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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的捕捉並沒有出現什麼波折。

李知言和前方之風竄出裂隙,是途徑緊隨而至,驟然來到靈氣全無的地方,又遭到一大群強者伏擊,使徒根本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封印在特製的囚籠之中。

不得不說使徒真是一種神奇生物,有靈氣時強大的一塌糊塗,沒靈氣時弱的一塌糊塗,像極了一條必須在靈氣中才能遊動的魚。

第六使徒捕捉完畢,李知言和前方之風再次進入裂隙,準備勾引第七使徒出現。

這回倒是失算了,李知言在裂隙附近不斷打散天劫,半天過去,卻始終沒有引來下一隻使徒,權衡了許久,他和前方之風生怕觸動什麼無法抗衡的存在,連逃回裂隙的時間都沒有,因此並沒有深入探索那個世界去尋找第七使徒。

第六第七捕捉計劃,最終只捕捉到第六使徒。

青蓮綻開,李知言一劍摧毀裂隙。

除開當初逆熵本部海島的裂隙是原暗汲取機撕裂的,世界上其他裂隙都是地球天道所開,隱蔽性極佳,可是一旦在對立世界露了痕迹,就會被對立天道發現,引來使徒查探。

李知言和前方之風等人事務繁忙,維持無靈氣區域代價高昂,不可能一直耗在這裡等候第七使徒。

“嘖嘖,嘖嘖……”

葉征繞着囚禁使徒的籠子打轉,看久了使徒扭曲的身體,很容易產生頭暈目眩的噁心情緒,實力弱的甚至容易精神錯亂。

這個籠子就像獸籠一樣,一個二三十米級的使徒收進去,瞬間縮成獅虎大小,在裡面左衝右突,始終不得脫困。

葉征大着膽子拍拍籠子:“嘿,孫賊~”

守在籠子附近的十多位主教面面相覷,卻並礙於葉征仙女棒主人的特殊身份,沒有制止這種莫名其妙的挑釁。

這個籠子不僅材質特殊,還需要這些B級的主教時時抽空靈氣,並且不斷施展聖光凈化,防止籠子被使徒散發的扭曲氣息侵蝕,再一點,必須有人負責屏蔽天道,以免使徒被發現。

十多位主教專心致志禁錮着使徒,哪裡還有心思去理葉征。

當然,葉征並非無理取鬧,閑着蛋疼來挑釁使徒,是為了騙差評,比如——

“來自長卿真仙的差評,噁心的雜種!”

“來自長卿真仙的差評,遠離我,噁心東西!”

“來自長卿真仙的差評……”

估計是戴着萬界語言翻譯機的關係,使徒給的差評總算不是亂碼,而是轉換成正常華夏語。

翻看一溜差評,差評大多跟噁心兩個字相關。

葉征摸出鏡子理理髮型,瞎瘠薄亂說,鏡子里的小夥子那麼帥,哪裡噁心了?

審美不同,果然沒法溝通。

想想之前偶然得到的使徒差評,如雲真仙,孤墨真仙,長卿真仙,使徒的名字一個比一個仙氣飄飄,跟其扭曲身體完全不匹配,真是活見鬼……

得到想要的,葉征退開幾步遠離籠子,望望正在說悄悄話的李知言和前方之風,心想等會兒必須要跟三位命輪報備下,認真提防所謂的真仙。

“如果你們願意,可以派人和我們源初的學者一起研究這隻使徒……”前方之風如是道,誠懇臉。

李知言笑着搖搖頭:“以你們的水平研究天道領域確實吃力,不如這樣,使徒我們先拿走,你們派人來幫忙如何?”

“不行,第六使徒我一定要帶回源初。”

“那就是沒的談了?”

“回去以後,我和其他人再商量下……”

前方之風難得猶豫,畢竟華夏已經研究出了使徒和天道對立的關係,下一步就是去除認知障礙,觀察使徒真實面目,源初教在這方面積累薄弱,就算現在得到了活的使徒,也難以研究出成果。

李知言攤手:“你們隨意,反正第七使徒我們還是要抓的。”

前方之風恨恨跺腳,氣極反笑:“好好好,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們這種磨刀石沒有發言權。”

李知言撇撇嘴,不可置否。

前方之風轉身,留下不甘心的背影。

身邊已經無人,李知言卻自顧自說道:“其實印飛冥一直很看好你,如果不是立場問題,接過孤光的應該是你……”

前方之風身體一僵,立在原地沒有回頭:“我知道,但是就算立場相同,我也不會接她的劍,她看我是後輩那是她的事,並不妨礙我視其為友……”

“你想的開就好。”

“我一直想的很開,她替我延命一事,我自會報答,她跟你們一樣憐惜後輩,我當然要遂她所願。”

李知言蹙了蹙眉:“不妥,周不易如今主掌外交,不適合與你私下產生交集。”

前方之風手指纏着一縷秀髮在耳邊把玩,表情戲謔:“誰說一定要應在他身上了?”

李知言一愣:“你的意思是……因果?”

印飛冥死前留下一柄魔劍孤光和一段空桑的因果,分別傳給兩個人,周不易接劍入魔,頂上印飛冥留下的空缺,至於那個攤上一段麻煩因果的倒霉蛋……

李知言略微側頭,看向正在遠離籠子的葉征,視線恰好對上。

李知言遙遙一笑,葉征莫名其妙的,只能回笑致意。

“也行,不過咱們先說好,那小子如今名聲在外,遲早會攤上大事,你要是被攪進什麼麻煩事兒,我們天命不負責啊……”

……

葉征:“emmm……”

李知言:“emmm……”

陳博士:“emmm……”

梨笑笑:“emmm……”

葉征嘴角抽搐“大佬們說話啊,不要老是emmm,我虛……”

逆熵的人一離開,葉征就趕緊拉着命輪三位開小會,道出那隻使徒叫長卿真仙的事,順便又重提了一下之前的如雲真仙和孤墨真仙。

李知言:“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葉征指指衣衫邋遢的梨笑笑,又道:“還有印前輩,住在我家的林楚……”

陳博士焦躁地撓着地中海:“為什麼要告訴我,我不負責這一塊啊,你看你看,就因為聽到這事兒,我頭都愁禿了……”

說著,一根頭髮顫顫巍巍飄下,陳博士並指夾住,吹吹那根頭髮,滿臉的委屈。

不過誰都沒理會這番表演,李知言喃喃自語:“聽你的意思,真仙應該是後綴了,真仙嗎?在我們上古修真者的理解中,永生不死,是為仙……不不不……”

李知言使勁搖頭,“不可能的,世界上根本沒有仙這種存在,那代表的是永生,我們修真者追尋天地大道,所求也不過是長生罷了。”

長生和永生,差一個字,含義千差萬別,後者代表着永恆,真理,超脫,奢望……

梨笑笑出聲道:“先不談永生以後殺不殺得死的問題,我能感覺到,使徒是有壽命的,今天我們捕捉到的第六使徒,給我的感受明顯比之前遇到的使徒蒼老,生命力處在衰竭邊緣,如果使徒能永生不死,沒道理出現這種情況……”

陳博士舉手:“我也有這種感覺,特別特彆強烈,那隻使徒精神力波動緩慢,像極了垂垂遲暮的老人。”

梨笑笑白了陳博士一眼:“馬後炮,一開始怎麼不說?”

陳博士摸摸頭委屈道:“其他使徒我又沒見過,沒對比,我還以為使徒本來就是這樣的……”

李知言擺擺手:“別責怪他了,畢竟新生代沒什麼見識……”

這句話說的理所當然,陳博士心塞,卻又無法反駁。

華夏修真界新生代中,正統的修真者尚未成長起來,暫時連一個B級都沒有,與之相對的,靠天眷覺醒的強者卻有不少,陳博士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像他這樣一下子坐火箭竄上來的強者,論見識確實遠遠比不上李知言和梨笑笑,簡單被說成沒見識,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你們兩個一說,那這個真仙其實是假仙,借了仙的名號,其實根本無法永生,嚇我一跳,還以為仙界這種瞎掰的玩意兒真存在……敢妄用仙字,資號真仙,對立世界的原住民當真狂妄自大,嘖嘖嘖。”

李知言一陣感慨,對真仙后綴蓋棺定論,隨後一揮手,“班師,回城~”

十餘道流光衝天而起。

梨笑笑御劍載着葉征,渾濁老眼低垂片刻,輕聲叮囑:“真仙后綴的事情,不要再和外人提起。”

葉征奇道:“為什麼?”

既然李知言說沒什麼問題,都是使徒們妄用仙字,那有啥好遮掩的?

“那一界的強大超乎想象,天道矚目,玄機重重,能少說絕對不要多嘴,你還小,儘可能置身事外吧。”

葉征苦笑:“我也想啊……”

一棒在手,麻煩我有。

什麼使徒啊宿敵的,全都跟仙女棒脫不開關係。

不不不,應該說全都是好評系統的鍋。

葉征回望裂隙毀掉的山谷,似乎想看透那個有生物以真仙為名的對立世界。

不知為何,總感覺自己有朝一日會直面那個世界的強大,接觸那個世界存在的本質。

而自己現在能做的,只有希望這一天能夠晚點到來,晚到自己真正擁有力量,能夠捍衛身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