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是人了？
葉征一臉獃滯：“大佬的意思是……我成神了？不修真啊，咱們小說才二十七萬字怎麼就成神了呢？沒看收藏只有四十個呢？！”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沒個千八百萬字就想成神？年輕人心浮氣躁，有這臆想的功夫不如多碼幾個字。”金絲邊框眼鏡下眼神鄭重，“差點被你帶節奏了，回歸正題，你最近身體有感受到什麼異常嗎？”
異常？
葉征左右手互相捏捏自己普普通通的肱二頭肌，搖搖頭：“吃得香睡得好，身體倍兒棒，沒什麼異常。”
林遠舟嘴角扯了個僵硬的弧度，像是笑，又像是在嘲諷：“有沒有覺得棒過頭了？”
“好像……有那麼點意思？可是我的體質已經達到E級了，棒不是很正常嗎？”葉征疑惑道。
“準確的說應該是普通人的E級後期，那前兩日呢？修行時體內靈力不斷潰散，有感覺到體質還在繼續增長嗎？”林遠舟引導着話題。
“前兩日……”葉征握了握拳，閉上眼細細體味，即便無法做到神識內視，可是有過兩次觀察自己身體的經歷，他對身體各個部位的感受十分敏感，任何細微的提升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過了片刻，他回道，“經絡臟腑比我剛出遺迹時都有過細微的強化，這應該是擊打過程中靈力潰散時溫養起到的作用吧？”
“你想的沒錯，但這就是異常所在。”不知何時，林遠舟雙手居然捏起了手術刀和鑷子，“伸手，袖子捋起來。”
葉征：“……”
怎麼一言不合又要切片了啊！
看到手術刀的寒光，手臂皮膚隱隱刺痛，本能地害怕，但葉征還是乖乖照做了。
袖子剛捋到手肘處，就是一股涼意貼着皮下拂過，緊接着是刺痛……
林遠舟用鑷子夾起指甲蓋大小的皮，順手給他遞了個創可貼：“理論上來說，受限於體內靈力品質問題，F級的靈力最多能將你的體質強化到F級巔峰，不不不，應該說E級後期的靈力也最多只能將你提升到F級巔峰，E級後期的靈力和F級只是量多量少的問題而已。”
葉征撕開創可貼，齜牙咧嘴蓋住痛處，好在林遠舟手法精湛，取的只是他表面一塊皮膚，幾乎沒有傷到血管。
“所以呢？”他問道。
“你是為了看起來高點才長腦袋的嗎？”林遠舟罕見地說了個冷笑話，他面部表情一成不變，不僅沒達到搞笑程度，甚至總讓人覺得有點驚悚，彷彿提到腦袋兩個字後下一刻會送出開瓢套餐，“靈力被擊潰在你的經絡臟腑中，最多會有些殘餘靈力融入其中，照理說已經無法提升E級後期的體質了，但是你現在又能感覺到體質有所提升，這說明什麼？”
“說明……”葉征靈光一閃，“我已經不是人了？”
孺子可教也。
林遠舟略一頷首，回道：“就是這樣，能被F級品質的靈力繼續強化體質，說明了你現在的體質仍然處在F級，跟普通人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葉征瞬間懵了，仍然處在F級？
等等……他突然想起能力眼鏡給的評價，他的體質和反應力兩欄能力也仍在F級，與林遠舟此時的台詞如出一轍。
林遠舟繼續道：“這樣說你可能無法理解，我舉個例子吧，你們新時代存在的最大生物是藍鯨，成年後體長在三十米左右，身體能接近兩百噸，我問你，如果讓你依照我們人類的修行等級給其分個類，你會將他分在哪個等級？”
“藍鯨？”葉征皺了皺眉，體長在三十米左右，身體能接近兩百噸，隨便一翻身就能翻江倒海了，“大概在D級？”
藍鯨這種巨大生物始終是普通生物，破壞力其實很有限，他現在的實力對它雖然無可奈何，但是以辛元或者御虛D級修真者的實力，輔以各種法器，應該能輕鬆殺死一頭藍鯨吧？
“錯，大錯特錯，你的目光僅僅放在了力量的對比上面，這就是癥結所在了。如果藍鯨可以修真，體內也可以靈力循環，那F級的靈力是能夠繼續提升其體質的，所以，不能修真，沒有構築體內靈力循環的藍鯨在我們的認知中，只是F級而已。”
金絲邊框眼鏡下流露出一絲追憶，“上古時期各種妖獸層出，體質有強有弱，說是天壤之別也不過分，有的弱如螻蟻實力微末，我們人類一隻腳就能踩死，也有的強如鯤鵬，成年後體長少說也有千里，一振翅便可扶搖九千里，掠過海面就能掀起驚天巨浪引發災禍，這些妖獸只要開啟靈智，大多可以走上修真道路，在體內未曾構築靈力循環時，我們統統將它們劃分在F級程度。”
“當然F級是現在天命與國際各個修真界統一後的說法，當時我們稱之為鍊氣，一隻鍊氣境的鯤鵬，需要何愁那等實力才能殺之，辛元御虛，甚至江河湖海見了，也只有逃命的份。”
葉征目瞪口呆.jpg
“F級的鯤鵬，B級的何大佬才殺得掉他？那B級的鯤鵬呢……”他喃喃自語。
林遠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我說了這麼多，你懂了嗎？”
“呃，懂……懂什麼？”葉征還沉浸在傳說中的鯤鵬身上，對於這種妖獸，莊子的《逍遙遊》上也有所記載，什麼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又是什麼絕雲氣，負青天，想不到居然是真實的？那個隨時間逝去的上古修真時期到底是何等的恢弘……
只可惜這等強大妖獸也挨不過漫長的靈氣枯竭期，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當今世界，三十米左右的藍鯨在常人眼裡已經是巨無霸的存在了。
但是以後呢？
靈氣正在復蘇，會不會再度出現那種可怕的妖獸，動輒引發天災，禍亂世間？
林遠舟打斷了他的遐想：“我以為你應該有所感覺了，據我研究，你的身體覺醒的可能不是直覺能力，直覺能力可能只是你覺醒能力所附加的而已。”
“那我覺醒的是什麼能力……”看到林遠舟一本正經探討他的覺醒能力，葉征內心十分尷尬，他的所有提升全得益於好評系統，壓根不是什麼覺醒啊大佬……
金絲邊框眼鏡下的目光轉變為狂熱——
“如果我的研究沒錯，你覺醒的應該是……生命本質！”
“放在上古時期，我們人類的生命本質十分弱小，反應力力量速度身體強度等等都處於生物鏈最底層的存在，經常會被強大妖獸獵食。普通人的生命本質如你所見，一般赤手空拳連老虎都打不過，但是現在你的體質跟修真者強化到E級後期的體質相差無幾，十隻老虎你也能隨手打死。”
“你的生命本質已經升華，異於常人，就類似於上古那些妖獸般強大無比，但在我們的認知中仍然處在F級，可以用F級靈力將之強化，等到F級靈力無法繼續強化你的體質時，你的體質才算是到達F級巔峰了。”
葉征急了：“等等，大佬，你說我不是人的意思，是我變成妖獸那樣了？”
他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當成異端燒死……
“嗯，比那些強大的妖獸當然差遠了，當然其實你還是人類，你現在的生命本質大概就等同於一隻成年後不修真，光憑體質就能硬剛E級後期修真者的妖獸而已，你直覺十分強大也應該是生命本質提升後的表現，這讓你誤以為自己提升的是直覺能力。”林遠舟解釋道。
葉征稍稍放心了，大佬沒有架起火堆和十字架，想來他的命是保住了……
生命本質升華？
所以原暗之珠從普通版到現在超強版的各個版本，提升的是他的生命本質，讓他變成妖獸版的修真者？
刺激是挺刺激的，就是希望未來不要提升着提升着，長出尾巴啊羽毛啊什麼的……
果然融入修真界比他個人摸索好多了，林遠舟認真的推測他造假的覺醒能力，讓他對自己系統賦予的能力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他恭恭敬敬向前鞠了一躬：“多謝林老師提點。”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這次他不直接叫大佬，而是以老師來稱呼林遠舟，內心自然是充滿了感激和尊敬。
林遠舟受了一禮，又道：“你也別沾沾自喜，還得自己多加努力，生命本質在提升，可是你的資質依舊不佳，未來的修真畫風可不要走偏了，去走什麼大力出奇蹟的套路，光靠拳腳的修真生涯太過無趣。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如果你沒什麼疑問，那麼接下來要換人了，老陳……”
“來自陳圓的差評，終於輪到我上場了！”
“呵呵，葉小友，好久不見。”
背後，一個不用回頭也能感受到正在笑眯眯的聲音傳了過來，葉征聽着萬分熟悉，卻根本想不起來陳圓這人是誰，他疑惑地轉過頭。
葉征：“……”
我去！！！
居然是這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