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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又如何呢?”金十八徹底明白了,卻非要阿英之口說出來。

“也沒如何,就是請十八王子把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訴我家公主。”阿英有什麼客氣的,畢竟有求於人的是這個大夏國的小混蛋,所以她就直截了當,“做為回報,我家公主必然親自來探望王子,順手就把王子的頑疾給醫好。我家公主是神醫呢,若不然,王子也不會心心念念要劫回去。結果呢,竹籃打水一場空,陪了夫人又折兵。”

最後一句,是阿英臨場發揮,自己加上的。

沒想到效果好極了,金十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咳嗽了半天才說,“公主小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惜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一切都是巧合而已,也可以說是緣分。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真的是幫不上忙。”

“既然王子這麼說,我這就去回給我們公主了。”阿英也不猶豫,轉身就走了。

這也是趙平安吩咐的。

簡單說:就是不廢話,願意合作當然好,否則一拍兩散,反正着急的不會是她。

“她……都不威逼得誘一下么?”阿英走後,老魯頭跑到門口看了下,見果然連人影都沒了,不禁都納悶了。

“這是逼我主動答應呢。”金十八冷笑,“前面有主動和被動之分,最後所據的優勢和劣勢就不同。”

他把聲音壓得極低,因為知道外面必有人守着。

他們這種階下囚,雖然可以得到表面上的自由,實際上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這表症如此兇猛,十之**是中了毒。他們給我醫病,卻也藉機下了毒。不然平時你我如此謹慎,他們又礙着之前說的話不能食言,不能明着對付我們,實在不好下手。於是,只能藉著讓我跑步的機會累病我,然後來暗的。”金十八分析。

可他不知道,他的行為仍然沒有脫出趙平安預料的範圍。

哪時來的中毒?哪裡是故意讓他疲倦,在免疫力低下時生病?若說毒,只能說出痘在西醫看來,不過也是病毒好嗎?這次的情形,真就只是讓他的外症發作的兇險些,以嚇唬他一下就罷了。

哪想到,隨便挖個坑,他自己就興興頭頭的跳進來了呢?若他堅持不跳,趙平安也沒辦法撬開他的嘴聽實情,只能再想辦法對付蘇美華。

所以,從某些方面講,心思多的魚容易上鉤,倒是傻魚會安全些。

“即便他們有心陷害,其心可誅,王子還是把實情告訴他們吧?”老魯頭想了想,哭喪着臉說,“到底是他們自己的屁事,咱們犯不着摻和進去,還搭上王子的身體。”

“咱們確實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儘管是無意中發覺的,卻算是捏到了某些人的七寸上。”金十八皺眉道,“我不是跟趙平安置氣,因為她逼我,我就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實在是這消息能換來好處,不能隨便就泄露出去。”

“什麼好處?”老魯頭不明白。

“魯叔,難不成你以為我們會在邊鎮,會在這志丹小地方待很久嗎?”金十八疲憊地嘆了口氣道,烏黑髮亮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一層陰霾,令他的眸光黯淡不少,“這些日子,咱們表面上悠閑,實際上把各種可能都想過了,結果是憑自己根本逃不走對不對?所以,要麼父君早點派人來救我,要麼我就會成為質子。”

“王子現在就是質子啊。”老魯頭愈發沮喪。

“沒錯,實質上就是如此。”金十八點頭,“不過我這個質子不是穆遠和趙平安要的,必然是大江國的朝廷要的,所以我猜不久後就會被送回東京城。”

“不一定吧?”老魯頭不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

若留在志丹,或者金湯,再或者什麼地方也好,只要在西北,就離他們的家鄉更近,獲救的機會也就更多。若真的回到大江京城,那就真的會被困死了。除非君上打進東京城,他們方有一線生機。

可目前看來,這一件他從前堅信不疑的事,心裡已經很不能確定,甚至算是心虛了。

“一定的,因為穆遠驕傲,不屑以人質當擋箭牌。而趙平安心思明凈,看出我父君不會因為我的小命而損害大夏國的利益,所以我是沒有用的。真拿我當根蔥,搞不好壞了整鍋湯了。”說到這兒,金十八的聲音里不明有些悲傷,自嘲明顯,“倒是把我送進京展覽展覽,對大江國的士氣和自信很有幫助,還兼之羞辱了大夏國和我父君。”

“所以呢?”老魯頭看着這樣的金十八,心中有些不忍。

在君上面前,什麼寵愛,不過是暫時的,也是可以捨棄的罷了。可憐他家王子因為這點子沒用的寵愛就成了靶子,從小活到大是多麼不容易啊。他身子不好,也是因為要用無數心機活下來,當然會傷及元氣了。

“所以,這個秘密我是留着自保的。你也知道這秘密涉及到誰,將來我進了東京城,日子要想過得好一些,可得指望一些人呢。為了將來,我現在怎麼也不能揭了底啊。”金十八下意識的抬起手,又強行壓了回去,“我之前還奇怪,趙平安被人陷害了,差點折在我們手裡,以她那眼裡不揉沙子的個性,怎麼可能不聞不問?就算她心大,但那穆遠顯然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也斷不容許有人算計過她卻不受懲罰。”

金十八深吸了一口氣,“原來,他們之前是忙不過來,只暗自留心罷了。現在終於騰出手來,肯定要徹查個清楚明白。”

“那咱們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因為要奇貨可居,拿自己身子開玩笑嗎?”老魯頭很焦慮,對自家王子的決定有點不贊同。

金十八陰沉下神色,又無奈,“到了東京城,若沒有這自保的秘密,可能連活都活不成了。所以,寧願不說。畢竟趙平安心地仁慈,她只是折磨我罷了,我真病得快死了,她就會救我。為著她的信念,為著大江和大夏國的戰事,她不會放任我的安危不理。難做的,只是我要忍耐。”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