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場方式，幽靈似的，賊雞兒瘮人。
葉征抹了把嚇出的冷汗，壓壓手，安撫同樣受到驚嚇的林楚和狗剩：“自己人自己人。”
隨後恭恭敬敬問道：“千河前輩這麼晚過來，有事？”
這老道士正是因為小墨墨的存在而駐守蘇城的大佬之一——千河真人。
千河真人大概吃了火藥，臉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周圍空氣都無端端冷了不少。
略一點頭，這位大佬便說：“速速跟我走一趟。”
察覺到氣氛不同尋常，葉征小心翼翼問：“又有使徒？”
“沒有，但是和使徒……”千河真人話說一半，欺身上前，枯瘦如柴的手直接揪住葉征後領，“別浪費時間，趕緊走。”
緊接着，一飛衝天。
葉征：“……”
能不能讓我自己走啊喂！
天天被拎着飛來飛去，我不要面子啊？
放在內心吶喊並沒什麼卵用，葉征也沒那麼大膽子當面跟大佬要面子，只能任大佬高興就好。
蘇城天道院咻！地就到了，猛前輩捏着小黑屋遙控器，似乎久候多時。
猛前輩的臉色，好像跟千河真人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陰沉的要死。
深諳保命道理的葉某人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跟着兩位大佬進入小黑屋，隨後以其為跳板，直接轉到魔都天道院。
葉征：“……”
等等，我數數？
命輪第二梨笑笑，命輪第七陳博士，印飛冥，何愁雲夢子夫婦，水瑤仙子，姑射仙子，弈劍君，扳倒第六研究所的賀權和兩位b級精神力覺醒者，再加上近三十位見過面但不熟的大佬級存在，大多數在魔都待命準備和自己一同支援使徒出現地的，小部分則是在蘇城負責盯梢小墨墨的，哦對了，還有一個二筆東方纖雲。
等等，芸小鹿？常青青？
兩位大佬什麼時候離開玄豬遺迹過來的，自己居然都沒發現。
這陣仗，基本上最近待在長三角地帶的強者都來齊了，還多了陳博士和雲夢子兩位巨佬，而且大家表情統一，都很陰沉……
當然，三無臉芸小鹿除外。
“人帶來了。”千河真人一句話後，葉征只覺後背被人重重一推，往前一個踉蹌，到了大佬們的中心地帶。
葉征頓時深刻體會到，簡簡單單的目光也是能壓死人的。
尤其是四十來位大佬或坐或站，目光全部對準自己的時候，那壓迫力杠杠的，感覺自己現在像是被扒光的老王，面對的是隔壁老李全家親戚。
幾秒過去，大佬們就光陰着臉打量自己，一言不發，氣氛極其詭異。
葉征漸漸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額頭後背冷汗齊出，卻怎麼也等不到哪位大佬出聲。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中二病少年葉征匆匆腦補自己結法印的英姿，腦海里一頓花里胡哨的操作。
發動吧！秘技·乾坤大挪移！
為了避免自己被大佬們的目光壓死，葉征當即盯上東方纖雲，睜大眼睛拚命瞪他，企圖將自己遭受的壓力轉嫁給東方纖雲。
東方纖云：“……”
“來自東方纖雲的差評，我好欺負是吧！”
又過了十幾秒。
葉征假裝若無其事抹了把臉，給自己扇扇風：“天氣有點熱……”
上面的冷汗滴到眼睛裡，下面的冷汗漏進了屁股縫，藍瘦的一批。
“現在是二月份。”東方纖雲幸災樂禍道，開春是開春了，但你丫還穿着冬衣呢，裝什麼裝。
葉征微笑.jpg。
秘技·乾坤大挪移持續發動！
瞪瞪瞪！
以我為中轉，把大佬們的壓力全送給你！
這種幼稚操作的唯一作用就是給自己一些心理安慰，假裝拖東方纖雲下水了……
“好了好了，都放輕鬆點，別嚇着人小夥子。”許久不見的陳博士拍拍肚腩，率先出聲。
葉征心中一暖，對上他浮腫的雙眼，只覺周圍目光帶來的壓力瞬間一輕。
陳博士瞅瞅自己，意味深長道：“葉小子，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嗎？”
“不知道……”
葉征老老實實回話。
其他人在這裡都沒什麼奇怪的，像命輪第二、印飛冥和一眾眼熟但關係不熟的上古修真者，都是為了隨時能夠支援使徒出現的地方而駐守在魔都，姑射仙子等人是為了小墨墨常駐蘇城，何愁東方纖雲什麼的則是正常駐紮，唯獨許久不見的陳博士來的有點突兀。
陳博士頂着一頭本世紀最出名的地中海，腦門依舊逞亮：“因為我跟你最熟，關係最好。”
“……”葉征嘴角抽搐，“你這句話我不認同啊，跟我關係好的多着呢。”
“我指的是命輪裡面……”陳博士伸出大豬蹄子親密地摟過來，臉色有點尷尬。
葉征哦了一聲：“然後呢？”
“然後啊……我們找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忙？”陳博士笑眯眯的，看上去相當奸詐。
葉征一頭霧水：“什麼事，你先說。”
“憑咱倆的革命友誼，你先答應成不？”
“不成，革命友誼決不能被利害關係所侵染，這樣就不純粹了，你先說吧，說完了我有九成九的幾率會答應。”葉征虛情假意道。
陳博士皺着眉，假裝生氣：“小子你就直接答應吧，答應了立馬告訴你，你看這麼多大佬都等着你先表態呢。”
喲嘿，還借其他大佬施壓，這麼大陣仗等候自己，擺明了有超級無敵巨坑，絕不能跳！
葉征打定主意不從：“內啥，這位陳博士，你誰啊？”
陳博士：“真不成？”
“不成。”
“你這小子，一點都不識時務。”陳博士搖搖頭，鬆開大豬蹄子，環視其餘人：“你們看怎麼著，先把他放一邊，待會兒再說？”
“可以。”命輪第二表態。
印飛冥、何愁等主事人相繼附議。
葉征：“……”
“等等，到底發生了什麼？”懵比，雲里霧裡的。
陳博士嘿嘿一笑：“你想知道，那你先答應吧？”
葉征莫名其妙：“你先說什麼事我再看看能不能答應你們啊，這樣太奇怪了，擺明了挖坑給我跳……”
陳博士擺擺手：“那還是先算了，說了你肯定不會答應。”
葉征：“……”
無限死循環的問答。
算了算了，好奇心害死貓，我忍。
自己和陳博士一頓循環對白，眾人臉色依舊沒變，一樣的陰沉，命輪第二目光調轉：“下一個吧，常青青，你們逆熵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常青青拿出手機，手機上早就打好一段話：
“嗯。”命輪第二陷入沉思。
五分鐘後。
葉征：“……”
自己仍舊站在眾位大佬中心，大佬們時不時把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壓力慢慢又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葉征硬着頭皮問道。
陳博士一臉可惡相，眯着眼：“想知道？想知道就……”
“靈氣濃度減少了。”芸小鹿突然出聲。
陳博士張了張嘴，悻悻把話縮了回去，嘆道：“算了算了，既然小鹿你護着你，我就不逼問你了。”
“？？？”葉征頂着一頭問號，不明所以道，“靈氣濃度減少了是什麼意思？”
略微感應了一下周圍的靈氣，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啊。
“字面意思。”芸小鹿眼皮微抬，似乎看穿了自己正在感應靈氣，又道，“跟上個月月末相比，全世界靈氣濃度下降了萬分之三，你神識太弱，感應不到這種細微差別的。”
靈氣濃度下降萬分之三？葉征皺了皺眉，並沒有糾結芸小鹿說自己弱的問題，只問道：“為什麼？”
“你覺得因為什麼？”芸小鹿反問。
“這……”葉征眼珠子一轉，摸出仙女棒，“因為它？”
仙女棒已經消滅過三次靈氣，而且都是被使徒聚集過的高濃度狀態，方圓十公里大概可以換算成方圓兩三百公里範圍。
芸小鹿卻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猜錯了，再猜。”
葉征：“……”
提示都沒有，這怎麼猜！
葉征內心長吁短嘆的，又不敢對着芸小鹿發作，看看周圍全部盯着自己的大佬，小心臟突然猛地一跳。
手指顫顫巍巍指向自己，鼓起勇氣道：“難道是因為我？”
很有可能啊，不然為什麼一群大佬等着自己，全都板著臉像是要審判自己一樣。
芸小鹿：“你自作多情了，再猜。”
葉征連連擺手，沒好氣道：“我不猜了，咱們直接點行不？”
總覺得芸小鹿說著說著，肯定也會變成和陳博士一樣的“你先答應我再告訴你”的套路。
常青青的手機突然伸過來，及時打破僵局。
“出現使徒的那玩意兒？那玩意兒和靈氣濃度降低有什麼關係？”葉征撓了撓頭，手突然頓在頭髮里。
等等，裂隙？
裂隙里有什麼，除了使徒，還有百倍於這個世界的靈氣啊！
而現在全世界為了消滅使徒，靠着逆熵的科技到處尋找裂隙，然後封住……
如果這個世界的靈氣是通過裂隙從使徒存在的世界傳遞過來的，堵住裂隙導致靈氣濃度降低，似乎說的通？
陳博士苦笑：“裂隙和靈氣的關係，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葉征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還有一點沒想明白，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博士：“你先答應我再告訴你。”
葉征：“……”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