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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

靠狗蛋背着,葉征帶領眾人七拐八拐,拐進一間很靠近帝宮主殿的偏殿。

這間偏殿院子的風格雅緻,與大多數偏殿空空蕩蕩不同,似乎曾經有人居住。

大門進入是一條兩人寬的石子道,其餘空間都種植花木,去往偏殿正門的唯一一條岔道,是通往院子角落一棵鬱鬱蔥蔥的桂花樹,樹下有一口八角井。

帝宮的任何東西損壞後是可以復原的,其中綠植能跟着空間里的四季更迭,必要時,也可以調整任意區域,使其恢復最初建造完整時的樣子。

當初余舟修複葉征和猼訑打架後的殘垣斷壁,便是用了直接復原的方法,葉征現在實力低微,暫時只能動用琉璃金光塔的傳送手段,其他功能還有待升級解鎖。

而這座偏殿時隔千百萬年都並未荒廢,好似仍舊有人居住,明顯是被余舟復原過的結果。

池桓四下打量,喃喃道:“這地方不會是天帝的寢宮吧……”

靠近主殿,院落畫風與其他偏殿不太一樣,是極少數存在居住痕迹的地方,想想沒準真是天帝曾經住過的地方。

宋樹航接話道:“那天帝倒是過的挺素的,院子里居然還有井,這帝宮明明飄在雲端,難不成還通地下水?”

“那井……”秦球球看了眼那口井,似乎想去看,但邁了兩步又縮回來,“會不會是專門給妃子投井用的,侍寢一個不滿意,直接就把人扔井裡去……”

瞬間,這院落里多了一絲陰森森的味道。

池桓捏着下巴,贊同地點點頭:“有道理,勞煩秦兄去看一眼,看看裡面有沒有女屍什麼的。”

“我?為什麼是我?”秦球球目露惶恐,連連擺手拒絕,“要去你自己去!送死別帶上我!”

盛豐年和池桓心有靈犀,笑着叉腰比划了一下腰圍:“秦兄,只有你去才安全,如果真有女屍,我們肯定會被拖進井裡,你就不一樣了,卡在井口我們還能搶救你一下。”

秦球球:“……”

知我者小年也,池桓嘿嘿壞笑。

宋樹航跟着起鬨:“球,快去看看,我會替你收屍……呸,我會把你拉回來的,相信我!”

啪啪啪啪!

林楚黑着臉,給四人各自送上一記頭皮:“放尊重點,先祖是女兒身,一輩子清清白白,哪可能納什麼妃子!”

“等等,你說的跟我聽到的版本不一樣啊。”葉征回憶片刻,說道,“余舟跟我說過,有個可能是我先祖的人跟你們天帝有一腿……”

林楚啐道:“放屁!先祖豈是你高攀的起的!”

這個版本雖然她也聽余舟說起過,余舟當初贈與葉征帝宮空間,讓她來投靠葉征,是有這個因素在裡面的,但林楚還是堅信從前在部族裡流傳的版本,天帝宛若女神一樣冰清玉潔,一切都是余舟為了讓她有所寄託才編造的謊言。

“高攀不起高攀不起。”葉征不以為忤,畢竟我先祖和你先祖有一腿這種事情,當面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一行人沒去井邊,直接穿過院落,走到正門。

雕花鏤空的木門緊閉,但並沒有看到鎖,隔着門縫看進去,裡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有什麼。

葉征使用時,意識無形的力量所阻擋,無法窺探到其中的陳設。

池桓走在前頭,手摸到門上,用力一推。

砰!

池桓整個人倒飛三十多米遠,直接飛出大門,嵌在外面的宮牆裡。

“池桓!”盛豐年一聲驚呼,惡狠狠一拳砸向木門。

一定要為池桓報仇雪恨!

砰!

盛豐年同樣倒飛出去,整個人砸在池桓身上。

原本只是受了點小震傷,正在從牆裡拔出身體的池桓飛來橫禍,被盛豐年一頭撞暈過去。

一行人:“……”

“先別去動那扇門,有古怪。”葉征來了一馬後炮,指指池桓和盛豐年剛才站立的地方。

正門下方的石磚,刻有整整半米方圓的奇特紋路,看上去像是一個法陣:“血槽在這裡。”

林楚瞅瞅地上紋路,再瞅瞅前方的雕花木門,沒好氣道:“你的意思是,假如這裡是先祖的寢宮,先祖每次進門都要放血?”

葉征板起臉:“別冤枉人,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亂做閱讀理解。”

“你就是這個意思,想騙我放血。”林楚恨恨一腳踩在那個法陣上,“這玩意兒明顯只需要注入靈力就可以了啊,看爸爸教你。”

話音一落,林楚足底氤氳出淡淡微光,開始注入靈力。

乳白色的靈力以足底為中心,順着紋路的溝隙瞬間爬滿整個法陣。

“看清沒,渣渣!”林楚挑釁地送來一個冷哼,推門。

砰!

林楚倒飛出去,正在試圖將池桓從宮牆裡拔出來的盛豐年飛來橫禍,被林楚一頭撞暈過去。

宋樹航縮了縮頭,拉着秦球球往後退開:“球,我們去看看那口井。”

要是繼續呆在這裡,保不準下一個被撞飛的人就是他。

林楚靠在池桓和盛豐年的肉墊上,也沒理兩人死活,一溜小碎步又跑了回來。

那邊宋樹航和秦球球兩個逃兵剛到井邊,剛要往井裡看——

砰!砰!

直接被井邊無形力量拋出宮牆,划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砸在院外的地上。

幸好有先行落地的秦球球墊着,宋樹航這個普通人才沒有受什麼重傷。

秦球球:“……”

兩人一瘸一拐互相扶持,躲在大門外悄眯眯往裡面望,不敢再進來。

“說了讓你放血吧……”葉征揉揉眉心,取出一桿銀槍哐當扔地上,“主動點。”

林楚尷尬笑笑,沒有撿起銀槍,死死盯着地上紋路中漸漸消散的靈力,辯解道:“放什麼血,世上哪有那麼多血祭的陣法,估計只是靈力不匹配,得需要先祖的靈力才能打開。”

“不試試怎麼知道?”葉征彎腰撿起銀槍,槍尖寒光閃閃,“你要是怕疼,我幫你來?”

想到要給林楚放學,心情暴爽,葉征突然有些理解林遠舟常青青為何如此熱衷於手術刀了。

吱~~~呀~~~

沒人推也沒風吹,木門自動向內打開。

等等,不是無風……

葉征:“……”

林楚:“……”

視線放低,就看到狗剩一爪子抵在門上,輕輕鬆鬆推開了這扇彈飛過三個人的木門。

“什麼情況?你法陣湊效,真弄開了?”葉征一臉懵比看着林楚。

林楚撥浪鼓般搖頭:“法陣壓根兒沒有啟動過的痕迹,不科學啊……”

說完,林楚輕輕踢開狗剩,手一伸,把門闔上。

砰!

闔上門的一瞬間,林楚又一次倒飛出去。

池桓盛豐年再次成為肉墊,虧得兩人已經昏過去,不然非得跟林楚拚命不可。

大門外,目送林楚咻地飛出來,蹭蹭蹭跑回去,宋樹航和秦球球又默默縮遠了一點。

吱~~~呀~~~

不等主人開口,狗剩乖巧地推開門。

葉征嘖嘖兩聲:“敢情你家先祖大人還是動保協會的,懟人不懟狗?”

啪!一記頭皮。

白愫縮回手,認認真真道:“它是狐,也就你瞎起個狗名,有空換一個。”

葉征:“喳!”

人不如狗,林楚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當先跨過門檻走進去。

見沒什麼問題,白愫抱起狗剩跟上,葉征緊隨其後,狗蛋因為體型有點限,留在門外放風。

天光照進屋內,進門是頗為雅緻的陳設。古色古香的方桌,古色古香的木椅,古色古香的……

“等等,你們不覺得有點違和嗎?”葉征問。

白愫點了點頭:“確實,只擺着基礎的傢具,一點其他陳設都沒有,不太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這裡,外面院落和別具一格,明顯是居住者特意設計的,但裡邊的陳設卻和其他偏殿大同小異,缺乏人生活的痕迹。

林楚無所謂地笑笑:“淡定,先祖的心思豈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揣測的,沒準她就是喜歡這種極簡的調調呢?”

左右張望,繞前廳走了一圈,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沒有。

林楚小心翼翼推開通往後院的門。

後院和前院的布置差不多,一條曲折的石子路,花木繁複,只是少了桂花樹和八角井,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順着石子路走到盡頭,又是一間房,一扇門。

“這兒應該是卧室了,一般來講,好東西肯定會藏在最私密的卧室……”林楚說著,伸出右手。

靠近,靠近,靠近……

即將觸及的木門的一瞬間,手猛地縮回來。

慫爆的眼珠一轉,看向葉征:“你來開門吧,這裡有你的奇功……”

“……”葉征後撤一步,擺手拒絕,“還是你來吧,是你的先祖。”

林楚同樣後撤一步,伸手作了個請勢:“雖然是我的先祖,但現在這裡現在是屬於你的,還是你來吧。”

葉征擺出義正言辭拒絕的表情:“不不不,你來比較好,緬懷先祖什麼的,多有意義啊。”

林楚搖頭:“意義又不能當飯吃,我不是這麼迂腐的人,你來……”

吱~~~呀~~~

狗剩身先士卒,小爪子一伸,再次成功推開門。

倆人類小眼神一直都在往它身上瞟,身為開了靈智的珍稀靈獸,哪能讀不懂這倆貨的心思。

人還不如我這條狗,鄙視你們!