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老師叫什麼？”
辛元搖搖頭。
“什麼來路？”
辛元搖搖頭。
“為什麼突然換老師了？”
辛元搖搖頭。
一問三不知，要這樣的老師有何用？給我趕緊走！
沒獲悉新老師任何信息的葉征頗為納悶：“那……辛老師你離開這裡以後去哪？”
“我？我什麼時候說我要離開了？”辛元露出人生圓滿的可惡笑容，“我退休了啊，以後待在蘇城天道院吃吃空餉，每天遛遛鳥釣釣魚晒晒太陽撩撩妹，完美~”
葉征：“……”
一頭霧水，真有這種好事？
總覺得新老師來者不善，辛元教的好好的，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怎麼就讓他莫名其妙地過上了夢寐以求的鹹魚生活？
不對，特別的事情……
“辛老師，不是我自作多情，你覺得那個新來的老師會不會是衝著我來的？”他頭疼道。
“愚鈍，你才剛想到這茬啊？”
辛元譏笑道，“現在華夏修真界百廢待興，大家都在埋頭建設，很少有像你這樣能搞事的，一天引來五位b級上古修真者，你知道昨天我跟老林有多緊張嗎？就怕你惹怒了哪位大佬，把我們蘇城天道院給拆了。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那個新來的老師肯定是上面派來盯着你的，你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求多福，多福，福……
自打修真以來，似乎每天都在跟這四個字打交道，心疼自己。
辛元又叮囑道：“晚上我跟新來的老師交接下，我的工作就徹底結束了，你下午哪裡都別去了，就在這待着吧，肚子餓了就叫外賣，別給我出去，一直待到七點上課，懂了嗎？”
“為什麼？”葉征摸了摸肚子，辛元一說，他才發覺自己的確有點餓了。
“接客啊，你以為找你的人都是成批成批來的嗎？要不是怕搞亂蘇城，我才懶得花一早上時間將她們都聚在這裡呢……回頭得跟老林說說，替你規定個日常接客時間，否則來一個接一個，麻煩透了，不過以後是新老師做事了，我不管啦哈哈哈。”
葉征：“……”
一口一個接客的，說的好像我是怡紅院的頭牌了。
不過的確是這個道理，如果不規定下接客……呸！營業時間，以後高中都不要上了，每天跑天道院忙活生意，容易失去青春期少年應有的樂趣。
“營業時間定在周末怎麼樣？”他問道。
辛元嘿嘿一笑：“別問我，晚上跟你新老師說去。”
扶額。
新老師，辛老師，傻傻分不清。
葉征思忖片刻，突然想起一些事，問道：“辛老師，你收了我兩顆靈石，我再問你兩個修真方面的問題，可以嗎？”
“什麼收不收的，是你強行送我的。”辛元牢牢捂住衣兜，生怕被他搶回去，“你問吧，我知道的話就告訴你。”
“也不是修行方面的問題，就是有點小疑惑而已。”
見辛元示意他繼續，葉征開口問道：“為什麼我見到的上古修真者，絕大多數都是b級的，比如何愁大佬，林遠舟大佬，東離西合兩位前輩，昨天找我的五位前輩等等……而剛才除了水瑤前輩外，那二十六位新生代的仙子姐姐都是d級，難道是我遭遇的圈子不對，所以沒遇到幾位c級嗎？”
b級以上的巨佬他就不論了，少也是很正常的，可c級少見的問題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妖星兒，薩繆爾，胡海，尹瀟，再算上和胡海齊名的江河，他總共就遇到5位c級，比更高一層的b級存在還要少。
“我還以為你會問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呢，就這個？”
辛元輕鬆地笑了笑，解釋道，“新生代都是d級，沒什麼好奇怪的，修真那麼麻煩，靈氣復蘇十年，而且在前六年靈氣還不適合修行的狀況下，能修到d級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好嗎？”
“新生代裡面能突破到c級的，不僅都是資質逆天悟性奇高的妖孽，而且肯定有門派大幅度的資源傾斜，否則你以為江河湖海僅僅兩位c級中期的新生代名聲為什麼這麼響亮？就兩個字，牛ac！”
“至於上古修真者大多都是b級，其實更正常了，這跟他們當年廣泛使用的延命法術拘束鎖有關，b級是修真者開始追尋大道真諦的境界，鎖在b級，既能保持大道真諦存在的牛ac狀態，又有機會在熬過靈氣枯竭期後緩慢恢復到巔峰。”
“如果鎖在c級，僥倖熬過靈氣枯竭期以後還需要重修大道，此舉難如登天，跟找死沒什麼區別……所以上古修真者和新生代修真者兩相交疊之下，會產生c級修真者的斷層，你有運氣見到幾位c級，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聽完一長串解釋，葉征默默點頭。
好吧，敢情芸小鹿的那位尹瀟師兄還是個絕世天才？果然人不可貌相……
“但妖星兒前輩呢？她不是c級的上古修真者嗎？”他又問道。
“哦，你說一直想搞臭姑射仙子那一位啊……”辛元意味深長道，“她上古時期就是c級，能跟那些大能一樣延命熬過靈氣枯竭期，是因為有一個牛ac的好老公……”
“修真不如嫁的好……”葉征下意識冒出這麼一句。
“有道理，我也想嫁……呸呸呸！娶，娶個讓我不用修真就能變強的好老婆。”辛元老師突然背過身，留給他一個平平無奇的背影。
葉征：“……”
等等！
辛老師，你剛剛這個“嫁”字我聽到了，而且還看到你嬌羞地捂臉了好嗎？
他突然擔憂起來。
湘妃的大部分記憶還存在辛老師神識呢，不會是存太久側漏了吧？
一陣沉默，辛元似乎意識到他在想些奇怪的東西，連忙發問：“你不是有兩個問題嗎？還有一個問題呢？”
算了算了，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葉征揉了揉眉心：“還有啊，能告訴我何愁和林遠舟兩位的道號是什麼嗎？”
“他們捨棄道號，只用本名了。”辛元回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不怕戳人痛處被老林切成片嗎？”
“怕……”葉征愁道，“我就是特別好奇，都是上古修真者，為什麼這兩位大佬，還有凌無艷前輩是用本名，而東鶴劍君、水瑤仙子之類的是道號呢？新生代也是，剛才的仙子姐姐們有的是本名有的是道號，比如林欣和邀月仙子，不覺得很混亂嗎？”
這個問題其實縈繞已久了，尤其是他有能看到別人名字的好評系統，明明是同輩修真者，有的人出現道號，有的人出現本名，實在是有點不夠整齊。
“原來你在思考這個……”辛元瞭然道，“那我先問你，你覺得修真者的道號跟你手機里聊天軟件昵稱有什麼差別？”
“差別……”他思考片刻，說道，“道號莫非跟傳說中的氣運有關？”
篤~~~
額頭一痛，硬生生吃了辛老師一記腦崩。
辛元無語道：“平常少看看那些亂七八糟的修真小說，什麼氣運不氣運的，太扯了。道號沒那麼複雜的含義，就是等於修真界通用的聊天昵稱，現在我們這些新生代對這玩意兒不感冒，所以有的人會起道號，有的就用本名，懂了嗎？”
“懂了……那上古修真者呢？為什麼何愁和林遠舟大佬要捨棄呢？”葉征問道。
“這其實還是跟拘束鎖法術有關，也跟面子有關，跟男女性別也有點關係……”辛元一連串說了三個有關。
葉征滿頭問號：“辛老師，慢點說……”
“那咱們倒着說吧，從男女性別說起，相比男修，女修其實並不會過多注重道號的問題，一般像水瑤仙子啊浮生六仙子之類的，仙子兩個字一路通用到底也挺好的，當然有些修士的道號也比較隨意，比如東離山主，直接以佔據的山頭為道號。”
“再從面子來說，以前的道號是可以根據境界來匹配升級的，舉個例子，比如水瑤仙子，境界不同時可以叫水瑤靈皇，水瑤真君，水瑤尊者等等稱號，彰顯的既是修為也是面子，誰不想自己的道號聽上去更厲害一點呢，對吧~”
“而最後說的拘束鎖法術，其實是導致上古修真者們道號不整齊的根源，你想想，那些什麼靈皇、真君、尊者不同後綴稱號的人全部壓在b級，實力層次相差無幾了，可道號難不成還集體降回同一水平線？多丟份啊……像何愁林遠舟這些覺得不爽的大佬就直接捨棄了道號唄~當然沿用道號的大有人在，畢竟代表着往日榮光嘛。”
“靈皇、真君、尊者……”葉征來回喃喃念了幾遍，“為啥我覺得都挺好聽的，擠在同一層次也沒什麼區別？”
辛元呵呵一笑：“認知問題而已，古代人覺得有區別啊……我給你換個更直觀的說法，不叫水瑤靈皇真君尊者什麼的，就叫水瑤青銅聖鬥士、水瑤白銀聖鬥士、水瑤黃金聖鬥士……你說一黃金聖鬥士跟青銅同一境界，沒準還打不過青銅，你還敢叫自己黃金聖鬥士嗎？心裡難受不？想不想乾脆像何愁林遠舟大佬那樣直接換回本名？”
葉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