋找,看有沒有人行蹤跡,以確定“那個女人”沒有在附近躲藏。同時,他發出的聲呼哨聲傳出很遠,是讓他們暗伏的侍衛警惕。

片刻後,他又轉回,失望地對老魯頭搖搖頭。

老魯頭皺眉,立即蹲在地上,查看了那名斥候的後腦傷口,又把他翻過來探了探鼻息。

“還活着嗎?”金十八問。

老魯頭搖了搖頭,“死了,致命傷是後腦被砸碎,整個頭骨都凹進去了。”又指指旁邊的尖石,“這個八成就是兇器。”

“實在怪我了。”金十八嘆了口氣,自責着。然後彎身,撿起那根又長又粗的鐵鏈看了看,眉頭也緊緊皺起,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了?”這回換老魯頭問。

金十八頓了頓,“只怕遇到怪事了,因為這鐵鏈並沒有折斷或者砍斷的痕迹。換句話來說,根本沒有被破壞過。可是,它拴着的人卻着實不見了。”

“天哪,有鬼!”野利花花插嘴的時機總是掌握得很好。

而野利山的人配合更好,都面露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這樣一來拉開了一下雙方的危險距離,二來也表現得比較真實自然。

古人迷信,大夏人要加個更字,不然他們的薩滿和巫師也不會這麼吃得開。

大半夜的,曾經的戰場之上出現了怪事,第一反應就是有鬼吧?

“有沒有可能是那女子打死了我們的人,然後逃走了?”矮子高手悶聲道,“我曾聽說過,大江的江湖中有一門功夫叫縮骨功。若是會此功法,褪開鎖鏈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樣解釋也行?

趙平安在空間里目瞪口呆,隨後,抑制不住的哆嗦起來。

她殺了人。

雖然是為了救人,雖說前世里因她而死,或者死於她令下的人很多,但她從來沒有親自動手過。

而今,她的手上沾了鮮血,人類的鮮血,這讓來自現代文明社會的她,無法承受。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好像吃了人肉似的,有強烈的恐懼感和噁心感。

其實她並沒有想殺那個人,只是為了拚命要救出穆耀。

解救差點被凌辱的人,第一次殺人,緊接着感受到人類的熱血噴淺到臉上……穆遠和穆耀幼年時所經歷的一切,她居然在一天,一個時刻都感受到了。

難道是因為她聽聞了穆家的人倫慘劇,知悉了旁人陰暗的秘密,所以立即就現世報了?

她害怕了。

自重生以來第一次,她害怕了,從骨頭縫裡冷了出來。

“就算她會縮骨功,掙脫了鐵鏈,她人又去哪裡了?”野利花花廢話不止,又指指地上地那具死屍問道,“這可是你們的人,為什麼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裡?那女人在我們手中的時候,從來沒有逃過,怎麼才被你們押着,人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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